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什么?”那漢子大怒。
“就當沒聽見!蔽覍垘煾刀说,“這四個都是快要死的短命鬼,你們兩個陽氣弱,別跟他們說話,也別往上湊!
張師傅兩個人都是大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去看那四人。
“你胡說八道什么?”
那四個漢子齊聲怒喝,呼啦啦地圍了上來,作勢要動手。
“真是晦氣!”我皺眉打量了四人一眼,“穿這么厚有什么用?”
“你……你說什么?”那四人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你們穿這一身棉襖,還在打哆嗦吧?”我漫不經(jīng)心地道。
“你……你怎么知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首的漢子吃驚地問。
我嘖了一聲,“都說了你們是快要死的短命鬼,聽不懂人話還是怎么的?”
“胡說……”那漢子怒斥一聲,但說到一半,后面的硬生生給噎了回去,隔了半天,緩了緩語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你……你是什么人?”
“回去早點準備后事吧!蔽覔u搖頭,招呼了張師傅和楊大叔就往里走。
那四個漢子想要阻攔,但剛剛挪了個步子,又有些不敢。
猶豫之際,我們已經(jīng)越過他們進了門。
“還是小林老板有辦法,唬得那四個人一愣一愣的!睆垘煾档吐曅Φ。
“我可沒唬他們。”我打量著這院中的布置,隨口說道。
這宅子外面看著平平無奇,里面卻是別有乾坤,很典型的中式古典風格,荷池假山,庭院長廊,應(yīng)有盡有。
如果僅僅只是這些,還不足為奇。
更讓我意外的是,這座宅子在風水方面極為講究,處處細節(jié),很明顯是經(jīng)過風水高手精心布置的。
“啊?”張師傅和楊大叔都大吃了一驚,“那他們四個真的快要死了!”
兩個人震驚之余,聲音都沒有刻意壓低。
“等等!”
只聽身后有人呼喊了一聲,之前那漢子騰騰騰地追了過來。
“你干什么?”張師傅二人嚇了一跳。
那漢子只看了他們一眼,就跑到我面前,遲疑了一下問,“您……您剛才說我們幾個快要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轉(zhuǎn)身就走,張師傅二人也慌忙跟上。
“您等等!”
那漢子追了上來,擠出一絲笑容,哈著腰在前領(lǐng)路,“今天宅子里出了事情,我們也是被劉先生請過來鎮(zhèn)場子的,所有無關(guān)人等都不能入內(nèi),我們也不是有意沖撞您的!
說著連連賠笑作揖。
“出了什么事?”我嗯了一聲問。
“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據(jù)說……據(jù)說是宅子里最近不太平!睗h子壓低聲音道。
“什么叫不太平?”張師傅吃了一驚,“是有臟東西?”
那漢子苦著臉道,“這個……應(yīng)該是吧,劉先生還請了一位大師過來,準備在內(nèi)院設(shè)壇作法,讓我們把著門口。”
“這宅子那可是曹家的,怎么會鬧邪呢,沒搞錯吧?”張師傅詫異地問。
“可不是嘛!蹦菨h子撓了撓頭,“不過我們就是拿錢辦事,具體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劉先生特意交代了,這事不能往外傳!
“這倒是!睆垘煾迭c點頭,“這畢竟是曹家的宅子,要是傳出去,對曹家的影響也不太好!
我笑了一聲,問,“曹家怎么就不能鬧邪了?”
“也是也是,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睆垘煾蒂澩。
那漢子急得額頭直冒冷汗,“那您剛才說我們四個短命,是不是因為……因為這宅子里鬧邪?”
說著拍了一下大腿道,“這確實太他媽邪門了,我們四個都是練家子,火氣旺,就算大冬天光個膀子也不是個事,結(jié)果在這里坐了小半天,就凍得夠嗆,渾身直哆嗦!”
“哆嗦算什么,很快你們就不用哆嗦了!蔽以谝惶幒苫ǔ剡吷贤A讼聛,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扔了進去。
只聽撲通一聲響,幽暗的水面濺起一陣水花,向著四周蕩漾了開來。
“什么……什么叫不哆嗦了?是沒問題了么?”漢子遲疑著問。
我瞥了他一眼,“死人還哆嗦什么?”
“您……您別嚇我!”漢子都已經(jīng)帶了哭腔。
“嚇你干什么?”我盯著池面,“你不是說這宅子鬧邪么?大門口鬼氣直沖,你們四個在那杵了半天還沒七竅流血,我都挺意外的!
“我……我一個兄弟剛剛流……流鼻血了!睗h子的聲音直發(fā)顫。
“哦,那差不多開始了,你們再等等吧。”
我又往池子里丟了幾顆石子,繞著荷花池慢騰騰地轉(zhuǎn)了一圈,觀察著水面泛起的漣漪。
“這……這不能等啊,我們還不想死,您給我們指條路吧!”漢子哀聲央求道,“我們現(xiàn)在馬上就走,這樣能不能保命?”
“可以。”
“真的?”漢子喜出望外,回頭就往大門口跑,“那我馬上招呼兄弟們走!”
“去吧,可以多活兩天!蔽亦帕艘宦。
只聽到撲通一聲,那漢子一頭栽倒在地上,慌忙爬了起來,跑回來哭著哀嚎道,“您就行行好,拉我們兄弟四個一把,我們也只是混口飯吃啊!
我招呼了張師傅和楊大叔,繼續(xù)往里走。
“我給您領(lǐng)路,我給您領(lǐng)路!”漢子搶了上來,走在我們前面。
走不多時,迎面匆匆地走過來一行人。
“楊老哥,是你親家!”張師傅提醒了一句,又指著為首的一個老太太向我介紹道,“那就是劉浩的母親!
那一行人本來是急著往外去的,聽到張師傅說了這么一句,那劉母就朝我們看了一眼。
“你們什么人?”劉母停下來皺眉問。
“親家母,是我啊!睏畲笫寤琶ι锨按蛘泻。
劉母盯著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認出來了,皺眉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來找秀玉,她母親病了……”楊大叔解釋道。
那劉母根本就沒聽他解釋的意思,瞪了一眼那漢子,“我兒子讓你們守在門口,你們干什么吃的?”
“他娘的,你要守你自己守去,老子們不干了!”那漢子眉頭一豎,猛地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