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沒想到你也被淘汰了!
望著九皇塔第七層那完全暗淡的四個名字,大皇族趙匡風(fēng)似笑非笑的對趙銘兒道。
前有九公主淘汰,后有五公主淘汰。
而今留下和趙匡風(fēng)競爭皇位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我……”迎著大皇子趙匡風(fēng)的目光,趙銘兒張張嘴,卻只覺得喉嚨卡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哪怕她之前早有心理準(zhǔn)備。
認(rèn)為蘇文不太可能許愿到九州之心。
但親眼看到蘇文的名字從九皇塔上暗淡,還是讓趙銘兒無法冷靜。
因?yàn)閺倪@一刻起。
趙銘兒將和九州女帝之位,徹底失之交臂了!
她過往的憧憬,抱負(fù),幻想,更是隨著皇權(quán)之爭的失敗,永遠(yuǎn)的煙消云散。
“二妹,不就是在皇權(quán)之爭中被淘汰么?你也沒必要太傷感。畢竟你雖無法成為九州女帝,但起碼,有趙子苓在,你還不至于被太平皇城清算!
“可趙雍一就不同了!
“這蠢貨之前將余生都押注在你身上,非要和二哥我賭命。眼下你錯失女帝之位,趙雍一可就要人頭落地了!
二皇子趙巽安說到此,他看向遠(yuǎn)處趙雍一的眼神,更是有些耐人尋味和憐憫。
“……”聽到二皇子趙巽安此言,趙銘兒貝齒輕咬著薄唇,一言不發(fā)。
但遠(yuǎn)處趙雍一的心中,卻充滿了匪夷所思和不敢置信。
蘇文的名字會暗淡?
這怎么可能呢?!
羽羚不是說他是仙人么?
難不成?
在九皇塔中,仙人也有性命之危?
想到這。
趙雍一心中更是涌現(xiàn)出無盡的恐懼和后怕。
眼下賭命失敗。
他不光無法守住母親留下的圣女簪,估計(jì)很快,就要成為皇權(quán)之爭的犧牲品了……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羽羚他誤我啊!
“現(xiàn)在我逃離江南,逃離九州,還來得及么?”
目光四下環(huán)顧,趙雍一開始思考脫身之計(jì)。
在閩州之地。
他有私船可以直接去往海外。只要到了東海,那么趙雍一就有活路。
“對!去東!,F(xiàn)在就走。”
趙雍一身體下意識后退,想趁著無人注意的間隙,離開永萱古鎮(zhèn)。
但這時。
一只手卻牢牢的抓住了趙雍一脖子,“我說七弟,你這是要去哪?難不成,你賭命失敗,想要不認(rèn)賬么?”
“貴為九州皇子,父皇從小就教育我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哦!
“二哥,我,我……”看著趙巽安眼中的戲謔之態(tài),趙雍一雙腿止不住的發(fā)顫,他張張嘴,本想求饒,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一股無形的力量,囚禁了自己。
而囚禁他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大皇子趙匡風(fēng)。
“七弟,賭命輸了,就要認(rèn)。二弟將圣女簪提前給你,那是信任你,總不能,你要當(dāng)那無信之人吧?”
趙匡風(fēng)大有深意的看向趙雍一,跟著他聲音一冷道,“趙氏皇族可不許無信之人敗壞名譽(yù)!”
言下之意。
趙雍一無論認(rèn)不認(rèn)賭局。
他今天,都必死!
“我,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趙雍一凄慘一笑,這一刻,他也不再去和趙巽安求饒了,反而自暴自棄道,“趙巽安,賭命輸了,我認(rèn),但眼下九皇許愿還沒結(jié)束。你還沒資格砍我腦袋。”
“趙氏規(guī)矩我自然知道,皇權(quán)之爭的過程中,是不許自相殘殺的。不過……趙雍一,你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了。如今九皇塔上的帝星名字,只剩下最后九人。接下來,你就慢慢倒數(shù),等待人生的落幕吧!
說完這句話,趙巽安便意味深長的拍了下趙雍一的肩膀,跟著他笑瞇瞇轉(zhuǎn)身離開。
他走后。
嘩,趙雍一就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整個人一瞬癱坐地上,目光有些呆滯。
見他這般。
其他皇子,公主,并沒有同情半分。
畢竟,皇權(quán)之爭,本就是要見血的。
“怎么會這樣,蘇文他……蘇文他死了?”
趙銘兒身旁,陸晚風(fēng)至今都不愿意相信蘇文身死的消息,她眼眶一紅,先是哽咽的哭泣兩聲,跟著因?yàn)樘^悲痛,整個人竟直接昏迷了過去。
“晚風(fēng)小姐?!”
看到陸晚風(fēng)昏迷,趙銘兒嚇了一跳,她連忙用命令的口吻對在場一名白發(fā)老者道,“賈西御醫(yī),你趕緊過來,晚風(fēng)小姐暈倒了!”
聞言,賈西當(dāng)即走上前開始給陸晚風(fēng)把脈。
片刻后。
賈西放下手,他一臉苦澀的對趙銘兒道,“五公主,晚風(fēng)小姐并無大礙,她只是情緒太過悲傷,導(dǎo)致氣血逆流……我給她開兩副藥,吃過就會醒了!
“有勞你了,賈西御醫(yī)!
趙銘兒說著,她心中也有些惆悵。
等下陸晚風(fēng)醒來,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她?
而就在趙銘兒滿心愧疚之時。
“哈哈!边h(yuǎn)處突然響起周子陵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他媽的,蘇文那小丑,終于是死了!
“哼,還帝星天驕呢?有屁用?去了九皇塔,還不是死路一條?”
“看來今后的金陵之主,該我周子陵坐一坐了!
嗯?
聽到周子陵那尖酸刻薄的聲音,趙銘兒臉色一寒,可不等她去找周子陵的麻煩,“嗚嗚……”原本昏迷過去的陸晚風(fēng),便是轉(zhuǎn)醒過來。
不過此刻。
陸晚風(fēng)的情緒,依舊有些失控。她眼眶泛著淚花,白皙的玉手,死死的攥在一起,跟著悲痛欲絕的大哭道,“蘇文……”
“你明明說過,要一輩子照顧我的,你個騙子!大騙子!”
“你走了,你讓我怎么辦?你讓我們的孩子怎么辦?”
“你……”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把孩子打掉咯!标懲盹L(fēng)正傷心欲絕的痛哭時,劉雯彤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好似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向陸晚風(fēng)的心窩,“晚風(fēng)表妹,不是表姐沒安好心,眼下蘇文都死了,你還守著他沒出世的種做什么?”
“趁著自己還年輕漂亮,趕緊把蘇文的孩子打了,再找一個男人。”
“如此,才不算浪費(fèi)你江南才女的名氣,不是么?”
說到最后,劉雯彤更是嘴角高高上揚(yáng),勾勒出一抹近乎扭曲的壞笑姿態(tài),那笑容里的惡意不加掩飾,仿佛她正期待著看到陸晚風(fēng)跌入更深的深淵,好從中獲得某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