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歌是既不敢睜眼回話,又不能睜眼回話。
逃避固然可恥,但是有用。
眼下這個巨坑,是云霓裳親手挖給他的,就等著自己跳(睜眼)進去,然后她再幫忙添土把坑給埋上。
感受著胳膊時不時傳來的搖晃感,甚至陸清雪都開始用小拳拳輕輕的捶自己胸口了,寧長歌還是不敢醒,只能默默承受著。
比起寧長歌略顯窘迫的處境。
云霓裳則是十分愜意地側躺在大白背上,一邊休息,一邊笑瞇瞇的看著裝睡的寧長歌,微微翹起的眼角猶如月牙兒一般,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柔媚風情。
“寧長歌,我親愛的大師兄,你果真變得跟上一世不一樣了啊......”
先前在流云城時諸多奇異表現,就讓云霓裳懷疑寧長歌變了,嗯...不能說懷疑,云霓裳覺得他就是變了。
一個人從小養(yǎng)成的性格不可能突然大變,就跟云姨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女子,性情柔和、骨子里散發(fā)著母性情懷。
因此,重活這一世,即使自己再三暗示她不用犧牲自己來救自己,可她最后還是不聽。
還有周圍之人種種表現,就跟上一世一模一樣幾乎一點沒變,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大師兄,寧長歌。
上一世那個如木頭一般的大師兄,是不可能會裝睡躲坑的!
“難不成,大師兄也跟我一樣,重生了?”云霓裳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念頭,但旋即搖了搖頭,喃喃道:
“可就算重生,他這性格也不能變得這般奇怪吧!
想到這里,云霓裳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裝睡的寧長歌。
她愈發(fā)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有趣極了,在他身上恐怕有著跟自己類似的大秘密,
想著想著,云霓裳突然翻了個身,這一刻的她只感覺心里癢癢的,就好像有一只小貓咪在撓心尖。
“所以,到底是啥秘密?!能讓大師兄變得這般有趣!
……
半盞茶的時間過后,寧長歌終于是醒來了。
當然他并不是要翻身在黑心小師妹上面打算好好教訓一下她,而是葬劍山莊到了。
不過今日之辱,三十年河東…額,不對,這不是我的劇本臺詞,反正差不多一個意思了。
云霓裳,你給我等著,日后我定要你好看!
……
山莊門前,李夫婦二人在秘密處理完那兩個魔教中人后,就趕忙帶著莊內弟所有子候在這里。
現在見到寧長歌三人到來,他們急忙迎了上去,恭敬一聲道:
“寧公子!”xN。
同時,李二河傳音道:“寧仙人,已經按你要求,送那兩人上路了。”
“嗯。”寧長歌微微點了點頭,而后偏過頭看向身邊還微微撅著嘴兒的陸清雪,有些無奈道:
“陸師妹,收收小脾氣,帶小師妹她進去休息了!
“哼~”陸清雪輕哼一聲,美眸嗔了他一眼,但還是十分聽話拉起云霓裳的手。
“跟我走,云師妹,去休息了!
說著,她也不等寧長歌跟上,帶著她就氣洶洶的往里面走去。
周圍一些來山莊這邊歷練的小竹峰女弟子,她們在見到仙門里的陸師姐就跟吃了火藥一樣。
本想上前搭話這一念頭瞬間澆滅,紛紛躲避,生怕成為她的出氣筒。
這時,云霓裳又開始裝起來了,“唉唉!陸大雷,大師兄還在后面了!
寧長歌皮笑肉不笑道:“沒事,你們先去休息,我還有些話要跟李長老說。”
“聽到沒有,是他叫我們先走的!”陸清雪頭也不回的說著。
云霓裳回過頭遞給了寧長歌一個十分無辜的眼神,“那,我們就先走了,大師兄!
看著她這一副欠艸的表情,寧長歌嘴角微微抽搐,他算是明白了,這家伙完全就是故意在搞破壞,破壞他和陸清雪感情關系。
真他媽有!
對于寧長歌那想罵人又不能罵的目光,云霓裳只是似笑非笑的回了他一眼就跟著陸清雪離開了。
望著有些得意忘形的云霓裳,寧長歌眼睛微瞇,心道:高興得太早了,小師妹,既然你想玩,那大師兄就陪你玩玩。
下一秒,寧長歌薄唇微微一動,仿佛是在跟誰傳音。
而正氣洶洶走著的陸清雪身子突然微微一顫,但瞬間恢復正常,只不過她那原先惡狠狠想踩死某人的步伐,走著走著卻莫名變得輕松歡快起來。
云霓裳自然有注意到這微小一變化,“陸大雷,大師兄剛跟你說了什么?”
陸清雪轉頭看向她,眨了眨眼,“啥子?”
云霓裳愣了愣,旋即回頭望了一眼寧長歌,只見他還是那一副想罵人樣子,心道:
難不成自己想多了?但這陸清雪突如其來的變化又作何解釋,除了寧長歌還能有誰?
陸清雪突然“哦”一聲,解釋道:“我只是想到馬上就回仙門了,畢竟好久沒見到小仙兒和師父她們了!
云霓裳皺了皺黛眉,“這樣嗎?”
陸清雪笑著點了點頭,”當然啦~快走了,趕了這么久的路,我都快累死了!”
說著,她便拉著云霓裳的手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向山莊內走去。
目光盯著陸清雪背影,云霓裳喃喃道:“她這般心思單純,應該不會騙我吧......”
見到她們二人有說有笑的越走越遠,寧長歌估摸著陸清雪氣應該是消了,便也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只是還沒等他走了,身旁就傳來一道疑惑聲。
“寧公子,你不是說有事情交代我嘛,怎么就走了?”
寧長歌:“......”
沒等寧長歌回話,白夫人直接伸手揪著李二河的耳朵,罵道:“我就說我兒益達怎么那么蠢,原來都是被你傳染的,李二河!”
話落,白夫人滿臉歉意的看向寧長歌,“抱歉啊,寧公子,他腦子剛被打壞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你快去休息吧,你和陸仙子房間我們早收拾好了,跟上一次一樣沒變!
“有勞了,白夫人。”寧長歌微笑著向白夫人道了一聲謝,隨后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