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殺牛
當(dāng)天晚上，松川次郎就按照藤原小野的命令，將司徒柱的住所監(jiān)視起來。
沈飛這么做，實際上也是一重保險。
司徒柱這件事肯定沒有辦法瞞過藤原小野和井上一郎。
既然這樣，讓松川次郎的人接替特高課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松川次郎的手下接觸情報工作時間較短，讓他們執(zhí)行監(jiān)視工作，稍微有點經(jīng)歷的老情工，都能看出破綻來。
這樣的話，萬一有什么事情，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醒組織的同志。
第二天上午，各個情報機構(gòu)也開始執(zhí)行藤原小野的命令，將自己單位的人員情況重新進行摸排登記。
“長官，這藤原小野到底要干什么？”
劉興將自己的情況填寫完畢之后，親自送到了馮一賢的手中。
看著情況登記表，馮一賢笑了笑。
“這還不簡單？藤原小野就是要借這個機會，摸排各情報機關(guān)的底細，這樣以后要控制起來，就簡單了�！�
“你還沒有看明白當(dāng)前的形勢么？”
“藤原小野要來真格的了！”
馮一賢說到這里，劉興提到了一個人：賈玉明。
之前賈玉明在衛(wèi)記商行出事之后，就直接被劉興控制，關(guān)在馮記會館的監(jiān)獄。
“長官，賈玉明的情況怎么寫�！薄八F(xiàn)在畢竟是隊長，藤原小野他們都見過……”
一提到賈玉明，馮一賢的嘴角就泛起一絲冷笑。
這兩天，他壓根沒有去看賈玉明。
但事到如今，確實也該做一個了結(jié)了！
很快，馮一賢就和劉興來到了審訊室。
當(dāng)手下將賈玉明帶上來的時候，賈玉明整個人看上去都虛脫了。
馮一賢雖然沒有審訊，但卻餓了他兩天，連一口水都不給喝。
“賈玉明，我為什么會這么對你，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吧？”
“有些事情，你說出來的話，一切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但要是讓我說出來……”
“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說話的時候，馮一賢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他特意看了一眼審訊室墻上掛著的一把斧頭。
“劉興，你見過殺牛的場面沒？”
馮一賢說著，就起身來到墻上掛著的斧頭前。
他拿下斧子掂量了一番，饒有興致地給劉興介紹起來。
“這殺牛可是很有講究的！”
“在動手之前，要把牛的眼睛用黑布給蒙上�！�
“這樣一來，牛就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說著，馮一賢的鼻子湊到斧頭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享受的樣子。
這一刻，賈玉明已經(jīng)嚇尿了！“長官，你饒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
事情雖然已經(jīng)敗露，但賈玉明心中清楚，他要是說出來的話，只會死的更慘。
聽到賈玉明的話，馮一賢一點也不生氣。
他臉上的笑意反倒越盛。
只不過，他似乎沒有聽到賈玉明的話一樣，繼續(xù)給劉興講述著殺牛的故事。
“我以前是見過殺牛的！”
“動手前要把牛固定好，下手一定要快準(zhǔn)狠！”
“一斧子下去……”
馮一賢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斧頭。
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帶著些許瘋狂和猙獰。
“劉興，殺牛最動聽的，就是斧頭落下去的這一刻！”
“斧頭砸在骨頭上的響聲，牛悶聲倒地的聲響和哀嚎，實在是太美妙了！”
“哦！對了……”
馮一賢突然轉(zhuǎn)身，像是記起了什么高興的事情。
他看著賈玉明笑道，“和那些熟練的老屠夫相比，我更喜歡那些新手�！�
“他們往往找不準(zhǔn)位置，或許是出于緊張，一斧頭并不能殺死�！�
“那時候，被固定的牛就會像發(fā)瘋一樣掙扎！”
“你們試想一下，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是不是這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呢？”
賈玉明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以前見過馮一賢審訊的手段，他實在不敢想象落在自己身上會是什么樣。
現(xiàn)在，馮一賢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拿著斧子輕輕在賈玉明的手掌上劃過。
“你看這手指有這么多指節(jié)，要是一斧子一節(jié)的話，那肯定會更加美妙的！”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在這時，劉興已經(jīng)讓人拿來了一塊黑布，直接用黑布蒙上了賈玉明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感受著手背上斧頭的移動，賈玉明心理的防線崩潰了！
“賈玉明，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說時遲那時快，馮一賢抬手猛的一下，照著賈玉明的大拇指就砍了下去。
“嗵！”
只聽到一聲悶響，賈玉明也尖叫起來。他體若篩糠，褲子也濕了。
馮一賢看到這里，突然放聲大笑。
“長官，是卑職對不住你！”
“只要你能饒我一命，我什么都說！”
賈玉明掙扎著，這一刻，他在馮一賢眼中，就像是一頭準(zhǔn)備受死的牛。
可聽到他的話，馮一賢的臉上卻閃過一絲失落。
“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劉興取下黑布之后，賈玉明才看清楚自己手指的情況。
馮一賢一斧子并沒有砍中他，斧頭距離他的手指還有三公分的距離。
但無論如何，現(xiàn)在他的心理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
“長官，我也是被逼無奈��！”“特高課井上一郎找到我，要我做他的眼線�！�
賈玉明一口氣就將自己的情況完全告訴了馮一賢。
說到最后，他苦苦哀求，“長官，你就饒我一命吧！”
“卑職以后肯定唯長官馬首是瞻，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長官的事情�！�
劉興站在一邊，當(dāng)即質(zhì)問道，“井上一郎給你的任務(wù)是什么？”
賈玉明一點也不敢隱瞞。
“井上一郎讓我設(shè)法打探長官的情報網(wǎng)�！�
“幾天前，他還讓我留意和藤君和長官的動靜�！�
聽到有關(guān)沈飛的任務(wù)，馮一賢先是一愣，然后緊接著就笑起來。他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對于沈飛自然也不例外。
畢竟，沈飛是青木武重的手下。
賈玉明的這番話，突然讓他看到的機會！
一個進一步在沈飛和井上一郎之間制造矛盾的機會。
“長官，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這些年，卑職跟著長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馮一賢嘴角微微一翹。
他看了看手中的供詞，“賈玉明，你現(xiàn)在把什么都說了出來�！�
“這對于井上一郎意味著什么，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
“我可以放過你，可你覺得井上一郎會放過你么？”馮一賢的話確實有道理，可賈玉明現(xiàn)在才不會管這么多。
他苦苦哀求道，“長官只要饒我一命，我一定不會忘記長官的大恩大德！”
看著賈玉明這副樣子，馮一賢并沒有為難他。
“我也是一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
“你剛才說的也有道理，跟著我這么長時間，還是要有點情面的！”
“劉興，你給他換身行頭，讓他走吧！”
這個決定，讓劉興一臉不解。
他也不敢多問，直接按照馮一賢的命令行動起來。
直到回到辦公室之后，他才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長官，對賈玉明這樣的人，是不是太仁慈了，他差點幫助特高課……”
不等劉興說完，馮一賢就笑著擺了擺手。
他看了看手中賈玉明的供詞，“你不是說，這兩天特高課并沒有放棄對我們的監(jiān)視么？”
“既然這樣，那這份供詞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對我們可是一個好消息！”
馮一賢說完，就走到了窗前。
當(dāng)他看到賈玉明離開馮記會館之后，就立刻讓劉興備車。
他找了一個文件袋，將供詞裝了進去。
“我們?nèi)棻玖畈�！�?br>
“你信不信，不等我們回來，賈玉明應(yīng)該就不在這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