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彭飆臉上掛著微笑,二人也是回以禮貌一笑。
彭飆見狀,心中暗笑,若是路乾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就笑不出來了。
時(shí)間緩緩流逝,半個(gè)時(shí)辰后,場中的人已經(jīng)坐滿了九成。
彭飆朝著周圍看了幾眼,暗道:“到底是有著仙人的威懾,沒有人敢不來!”
隨后,他回過頭。
又過了片刻,場中幾乎已經(jīng)坐滿了人。
此時(shí),又有弟子引著兩人來到最前面的座位。
彭飆扭頭,往右側(cè)看了一眼,便見到兩名身穿灰袍、頭戴灰帽的尼姑盤坐而下。
兩人中,一人是一名不茍言笑、膚色微黑的中年女尼。
另一人,則是戴著一層白色面紗,只露出一雙秋水般雙眸的年輕女尼。
剛好,此女尼的位子正在彭飆旁邊。
感受到彭飆的打量,女子轉(zhuǎn)過頭,與彭飆對視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彭飆心中一驚。
他能感覺到,此女眼中的漠然,這種漠然,與他之前見到過許多人的冷漠截然不同。
它不同于經(jīng)歷滄桑之后得冷漠,也不同于大量殺戮之后冰冷,這是一種源自于靈魂的冷漠。
仿佛看到任何人、遇見任何事,都無法在其內(nèi)心引起任何波瀾。
冷漠之人如第一俊,見到任何人與事也是冷著一張臉,但第一俊的冷,是面冷心熱,如同被冰雪覆蓋的火山。
但此女的冷漠,卻是從內(nèi)到外,如同高山之巔永遠(yuǎn)孤獨(dú)的頑石,又如同極北之地萬年不化的寒冰。
彭飆收回目光,微感詫異。
但馬上,他心中便是一動(dòng)。
他立刻轉(zhuǎn)頭,再次朝著右側(cè)的年輕女尼看去。
看著她的雙眸、淡眉、光潔的額頭,彭飆心中頓時(shí)一驚。
隨即,他便準(zhǔn)備開口。
但此時(shí),一旁的木鳥立刻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在看什么?”木鳥問道。
彭飆看著年輕女尼,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木鳥。
見彭飆回頭,木鳥很小聲的說道:“此處人太多,你好歹注意一些。”
“而且,對方是出家之人!”
彭飆抿了抿嘴,道:“所以呢?”
“所以?”
木鳥淡淡道:“所以嘛!出家之人就該我這種出家之人來應(yīng)付!”
“你我換個(gè)位子,我坐在無塵這禿驢旁邊,早已感到一陣不痛快!”
本閉著雙眼的無塵尊者聽到此話,立刻睜開雙目,看向木鳥。
木鳥瞥了他一眼,只當(dāng)沒看到。
他再次對彭飆說道:“聽到?jīng)]有,與貧僧換個(gè)位子!”
“聽貧僧一句勸!此女你把持不住,讓貧僧來!”
彭飆:“……”
“你要做什么?”彭飆直接問。
木鳥呵呵笑了笑,道:“方才都是玩笑話,其實(shí)……”
他看著右側(cè)一眼,小聲道:“其實(shí),貧僧想說,你惹不起他們!”
“惹不起?”彭飆眉頭一皺,眼中露出不解。
“當(dāng)然惹不起,所以,讓貧僧來!”木鳥立刻說道。
“給我一個(gè)理由!”彭飆淡淡道。
木鳥聞言,翻了翻白眼。
“實(shí)話告訴你,她們是佛音寺的!”木鳥看了旁邊兩名女尼一眼,輕聲說道。
說完后,他又看了一眼,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遂松了一口氣。
“佛音寺?這是哪一處勢力?我為何從未聽說過?”彭飆眼帶疑惑的問道。
他雖然對梁州各大勢力了解不多,但能讓神尊級后期強(qiáng)者木鳥如此顧忌的勢力,應(yīng)當(dāng)不是無名勢力。
但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木鳥看了看周圍,隨后以手指沾染了茶水,在桌案上寫了四個(gè)字。
“隱世宗門!”
彭飆見狀,詫異道:“這是何意?”
木鳥撇了撇嘴,隨后心念一動(dòng),一層渾厚的法力將兩人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