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給喜寶換了個尿不濕,又給她嘴里塞了個奶瓶,這才去了金家。
到了金家門口,就見大門上貼著兩個威風(fēng)凜凜的門神,不過除了門神之外,又在門口兩側(cè)立了兩尊獨眼龍王的雕像。
我正看著呢,就見金中岳從屋里走了出來,又驚又喜地叫道,“小林,你來了?”
“金叔,怎么瘦了不少?”我笑著說道。
“嗐,最近城里不是不安生么,你余阿姨天天晚上睡不著,又想著你和云嬋在外面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折騰著我也跟著受罪,這不就瘦了!苯鹬性揽嘈Φ馈
我聽得心頭一暖,打趣道,“我還以為金叔睡不著是因為害怕,原來是擔(dān)心余阿姨啊!
“你呀,還拿你金叔開起了玩笑!”金中岳笑罵道,又指了指門側(cè)的兩尊龍王雕像,說道,“小林,你回來后應(yīng)該見過不少這種雕像吧?”
“據(jù)說是獨眼龍王?”我說道。
“對!”金中岳點了點頭,“這是黃河神道供奉的龍王,說是在黃河里顯圣了,靈驗得很,聽說能保家安宅,我看你余阿姨天天擔(dān)驚受怕的,就給請了兩尊放在家門口。”
“最近這黃河神道挺火的?”我隨口問道。
“是啊,就咱們這邊上,就有好多人家里都供奉了獨眼龍王。”金中岳嘆息了一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xiàn)在人人自危,都想自保,但也沒其他什么辦法,就只能是求神拜佛了。”
我聽得一陣默然,這話糙理不糙,也的確是這么回事。
如今不僅是梅城亂,其他地方也好不了多少,就算是想出去避避風(fēng)頭,都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不過最近聯(lián)防隊一直在到處巡邏,經(jīng)常從咱們家門口路過,你余阿姨這才安心了不少!苯鹬性佬Φ。
我也是有些莞爾,這估計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吧。
“瞧我這記性,咱們別站在門口了,進屋說話進屋說話!苯鹬性酪慌念~頭,拉著我進門。
客廳里收拾得干干凈凈,茶幾上擺放著切好的水果盤和一些零食小吃,廚房里傳來“刺啦刺啦”炒菜的聲音,香氣撲鼻。
“對了小林,我聽云嬋說你有閨女了?”金中岳疑惑地看著我懷里的喜寶。
我聽得啞然失笑,趕緊解釋道,“叔,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暫時照看一下,我哪來那么大的閨女!
“我說呢!”金中岳恍然道,“那估計是云嬋搞錯了,嚇了我和你余阿姨一跳!
我心說哪里是搞錯了,你那便宜小外甥女可是賊得很。
“小林來啦?”這時候系著圍裙的余琴也聞聲從廚房里轉(zhuǎn)了出來,見到我頓時滿臉喜色,等看到我懷里的喜寶時,怔了怔,說道,“這就是小林你閨女。俊
“弄錯了,弄錯了!苯鹬性磊s緊笑著把事情解釋了一下。
余琴一聽,也是笑得不行,“我就說呢,小林這么一個老實人,怎么不聲不響就……就有孩子了呢!
她說著,又沖樓上喊了一聲,“云嬋,快來!
不一會兒,就見樓梯口黃影一晃,小瘋子穿著件鵝黃色的毛衣,從樓上下來,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垂在肩上,那條用補天石串成的珠串被她戴在手腕,不時閃動著幽幽的紅芒。
這副乖巧溫順的模樣,還真是跟在外面截然不同,要不是我知道底細(xì),還真以為見到了兩個人。
“你看誰來了?”金中岳笑道。
小瘋子看了我一眼,朝我微笑點了點頭。
“怎么還害臊了,叫聲哥哥聽聽。”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