唐風一馬當先,沖進敵群,手中長刀揮舞,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地。他的出現(xiàn),如同給孫猛這邊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孫猛精神一振,大吼一聲:“兄弟們,援軍到了,給我殺!”
莊園里的戰(zhàn)斗瞬間發(fā)生了逆轉。原本囂張的國外勢力,在孫猛和唐風的前后夾擊下,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他們的陣型被沖得七零八落,士兵們臉上滿是恐懼。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廝殺,國外勢力終于被徹底擊退。莊園內(nèi)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有彌漫的硝煙還在訴說著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孫猛和唐風相視一笑,眼神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彼此的敬佩。這場戰(zhàn)斗,他們用鮮血和勇氣捍衛(wèi)了莊園的尊嚴。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莊園的尖頂穹窗上,宛如無數(shù)顆子彈呼嘯而來。孫猛抹了把臉上混著雨水和血水的污漬。
他握緊手中的HK416突擊步槍,戰(zhàn)術燈掃過滿地狼藉的走廊——大理石地面上蜿蜒著暗紅的血跡,幾個死神預備役成員正用雕花長椅堵住破碎的落地窗,其中一個少年后背的防彈插板被霰彈槍轟出個凹坑,卻仍咬著牙往彈匣里壓子彈,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泛著青白。
“把地下倉庫的穿甲彈都搬上來!”孫猛踹開腳邊半塊掉落的穹頂浮雕,碎石在靴底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告訴二隊,守住旋轉樓梯,絕不能讓他們摸到負一層的軍火庫!”他話音未落,左側墻面突然爆出個大洞,泥土混合著木屑劈頭蓋臉砸下來。本能讓他就地一滾,一枚榴彈擦著頭盔飛過,在走廊盡頭的穹頂炸開,金箔剝落的天使浮雕碎成齏粉,如雪花般飄落在血泊里。
“老大,咱們的彈藥撐不了半小時了!”渾身沾滿灰土的小隊長抱著一箱彈藥踉蹌著沖過來,防彈衣肩帶斷了一根,歪斜著掛在手臂上,“總部支援還有多久?”少年的眼睛在戰(zhàn)術燈照不到的陰影里泛著水光,像只困獸般倔強又惶恐。
孫猛扯下戰(zhàn)術背心上的彈匣檢查,金屬部件在掌心發(fā)燙。他摸到第三層暗袋里皺巴巴的全家!鞘侨齻月前在唐人街拍的,妻子穿著紅裙抱著女兒站在櫻花樹下,陽光透過花瓣在相紙上烙下金色光斑。此刻這張照片早已被汗水浸透,邊角卷得發(fā)毛。
“再撐二十分鐘!彼蝗怀堕_領口的通訊器,喉結在血污覆蓋的脖頸上滾動,“冷鋒,聽到?jīng)]有?老子要是死在這,你小子記得每年去墓前給我擺兩瓶二鍋頭——要紅星牌的,別拿牛欄山糊弄人!”
耳機里傳來短促的輕笑,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骸吧偎麐尀貘f嘴,老子帶的‘黑鴉特戰(zhàn)隊’已經(jīng)突破西側防線,五分鐘后就能切入后院!蹦莻被稱作冷鋒的聲音突然壓低,混著雨聲傳來彈藥上膛的脆響,“讓你的人省著點子彈,等會給老子留幾個活口審情報!
孫猛咧嘴露出染血的犬齒,雨水順著下巴滴落,在戰(zhàn)術手套上砸出星芒狀的水痕。他轉頭看向縮在墻角的預備役成員們——最小的那個不過十七八歲,左手臂纏著止血帶,正用牙齒撕開一包戰(zhàn)地繃帶。少年抬頭撞上他的目光,慌忙想站起來,卻因腿上一個趔趄。
“都聽好了!”孫猛突然站起身,端起步槍掃射窗外不斷逼近的黑影,曳光彈在雨幕中劃出橙紅色的弧線,“十分鐘后,跟著我從中央噴泉迂回包抄。記住——咱們死神組織的人,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他的吼聲蓋過了驚雷,震得穹頂殘留的水晶吊燈簌簌發(fā)抖,碎玻璃片如利刃般墜入血泊。
庭院里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探照燈的光柱刺破雨簾,在地面投下慘白的光斑。孫猛瞥見敵方指揮官站在裝甲車上,高倍望遠鏡的反光閃過。幾乎是同一瞬間,他感到眉心傳來刺骨的涼意——那是狙擊手鎖定目標的直覺。
“趴下!”他大吼著撲向最近的少年,子彈擦著耳際飛過,在石墻上鉆出焦黑的彈孔。懷中的少年發(fā)出悶哼,溫熱的鮮血順著戰(zhàn)術背心的縫隙滲出來,在他手背上蜿蜒成河。遠處傳來裝甲車碾壓圍欄的巨響,敵方步兵踩著積水沖入院落,戰(zhàn)術靴濺起的泥點濺在雕花扶手上,像極了某種不祥的圖騰。
“還有五分鐘!”耳機里冷鋒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伴隨而來的是密集的炮火聲,“東南方樹林里有我的人埋的詭雷,你們朝那個方向扔煙霧彈!”
孫猛扯掉腰間僅剩的兩枚煙霧彈,拇指扣開保險栓。就在這時,他看見那個受傷的少年正用顫抖的手往榴彈發(fā)射器里裝填彈藥,少年抬頭沖他笑了笑,嘴角沾著咳出的血沫:“隊長,等會我?guī)湍阏四禽v裝甲車好不好?”
暴雨突然轉急,豆大的雨點砸在少年血污的臉上,沖淡了眼角未干的淚痕。孫猛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時,也是這樣的雨夜,老隊長用身體替他擋住了致命的狙擊槍子彈。他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掌心觸到對方鎖骨處突起的骨節(jié)——那是長期訓練留下的痕跡。
“聽我的命令。”他接過榴彈發(fā)射器,在少年愕然的注視中站起身,暴雨瞬間浸透了戰(zhàn)術背心,“你帶其他人去地下通道,守住通往軍火庫的密道!彼D身看向逐漸逼近的敵軍,裝甲車的履帶已經(jīng)碾碎了噴泉的漢白玉雕像,“這里交給我。”
“可是——”少年的抗議被密集的槍聲淹沒。孫猛扣動扳機,榴彈拖著尾焰劃過雨幕,在裝甲車前方炸出直徑三米的彈坑。泥漿混合著碎石騰空而起,如黑色的浪潮般拍向敵方步兵。他趁機換上穿甲彈彈匣,槍口跳動間,三名敵軍狙擊手從閣樓跌落,在雨幕中劃出鮮紅的拋物線。
“全體注意!跟我沖鋒!”冷鋒的怒吼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莊園外墻轟然倒塌,數(shù)十名身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戰(zhàn)士如鬼魅般涌入庭院,槍口的戰(zhàn)術燈在雨幕中織成光網(wǎng)。孫猛看見冷鋒扛著火箭筒從廢墟中躍出,面罩上的血槽還在往下滴水,卻朝他比了個挑釁的手勢。
“就等你小子了!”孫猛大笑起來,雨水混著血沫灌進喉嚨,卻甜得像過年時女兒塞給他的水果糖。他摸出最后一枚手雷,扯掉保險銷的瞬間,瞥見遠處敵方指揮官驚恐的臉——那張臉突然讓他想起某個在唐人街倒賣情報的叛徒,同樣有著鷹鉤鼻和陰鷙的眼神。
手雷在敵群中炸開的瞬間,他聽見了援軍的沖鋒號。預備役成員們從各個隱蔽處躍出,用刺刀和拳頭捍衛(wèi)著每一寸土地。孫猛踩著碎石沖向裝甲車,戰(zhàn)術刀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割開敵方通訊兵咽喉的剎那,他聽見了女兒在電話里奶聲奶氣的“爸爸加油”。
暴雨漸歇,黎明的微光穿透云層。孫猛靠在布滿彈孔的廊柱旁,看著冷鋒踢開敵方指揮官的尸體,對方胸前的徽章滾落在他腳邊——那是個繡著雙頭鷹的金色徽記,和三年前屠殺他線人的雇傭軍標志如出一轍。
“老規(guī)矩,活口留給你審!崩滗h扔來一瓶礦泉水,瓶蓋已經(jīng)擰開,“不過先說好,別把人弄死了,總部還等著情報呢!
孫猛灌了口水,鐵銹味在舌尖蔓延。他望向滿地狼藉的庭院,預備役成員們互相攙扶著清理戰(zhàn)場,那個受傷的少年正被醫(yī)護兵抬上擔架,卻仍舉著染血的步槍朝他比勝利手勢。遠處的樹林里,第一縷陽光正爬上樹梢,在沾滿露水的葉片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都他媽聽著!"孫猛突然站起,戰(zhàn)術背心下的繃帶早已被血水浸透,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肋部的貫穿傷,"把庫存的燃燒彈全給我搬上來!讓這幫龜孫子看看什么叫死神的怒火!"他的吼聲驚飛了廢墟上幾只烏鴉,漆黑的羽翼掠過滿地彈殼,在探照燈的光柱里劃出破碎的弧線。
小隊長林野拖著傷腿沖進地下倉庫,軍用靴在積水中濺起混著血沫的水花。應急燈在晃動的人影中忽明忽暗,照見二十多個預備役成員正用撬棍撬開最后幾箱彈藥——木箱裂開的瞬間,裝填著白磷的燃燒彈滾落在地,玻璃彈體在昏暗中泛著詭異的幽藍。
"看著我。"他扳過少年的肩膀,拇指抹去對方眼角的雨水,"看見上面那盞紅燈沒有?等會你跟著我沖出去,把這發(fā)火箭彈送進敵方指揮車的菊花里,明白嗎?"少年咬著牙點頭,喉結在沾滿灰土的脖頸上滾動,像只即將脫籠的小獸。
地面上,孫猛已經(jīng)用刺刀挑開最后一箱手雷。暴雨沖刷著他臉上的血痂,露出左顴骨處那道貫穿十年的刀疤——那是他初入死神組織時,為保護情報員被敵方特工劃傷的。他摸出戰(zhàn)術腰帶上的信號彈,金屬外殼刻著的"血狼"標志硌著掌心,這是唐風三年前送他的生日禮物。
"全體注意!"通訊器里突然炸開唐風帶著硝煙味的笑聲,混著車載重機槍的爆響,"老子給你們帶了份見面禮——看看三點鐘方向!"
"給我往死里打!"孫猛扯開戰(zhàn)術背心上的最后一排彈匣,暴雨中,他看見林野帶著少年沖上廢墟頂端,火箭筒的尾焰照亮了少年決絕的側臉。第一發(fā)燃燒彈破空而出,在敵方步兵群中爆開幽藍的火焰,白磷黏著在防彈衣上滋滋作響,慘叫聲混著雨聲,織成一曲地獄的交響。
"來得夠慢!"孫猛笑著風說道。
"少廢話,"唐風用雪茄敲了敲導彈發(fā)射架,彈殼在他戰(zhàn)術手套上磕出清脆的響,"看見敵方那個空中指揮平臺沒有?老子給你留了發(fā) '毒刺'。"他轉頭看向正在裝填火箭彈的少年,目光在少年胸前的軍牌上頓了頓,"讓那小子來打,就當是成人禮。"
孫猛挑眉,卻看見少年已經(jīng)趴在發(fā)射架后,手指緊扣扳機。暴雨順著他頭盔的導流槽滑落,在瞄準鏡上凝成水珠。
導彈命中指揮平臺的瞬間,整個戰(zhàn)場被橘紅色的火光籠罩。孫猛在氣浪中后退半步,卻被唐風伸手扶住。兩個渾身血污的男人隔著戰(zhàn)術頭盔對視,雨水順著護目鏡的縫隙流下,在下巴處匯集成晶亮的線。
"下次再敢把自己搞成篩子,"唐風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罵道,卻從戰(zhàn)術背心內(nèi)側口袋摸出塊巧克力,掰成兩半,"嫂子要是知道了,能把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孫猛咬下巧克力,甜味混著血腥味在舌尖炸開。他望向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預備役成員們,那個少年正被林野按在醫(yī)療兵的帳篷前處理擦傷,卻仍舉著染血的彈殼朝他晃了晃。遠處的天空中,烏云正在散去,第一顆星星從云層裂隙中探出頭來,像極了女兒睡前故事里會眨眼的螢火蟲。
"通知所有人,"他扯掉破爛的戰(zhàn)術背心,露出里面印著女兒涂鴉的白色T恤,"今晚加餐,把唐風帶來的茅臺全開封——要讓兄弟們知道,死神的人,從來不是孤軍奮戰(zhàn)。"
唐風大笑起來,笑聲驚飛了廢墟上最后幾只烏鴉。他抬手扯下裝甲車頂上那面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Enemy旗幟,隨手扔向正在燃燒的敵營。火光中,孫猛看見鐵十字旗的殘片被氣浪托起,在空中翻轉著掠過莊園尖頂,最終墜入唐風帶來的彈藥箱堆里——那里正裝著足以讓任何敵人膽寒的,死神的怒火。
當?shù)谝豢|晨曦染紅天際時,莊園廢墟上重新升起了死神組織的黑色戰(zhàn)旗。孫猛摸著T恤口袋里女兒的照片,指尖觸到照片背面唐風剛寫的字:"下次再玩這么命的戰(zhàn)術,老子直接把你綁回唐人街帶娃。"他抬頭望向正在檢查裝備的特戰(zhàn)隊成員們,晨光中,每個人身上的傷疤都在閃閃發(fā)亮,像極了鑲嵌在黑暗中的,永不熄滅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