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 以死謝罪
“媽，不要！”
鳳晴尖聲叫喊著。
她就要沖過去，卻只聽到一聲槍聲響。
接著便看到她母親的身子慢慢地軟倒。
“媽！”
鳳晴搶上前去，只來得及扶住母親軟倒的身子，母親手里的那把槍，掉落在地面上。
“媽，媽……”
鳳晴扶著母親哭喊著。
鳳悅睜著眼，看著女兒，想說什么，卻說不出話來了。
她似乎看到了姐姐和妹妹，姐姐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她。
妹妹也是，很生氣的樣子。
她們當(dāng)然生氣了。
因為，是她害死了她們。
“姐……對不起……”
鳳悅虛弱地叫了一聲姐，說了聲對不起，眼睛就慢慢地閉上，嘴角卻泛著點笑。
她解脫了。
可以親自去向姐姐和妹妹道歉。
她錯了！
不該為了權(quán)與勢，害死姐姐和妹妹。
父母早亡，長姐如母，含辛茹苦將她和妹妹撫養(yǎng)長大，她卻心腸歹毒地害死了姐姐和妹妹。
她是殺人兇手。
她是鳳氏家族的罪人。因為她除了害死姐妹，還害死了很多族人，只要知道一點真相的人，都被她滅了口。
她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以為，再也沒有人能指證她。
誰知道，幾十年后的今天，她做過的錯事，一一被指證，她辯無可辯，也不想再辯了。
女兒問過她，害死了最親的人，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后悔的嗎？
悔呀。
她有過悔意的。
多少個午夜夢回，她夢見了姐姐妹妹，都是哭醒的。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做都做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只想，守住自己犧牲了太多換來的一切。
今晚，她沒有守住她殺了那么多人換來的一切。
不屬于她的，終究是不屬于她呀。
鳳悅的手一下子垂落。
“媽，媽！”
鳳晴哭喊著。
她摟抱著母親還熱著的身體，淚水不停地滑落。
哭喊都喚不回了母親的性命。
母親以死謝罪了。
在死前，還叫了一聲姐。
母親知道她錯的了，她知道對不起她的姐姐，若是時光能夠倒流，想來，母親不會再走上這條不歸路的。
聽到槍聲響，里面的人都涌了出來。
看到鳳悅寧愿自殺也不想落入法網(wǎng)，眾人全都沉默，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方堯幫著鳳晴扶住鳳悅，他沒有安慰鳳晴，讓她哭，哭出心里的痛，發(fā)泄發(fā)泄，她才能好過點。
剛開著車趕回到鳳家大宅的杜先生，他下了車，帶著自己的手下沖進了大宅里，跑著跑著就聽到了鳳晴的哭喊聲。
他忽然頓住腳步。
他的人也跟著停下來。
“家主走了，我的責(zé)任也了。”
杜先生低喃著。
他跪下，朝主屋的方向叩了三個響頭，然后起身，轉(zhuǎn)身往外走。
他的手下不明所以，也跟著他走。
出了大宅，杜先生卻自己上了車，不讓他們再跟隨著，然后杜先生開著車走了。
夜色，深了。最黑暗的時刻過去，便迎來了光明。
新的一天開始。
江城的熱搜被鳳家家主自殺的新聞霸占了熱搜榜一，還有不少報道她以前害死姐姐和妹妹的，更有她是嫉妒姐姐，愛上姐姐的助理費老先生，因為愛而不得，從而對姐姐下手。
全城熱議。
鳳氏所有族人都能接到新朋好友的電話問詢。
鳳氏集團也不得安寧。
鳳晴在工作群里，發(fā)了放假一周的通知。
讓各位高層管理通知下去，全公司都放假。
她需要為母辦后事。
人死債消。
隨著鳳悅的死，商太太等人不會對鳳晴怎么樣。中了一槍的鄭華，被送到醫(yī)院后，倒是搶救回來，并沒有死。
他清醒過來，收到老妻的死訊后，并沒有意想中的開心。
哪怕他心里恨極了鳳悅。
可是幾十年的夫妻，還育有四個孩子，他對鳳悅其實有過感情的，只是鳳悅太強勢，他受了幾十年，實在受不了，才會出軌，導(dǎo)致夫妻關(guān)系差到了極致。
他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幾歲似的。
不停地掉淚，整個人呆呆的。
母親死了，鄭一帆兄弟三個知道事情終于結(jié)束，安排人在醫(yī)院守著父親，他們回家去，與鳳晴一起料理著母親的后事。
從莞城過來的人，除了商太太夫妻倆還有戰(zhàn)胤和商無痕，海靈以及程玲鈴還留在江城。
其他人都回去了。他們特意跑這一趟，一是給費先生當(dāng)人證，二是讓鳳悅以為她的計劃天衣無縫，大家都上當(dāng)，能將對手一鍋端了。
當(dāng)然，他們過來也幫了不少忙。
若沒有他們過來，杜先生準(zhǔn)備的那些汽油，戰(zhàn)胤他們很難換成水，也很難發(fā)現(xiàn)杜先生新的藏槍之點，警察就不會突然過來，推動了劇情的快速發(fā)展。
鳳悅的后事辦得很冷清。
族里的人，幾乎沒有人過來。
商太太他們對于鳳悅來說雖說是晚輩，但鳳悅是害死商太太父母的仇人，仇人死了，她怎么可能去拜祭？
故而，商太太一行人也沒有過來。
江城的那些豪門大族，過去與鳳悅有點交情的，有些人來了，有些人急切地劃清界線，怎么可能登門拜祭？鳳晴也不敢奢望有多少人過來拜祭母親。
她只是盡到一個兒女的責(zé)任。
提前回了鄭華老宅的兩位少奶奶，也帶著兒女們回到鳳家大宅，就連跟鄭一帆鬧著離婚的大少奶奶也帶著兒女回來給鳳悅上支香。
不管鳳悅犯了多大的錯，于他們來說，鳳悅都是他們的母親，奶奶。
在鳳悅下葬后的第二天，鳳晴收到了杜先生的死訊。
他是趁夜摸到了鳳家的私人墓園，在鳳悅的墳前自殺的。
從他來到鳳悅身邊開始，他的一生就注定了。
生，為鳳悅服務(wù)一生。
死，是鳳悅的鬼。
這是，他們的使命。杜先生不屬于鳳家的人。
他死后，鳳晴將他葬到了江城的一公墓處。
沒有埋入鳳家墓園旁邊的那處墓園。
鳳晴覺得杜先生為母親做了太多的壞事，不想將杜先生葬到隔壁的墓園去，免得惡心到列祖列宗的家人們。
喬家老宅的客廳里，只有商太太這些上了點年紀(jì)的在屋里待著。
戰(zhàn)胤和商無痕這兩位大總裁，早就躲到屋外去，一人占了一處涼亭，給各自的老婆大人打電話，煲著電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