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jīng)閣上空,泛起一陣輕微漣漪。
只見一只白毛小蘿莉從虛空之中一步踏出,完全無視這里強(qiáng)大的禁制大陣,突兀卻又無比自然的出現(xiàn)在寧長歌身前。
宛如明月垂落而下。
看著面前這道嬌小的白色背影,寧長歌眨眨眼,略感不解,道:“師尊,你怎么來呢?”
平日里這個時間點(diǎn),白毛懶狗都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了。
師清漪留給寧長歌一個小小的后腦勺,哼道:“不來的話,就看著你被這傻逼欺負(fù)!”
見到師清漪突然來了,桂磊表面上穩(wěn)如老狗樣子,實(shí)際上心里慌得一批,強(qiáng)撐著擔(dān)子道:
“師首座,注意文明用詞,咱倆同為仙門首座,請你不要傻逼傻逼的這樣叫我。”
“還有,什么叫我欺負(fù)寧長歌?我只是按照門規(guī)公平辦事,一點(diǎn)私心都沒有!
師清漪冷冷的注視著桂磊,道:“傻逼,我管你有沒有私心,我來這里只是想告訴你!
說到此處,她有些嬰兒肥的白嫩小手忽地往后一指,落到寧長歌身上,“他,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欺負(fù),別人都不行!懂?”
桂磊無了個大語:“不是,師清漪!你能不能講點(diǎn)道理?我就跟寧長歌說了一些門規(guī),還不是當(dāng)面跟他說的,這他媽能叫欺負(fù)?!”
寧長歌很討厭這人看自己的眼神,讓他有種莫名的不舒服感,這時有人撐腰,寧長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jī)會。
瞬間,戲精寧長歌上線,他滿是委屈的低下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道:
“師尊,桂首座并沒有欺負(fù)我,他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一個小小弟子不配看《九域游記》(哽咽聲)。”
聽見身后小聲小聲的抽泣音,師清漪頓時勃然大怒道:“你個傻逼!把我家長歌都欺負(fù)哭了,還說沒有!”
“還有,誰給你的膽子敢一直站著跟我說話的!”
說著,師清漪往前輕輕地踏了一小步,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跪下!
隨著師清漪一聲令下,真就如傳說中的言出法隨。
“撲通!!”
只聽見空中傳來一聲“撲通”,桂磊雙膝瞬間跪地,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師清漪仰起雪白的小下巴,對著桂磊指指點(diǎn)點(diǎn) ,驕傲無比卻又十分不屑道:
“我看你跟靈月那老女人一樣,當(dāng)了幾年首座,就忘了以前當(dāng)牛馬日子,敢站著跟我說話!
“師清漪,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病?我已經(jīng)再三強(qiáng)調(diào)沒有欺負(fù)寧長歌了,你到底想干嘛?!”
桂磊面紅耳赤,怒吼一聲。
他乃一峰首座,還是仙門戒律長老,現(xiàn)在竟然當(dāng)著弟子面當(dāng)街跪了下去,這讓他以后如何在這些弟子們面前抬起頭來,奇恥大辱!
“嗯?還敢頂嘴,我說你欺負(fù)我家長歌了,你就是欺負(fù)了,況且你明明就是欺負(fù)了,他都哭了!”
說著,師清漪又往前輕輕的踏了一小步。
這一下子,就連修為只有金丹的寧長歌都感受到了空間里仿佛有一雙無形大腳,對著藏經(jīng)閣上空狠狠一踩。
幸好挨打的只有桂磊一人,寧長歌感覺這一腳要是踩在自己身上,他可以去找太奶奶了。
“呼~昨晚的我竟然還不知死活的想讓這只白毛蘿莉用小jio jio 踩我,不行,不行,帶回三師妹后,我得重新?lián)Q個條件!
偷瞄了眼師清漪那還沒有自己手掌大的小jio jio,寧長歌在內(nèi)心擦了擦額頭虛汗。
“咔嚓。!”
正如寧長歌想得那樣,桂磊就慘了。
只聽見,空中傳來一陣陣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骨骼斷裂聲,還有桂磊那慘無人道的慘叫聲。
“!!我的腿,斷了。
這時,一直面地思過的崔山聽見身后的慘叫聲,旋即用胳膊輕輕肘了肘身邊青云子,忍不住小聲道:
“掌門師兄,這桂師弟叫得這么慘,不會出什么事吧?要不你出去勸下架?”
青云子一直低頭看著光溜溜的地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漪師妹性格?這時候上去你就會變成第二個桂師弟!
畢竟年齡大了,崔山還是于心不忍,“可再這樣任清漪師妹胡鬧下去,戒律峰首座真要換人了,你還是上去勸勸吧!
青云子抬頭看了眼崔山,“你要是能打得過清漪師妹,或者能在她手中撐過一拳,我立馬上去勸她!
崔山:“別鬧,掌門師兄,跟你說正經(jīng)的了!
青云子:“沒跟你鬧,崔師弟,我也在跟你說正經(jīng)的了!
聽著身后越來越慘的叫聲,崔山嘆了口氣:“可以考慮考慮吃席了。”
青云子終究還是不忍,也嘆了口氣,隨后起身來到兩人中間,連連勸道:
“清漪師妹,消消氣!消消氣!”
“都是同門,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崔山也跟上來勸道:“是極是極,師兄可以作證,桂師弟真沒有欺負(fù)長歌師侄,也就說了他兩句!
師清漪冷笑一聲,“說兩句能把我家長歌給說哭?那我踩他幾腳看看他是不是也會哭?”
還得是能當(dāng)掌門的人,青云子一聽就知道,想結(jié)束這場鬧劇必須把正在“偷偷掉小珍珠”的寧長歌給拉上來。
“長歌師侄,快!勸勸你師尊,再這樣鬧下去,真會出事的!”
我看戲正看得熱鬧了,但他覺得差不多可以結(jié)束了,算一算時間,小師妹要出來了。
想到這里,寧長歌擦了擦眼角硬擠下來的幾滴眼淚,道:
“師尊,我沒事的……”
“不!徒兒兒你有事!”
師清漪小手輕輕一揮,打斷他道:“你哭了,在為師這里就是天大的事。”
“而且,我說過了,只有我可以欺負(fù)你,其他人敢動你一下,就要想好死字該怎么寫!”
白毛小蘿莉的這番話仿佛是夾著雷霆之怒說出的,此方天地都為之顫抖了一下。
什么叫只有我欺負(fù)你,白毛懶狗,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充滿誤會的話,不過講真的……
寧長歌看著眼前身高這勉強(qiáng)到他胸口的師清漪,望著她小小的身板,心里還是挺感動的,心道:
“既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三年生活沒白過,養(yǎng)了三年的小蘿莉知道維護(hù)(…)(…)了!
但此話一出卻是讓青云子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清漪師妹,真不能殺!這要真殺了仙門秩序會亂成一鍋粥的!
崔山附和道:“是!實(shí)在不行咱們換個出氣方式,長歌他還小,不易見血,容易被嚇到!
師清漪瞥了兩人一眼,不滿道:“真當(dāng)我是小孩子是吧,我知道該怎么做,不用你倆教!”
說話間,她抬起小手,對著還在不停慘叫的桂磊身前虛空輕輕一握,下一瞬,只見他整個人跪倒在寧長歌腳下。
“向我家長歌道歉,這次就放過你!
桂磊只是腿斷了,腦子又沒壞,現(xiàn)在讓他向一個比自己低不知幾個大境的弟子道歉,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師清漪,我打不過你是我沒本事,但你要我一個弟子道歉,你做夢!”
桂磊雙手撐著身子,聲音無比嘶。骸岸,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欺負(fù)寧長歌,我只是在按門規(guī)辦事,《九域游記》只能由掌門一人查看!
沒等師清漪發(fā)怒,崔山連忙來到桂磊身邊,給了他一個大巴掌:
“啪!”
“規(guī)矩規(guī)矩,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規(guī)矩!若真按規(guī)矩辦事,血祭一事你耽誤不報,掌門早就關(guān)你百年禁閉了!
“現(xiàn)在趕緊給長歌師侄道歉,然后把《九域游記》給他,聽到?jīng)]有?”
說話同時,崔山傳音道,他也管不著師清漪能不能聽到了。
“桂師弟,你就不要這么死腦筋了,清漪師妹性子大家都知道,你要是再不道歉,你真會死的!
這時,寧長歌微笑著開口道:“桂師叔畢竟一峰首座,若是向我這個小小弟子道歉終究會丟了顏面,把《九域游記》還給我就行了。”
仰頭,望著寧長歌滿臉笑吟吟表情,桂磊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憋屈與怨恨,死死盯著寧長歌這張笑臉,咬著牙道:
“是師叔的錯,師叔不該說你是一個小小的弟子,也不該搶掌門給你的《九域游記》,師叔這才把它給你!
話落,桂磊顫顫抖抖的抬手舉過頭頂,將先前搶過來的《九域游記》送到寧長歌面前。
“多謝師叔。”
寧長歌笑著接過,這時他也懶得搞什么虛偽一套,實(shí)屬沒必要。
因?yàn)椋褪呛懿凰@人搶走自己東西,還不經(jīng)過自己同意。
“不用……”
師清漪輕輕一拍虛空打斷他,桂磊整個人宛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拋物線,不知朝仙門何處墜落。
“道歉完就趕快滾,看著就心煩!”
青云子連忙朝著崔山使使眼色,仿佛在說:“趕快去找桂師弟!”
崔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消失不見了。
拿到《九域游記》后,寧長歌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而是來到師清漪面前,微微屈膝與她平視,微微一笑道:
“師尊,氣消了?”
師清漪笑著揉了揉寧長歌腦袋,“消了消了,一個小卡拉咪,要不是怕你見不得血,才懶得跟他廢這么多話!
一邊說著,她一邊伸出白皙小手拉著寧長歌就往外走,“拿到書就快跟我回去,為師餓了,你得做許多好吃的給為師吃!
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青云子感覺自己三觀快被刷新了。
他簡直無法想象,剛剛還不可一世,壓著一個掌教、兩個首座的師清漪在寧長歌面前卻是一個找他要飯吃的小蘿莉。
天吶!他知道長歌師侄跟清漪師妹師徒關(guān)系很好,但就現(xiàn)在看,豈止能用好形容?!
但讓青云子更震驚的是,寧長歌竟然敢拒絕師清漪,他難道不知她性子嗎?!
“現(xiàn)在不行,小師妹還沒出來,我得等她一起!
“好吧。”
師清漪松開手,旋即摸了摸小肚子,不開心道:“那等小霓裳出來,你帶她趕緊回來,為師一早起來,很餓的!
寧長歌點(diǎn)頭笑道:“知道了,等回去給師尊做很多好吃好吃的!
聽著這話,師清漪笑嘿嘿的又伸手揉了揉寧長歌腦袋,然后虛空一踏,回去了。
見到師清漪離去,青云子連忙來到寧長歌身邊,跟看見什么世界奇跡一樣看著他,無比驚訝道:
“不是,長歌師侄!你平時就這么跟清漪師妹這么說話?”
寧長歌點(diǎn)頭,“對啊,有問題嗎?”
青云子死死抓著寧長歌胳膊,“問題很大!認(rèn)識清漪師妹這么多年,我就沒見過她這么好說話?!”
“難不成她轉(zhuǎn)性了?”
寧長歌搖頭笑道:“師尊沒有轉(zhuǎn)性,只是你不了解她性格罷了!
青云子聞言立馬反駁道:“不可能!都是一起拜師學(xué)藝的師兄妹,清漪師妹性子我最了解!
“所以剛剛我才不敢說話,生怕惹到她生氣。”
寧長歌笑了笑,沒有說話,你們一群學(xué)藝的能有我三年來天天跟她生活在一起了解多。
再說了,我可是看了前期原著劇情的男人。
這只白毛蘿莉的性格,沒人比我更了解!
寧長歌將胳膊的手拿開,正準(zhǔn)備問一問青云子該如何看《九域游記》時,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問道:
“師伯,我總感覺桂師叔對我的敵意似乎有點(diǎn)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