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咳嗽了一聲,隨即走進門去。
“哥!”王福見到我,立即快步迎了上來。
我打眼一看,只見除了杜明宇和趙二站在那里之外,屋里還有一個人,肥頭大耳的我不認識。
微微愣了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原來不是這人我不認識,而是對方的樣貌變化太大,讓我一時間沒認出來。
這個肥頭大耳的,正是肖竹峰。
他原本是白凈面皮,一副書生氣,可如今這整張臉卻是腫得像個豬頭似的,已經(jīng)面目全非。
不僅是腦袋,就連手掌也是如此,就像是充了氣似的。
他的十個手指甲漆黑,從指甲縫里滲出了黑色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
這位肖大師渾身抖個不停,看到我猛地發(fā)出一陣嗚嗚聲,卻是聽不出來究竟是說的什么。
“不是讓你們來給肖大師看病嗎,這什么情況?”我皺眉問道。
說實話,肖竹峰這樣子真嚇了我一跳,我真怕這人被弄死了。
“唉,主要是我不好,一時沒摸清楚肖大師的病情,趙老哥試了幾次,都不太對癥,就……就成這樣了。”杜明宇一臉羞愧地道。
“說你們什么好呢!蔽疫^去肖竹峰對面坐下,安撫道,“肖大師你放心,當會兒我親自來給你治!
肖竹峰聞言哆嗦了一下,嗚嗚作聲。
“你說什么?”我把耳朵湊近了去聽,“你說我來給你治,你放心?”
肖竹峰嗚嗚連聲。
“沒事,不用謝!蔽以谒绨蛏吓牧伺摹
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輕輕拍了一下,那肖竹峰卻是疼得瞳孔收縮,渾身抖個不停。
“趙老哥沒治對,現(xiàn)在肖大師全身一碰就疼!倍琶饔畛蠲伎嗄樀亟忉尩馈
“沒事,等會兒我接著治!蔽艺f道,忽然又問,“對了肖大師,聽說你以前在梅城待過?這不緣分么?”
肖竹峰嗚嗚作聲。
我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說道,“我昨晚上一夜沒睡好,就琢磨著肖大師說的那游方道士是誰,要是再見不到這人,我怕晚上又得失眠!
見對方?jīng)]有吭聲,我手掌當即稍稍用力,肖竹峰頓時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怎么回事?肖大師好像又不舒服了,老哥你也來看看。”我皺眉道。
趙二歪著個腦袋,哦了一聲,硬邦邦地走了過來。
“嗚嗚……”肖竹峰那腫成球的腦袋露出無比驚恐之色,“我說,我說……”
終于能聽見一句人話了。
我讓王福開車,帶上我和肖竹峰就趕往了城東。
按照肖竹峰所說,告訴他金家那件事的游方道士,就在城東郊外的一處道觀里落腳。
且不管那人是不是個游方道士,究竟存不存在,都得去看看。
此時天剛亮不久,車子一路疾馳,不出半個鐘頭,就已經(jīng)出了城,隨后沿著一條小道駛去。
過不多時,就見前方出現(xiàn)了一大片竹林。
等車子在竹林中行駛一陣之后,果然就見到了一座道觀掩映在竹林之中。
這道觀規(guī)模也不算小,在以往估計香火頗為鼎盛,但以梅城如今這個情形,很少有人敢跑到郊外,這座道觀看起來也就顯得十分冷清。
等王福停好車,我們一行人就穿過敞開著的大門,進入道觀。
“沒人啊!蓖醺4蛄苛艘蝗Φ馈
只見這道觀之中空空蕩蕩,除了一尊尊立在那里的神像,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那游方道士在哪……”王福一把揪住肖竹峰。
正當他說到“哪”字的時候,我雙手分別在他和肖竹峰肩膀一按,抓著他們向后平移出數(shù)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