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顫抖著雙手,撥通了上官如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訴起苦來:“老爺子,您是知道的,這翡翠莊園傾注了我多少心血。如今倒好,高騰家族這群混蛋,他們簡直就是土匪!您看看這一片狼藉,損失起碼得有五千萬!”他的聲音帶著哽咽,腳下是被雨水沖刷卻依舊鮮紅的血跡,那是拼死護著莊園的老保安留下的。
“如果您不讓我們?nèi)髲透唑v家族,那也得給我們一些補償吧!”唐風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滿是絕望與不甘,“而且這補償根本不需要您這邊出錢,只要您給高騰家族施加一些壓力,讓他們把損失賠給我,這不過分吧?您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我的大問題。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上官如輕輕的嘆息聲,隨即他那帶著幾分無奈的聲音響起:“阿風,你以為事情有這么簡單嗎?我給誰去施加壓力?如果施壓有用,他們還會不顧一切地攻擊你嗎?”
唐風只覺一股怒火直沖腦門:“老爺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您可是這商圈里跺跺腳都能讓各方震動的人物,高騰家族再怎么張狂,難道還敢無視您的警告?”他一腳踢開腳邊的碎石,碎石砸在焦黑的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上官如又嘆了口氣,語氣中多了幾分滄桑:“阿風,你太天真了,F(xiàn)在的局面,早已不是我能輕易掌控的。高騰家族背后,站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勢力,連我都得忌憚三分!
“什么勢力?”唐風急切地問道,“老爺子,您就別賣關子了。我現(xiàn)在都快傾家蕩產(chǎn)了,您總得給我指條明路吧!”他的聲音里帶著哀求,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混著淚水滴落在地上。
“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鄙瞎偃缇従徴f道,“但我能告訴你的是,這次高騰家族針對你,絕不僅僅是商業(yè)競爭那么簡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
唐風一愣,腦海中迅速回憶著近期的種種。突然,他想起了半個月前拒絕的那筆來自神秘客戶的訂單,對方要求他在貨物里夾帶一些不明物品,被他嚴詞拒絕。當時對方威脅了幾句,他并未放在心上,難道……
“老爺子,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唐風咬了咬牙,“但不管怎樣,高騰家族把我害成這樣,我絕不能善罷甘休!您真的不能幫幫我嗎?”
上官如沉默良久,才說道:“阿風,我給你個建議,暫時放下仇恨,離開這里一段時間,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再回來重新開始!
“離開?”唐風怒極反笑,“老爺子,您讓我離開?這莊園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可能說走就走!我要是走了,不就坐實了我怕他們嗎?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想怎樣?”上官如的語氣也嚴肅起來,“跟高騰家族魚死網(wǎng)破?你拿什么跟他們斗?就憑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
唐風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老爺子,您要是不肯幫忙,那我就自己想辦法。就算拼得個魚死網(wǎng)破,我也要讓高騰家族付出代價!”
“你這是在找死!”上官如提高了聲音,“你以為高騰家族會給你機會?他們既然敢對你動手,就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現(xiàn)在沖動行事,只會把自己和身邊的人都推向深淵!”
唐風卻像是聽不進去任何勸告,他的眼神中滿是瘋狂:“深淵?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深淵里了!老爺子,我最后再問您一次,到底幫不幫我?”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就在唐風以為上官如不會再回答時,上官如的聲音再次傳來:“阿風,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有些時候,退一步并不是懦弱,而是為了更好地前進。我能說的就這么多了,好自為之吧!闭f完,便掛斷了電話。
唐風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頭,發(fā)出一聲絕望的怒吼。暴雨依舊肆虐,仿佛要將他的痛苦都沖刷干凈,但他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商海的驚濤駭浪。
"行了,你不要在這里和我訴苦了。"電話那頭傳來上官如略顯疲憊的聲音,"那些高騰家族受到的傷害更大,你們組織根本就沒有留一個去攻擊你們莊園的活口,全部給人家消滅了,槍械也給人家收繳了,你還想怎么樣?"
唐風猛地一腳踢開腳邊的斷木,怒道:"他們?nèi)藛T受傷,那是活該!誰讓他們來攻擊我們莊園呢?就這一年多他們做的那些事情,以我以前的脾氣早就給他們?nèi)珳缌!這也就是看老爺子你們的面子,不想破壞安定,這才一直在忍耐他們!"
他的腦海中閃過監(jiān)控畫面里那些頭戴面罩、手持槍械闖入莊園的暴徒。當時留守的安保人員拼死抵抗,鮮血染紅了倉庫的地板。為首的暴徒臨走前還囂張地沖著攝像頭比出挑釁的手勢,這個畫面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唐風心里。
上官如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但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高騰家族盤根錯節(jié),背后牽扯著太多利益關系。你這次雷霆手段雖然解氣,但也徹底激怒了他們。"
"激怒又如何?"唐風冷笑道,"他們?nèi)宕翁翎,先是搶走我們的合作項目,又在商業(yè)談判中設局陷害,現(xiàn)在居然直接動手燒了我的莊園!這口氣我要是能忍,以后還怎么在商圈立足?"
電話那頭傳來翻動文件的沙沙聲,上官如說道:"我知道你委屈,但你能不能再多為大局著想一下?暫時再忍耐一下,配合我們的計劃,一舉拿下他們。不然那么多高騰家族成員,如果集體暴亂,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唐風沉默片刻,咬牙道:"老爺子,您說的計劃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我的莊園沒了,合作方跑了,員工也人心惶惶。再等下去,我連翻身的機會都沒了!"他望著不遠處正在清理廢墟的工人,心中一陣絞痛。這些跟著他多年的兄弟,如今都面臨失業(yè)的困境。
上官如語重心長地說:"阿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以為我不想早點解決高騰家族?但他們背后的勢力深不可測,一旦輕舉妄動,整個商圈都會陷入混亂,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關鍵證據(jù),只要再等一段時間......"
"證據(jù)?什么證據(jù)?"唐風打斷道,"老爺子,您就別再賣關子了。我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承諾,而是實實在在的幫助!"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上官如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我只能告訴你,這次行動關乎整個商圈的穩(wěn)定。你放心,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唐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老爺子,我信您。但您也得給我個準信,還要等多久?"
"最多三個月。"上官如沉吟道,"這期間,你盡量低調(diào)行事,不要再生事端。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和你的家人。"
"三個月......"唐風喃喃自語,看著遠處被雨水沖刷的"翡翠莊園"招牌,心中五味雜陳。三個月,足夠讓一個企業(yè)徹底垮臺,也足夠讓仇恨在心底生根發(fā)芽。
掛掉電話后,唐風站在雨中許久。手機突然震動,收到一條匿名短信:"小心身邊人。"他眉頭緊皺,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只看到雨中忙碌的工人和遠處閃爍的警燈。這場商海暗戰(zhàn),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得多。
夜色漸深,唐風回到臨時安置的辦公室。電腦屏幕的冷光映照著他疲憊的臉,他打開加密文件夾,里面是高騰家族這些年違法犯罪的證據(jù)——偷稅漏稅、走私違禁品、商業(yè)賄賂......每一條都足以讓他們?nèi)f劫不復。但他知道,光有這些還不夠,背后的大魚一日不除,威脅就始終存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唐風望著漆黑的夜空,握緊了拳頭。三個月,他等得起,也必須等。因為他不僅要奪回失去的一切,更要讓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這場商海暗局,才剛剛開始。
"行了行了,老爺子,不要給我講述你的那些大道理了。"唐風打斷上官如滔滔不絕的勸解,一腳踢開腳邊堆滿財務報表的紙箱,"我再忍他們一次,但是這只是最后一次了。如果那些高層家族再有什么異動,我就算不在明面上跟他們發(fā)生戰(zhàn)斗,也會讓我組織夜堂的人開始對他們進行暗處的清除。你要知道我們組織暗堂、夜堂可就是為了干這些事的。"他故意壓低聲音,尾音里帶著金屬般的冷意。
電話那頭陷入短暫的死寂,唯有電流的沙沙聲在寂靜中蔓延。良久,上官如的聲音裹挾著濃重的怒氣傳來:"我知道你們組織的夜堂是干什么的,不用你來提醒我!"檀木佛珠撞擊的聲響透過聽筒清晰可聞,"唐風,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高騰家族背后站著三大財閥,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上次莊園被燒,你私自出動暗堂清剿他們外圍勢力,已經(jīng)引起各方警覺......"
"他們先動的手!"唐風猛地拍桌,震得桌面的相框都晃了晃。
上官如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帶著長輩特有的嘆息:"阿風,我何嘗不知道你委屈?但商海如棋局,一子落錯滿盤皆輸。三個月后的國際商貿(mào)峰會,是扳倒他們的絕佳時機......"
"又是三個月!"唐風抓起桌上的打火機,煩躁地開合著,火苗在他眼底明明滅滅,"三個月前你也是這么說!高騰家那幾個崽子這幾天在商圈到處放話,說我唐風是縮頭烏龜,連自己的產(chǎn)業(yè)被燒都不敢吭聲!"他想起今早刷到的短視頻,高騰家老三摟著嫩模在自家新開業(yè)的會所前挑釁的嘴臉,太陽穴突突直跳。
"說什么胡話!"上官如哼了一聲,"峰會的事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到時候高騰家的財務造假、走私證據(jù)會直接呈現(xiàn)在各國代表面前。但在此之前,你必須按兵不動——尤其是夜堂,我聽說最近有人在黑市高價收購你們暗堂的行動路線?"
唐風瞳孔微縮,撿起地上的打火機在指間翻轉(zhuǎn)。三天前,確實有內(nèi)線匯報,有人出天價打聽翡翠莊園遇襲當晚暗堂的部署細節(jié)。他摩挲著下巴,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泛黃的信紙上只有用血寫的四個字:內(nèi)鬼當誅。
"我可以保證夜堂按兵不動。"唐風突然正色道,"但作為交換,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第一,安排頂級醫(yī)療團隊救治我的保安隊長;第二,峰會后允許我親自清理高騰家核心成員;第三......"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窗外一株在風雨中搖曳的老槐樹上,"幫我找回失蹤的商業(yè)機密硬盤,那里面有我們和中東客戶的所有合作數(shù)據(jù)。"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上官如似乎在查閱文件:"前兩件事可以答應你,但硬盤的事......"他突然壓低聲音,"你確定不是你身邊人監(jiān)守自盜?聽說你的助理最近頻繁接觸高騰家的人?"
唐風的手指驟然收緊,打火機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壓痕。助理小陳確實是最近兩個月才招進來的,但對方工作能力出眾,還曾在火災當晚冒險搶出部分重要文件。他正要反駁,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新聞推送:商界新貴陳某某深夜現(xiàn)身高騰會所,配圖里,小陳西裝革履地與高騰家老二碰杯,笑容諂媚。
"我會查清楚。"唐風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但在此期間,高騰家要是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好吧,那我就在配合你一次,這是最后一次呀!碧骑L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