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麻生君想要做大友家的鬼,我已經(jīng)成全了他,接下來,不知諸君,還有哪一位想要步麻生君的后塵?”
渡邊次郎緩緩地將手中的倭刀,從那麻生君的胸口緩緩地抽出,甩了甩手中那沾滿了血漿的倭刀,打量著那幾名已經(jīng)被嚇傻了的足輕頭。
而那佐藤十二郎,此刻也已然倭刀出鞘,對著這幾個被嚇傻的貨色虎視眈眈。
此刻,自然就會有怕死,啊不,聰明人雙膝一屈,整個人處于浮空之時就已經(jīng)完成了屈身成土下座的標準姿勢砸落在地面之上大聲道。
“侍大將閣下,在下愿意誓死追隨侍大將,絕不會反對!
有了人開頭,其他人也就很從心地順勢表達了他們對渡邊侍大將的忠心耿耿。
看到了這一幕,渡邊次郎暗松了口氣,與那佐藤十二郎相視一笑。
他們這些將領(lǐng)既然已經(jīng)商量定了結(jié)果,那些小雜魚,自然沒有資格發(fā)表意見,畢竟他們莫說吃大米飯,就連喝米粥的資格都沒有,怎么可能會給他們表達意見的機會?
隨著那渡邊次郎一聲令下,一干足輕頭都紛紛喝斥著那幫雜魚,讓他們打起精神來,并且告訴了這幫家伙,侍大將的決定。
一干雜兵哪里有什么腦子,自然是兵頭和將軍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填飽肚子就成。
于是乎,這一支兩百人的隊伍,開始朝著那正在熊熊燃燒的筑后國居城而去。
此刻濮英正安然地坐在小馬扎上,不時還抿上一口水壺中的水,欣賞著那火勢越來越大的城池。
主要還是這些扶桑國的城市建筑物幾乎全部都是竹木結(jié)構(gòu),一旦燒起來,想要撲滅,會十分的困難。
更何況,在火炮瘋狂的肆虐之后,那些扶桑佬,哪里還有膽子去救什么火,能夠在這樣的境況之下,保住小命,那都是他們的天照大神對此人青睞有加了。
就在這個時候,濮英若有所覺地目光一斜,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抄起千里鏡朝著遠處望去,就看到了一支數(shù)量不多的隊伍,正朝著這邊快速趕來。
這直接就讓濮英有些懵逼了。
想不到,這扶桑國中,居然還有這種不怕死的猛士,居然還想要憑著這么丁點人發(fā)起反沖鋒不成?
。。。
濮英目光一掃,當即喝令道。“丁百戶,帶著你的本部人馬,前往阻擊,莫要讓這支倭軍,打擾到我們焚城!
丁百戶大聲應諾,翻身上馬之后,很快百余騎就朝著那個方向飛馳而去。
丁百戶沖在最前方,怎么也沒有想到,呆在將軍身邊看熱鬧居然還有立功的機會。
只是在飛馳向前約百余步之后,丁百戶開始覺得不對頭。
對面那支倭軍,看到自己這支趕來迎戰(zhàn)的騎兵之后,第一時間就停下了腳步。
渡邊次郎毫不猶豫地將那一根上面系著白布條的竹槍高高地舉了起來,然后開始頻頻揮動。
“怎么回事,這支倭軍,難道不是來增援,而是來投降的?”
丁百戶不禁有些傻眼,看了半天,直到看到對方那個高舉白旗的倭人開始朝著這邊走來。
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令全軍停下,等著那名倭軍上前。
很快,那名高舉白旗的倭人來到了跟前十余步外,就毫不猶豫地扔掉了手中的旗幟,一個土下座朝著丁百戶拜倒在地。
“天朝將軍,吾乃大友氏侍大將渡邊次郎,因為不愿意與大友氏同流合污,對抗天朝上國天軍,特地率部,前來歸降,而且下臣還有關(guān)于大友氏的重要情報,獻予將軍……”
“大友氏的侍大將……”丁百戶雙眉一挑,打量著這個身高還沒有自己座騎背高的倭將。
已經(jīng)來到了這扶桑九州島上呆了一段時間的他,自然也很清楚這些扶桑國大名的構(gòu)架。
大名身邊會有一個團伙,團伙里邊最高級的叫家佬,下來就是侍大將,再下去就是足輕大將、足輕頭等。
也就是說,這個矮挫子,居然是大友氏叛亂集團的重量級人物。
“百戶,這廝要來投降,咱們要不要稟報將軍?”一旁的士卒有些遺憾地放下了手中的燧發(fā)槍,朝著丁百戶問道。
“廢話,難得有倭人請降,再怎么的,也得請將軍作主,就你,趕緊去稟報將軍。”
濮英此刻正在那里看新的一輪炮擊,正在那活火連天的城中炸得甚是嗨皮。
結(jié)果丁百戶的手下過來告訴自己,居然有一位大友氏的侍大將率軍來降。
濮英翻了個白眼,原本想要直接拒絕宰了了事?尚从盅矍耙涣痢
自己這只負責在敵后誅滅大友氏后方的偏師,如今重任已然超額完成。
如果還能夠帶回戰(zhàn)俘,這要是曹國公聽聞,肯定會十分高興。
畢竟他只安排自己過來搞事情,結(jié)果不但搞了事,還搞回來了戰(zhàn)俘。
“走,我倒真要瞧一瞧,看看是什么人,撿這個時候過來歸降!
。。。
面對著濮英,渡邊次郎自然更加的殷切,甚至不需要濮英詢問,就主動地將他所知曉的那十萬大軍軍勢的消息,以及那大友氏知曉了后方的狀況之后。
一心只想著要繼續(xù)前進,順便讓其他大名也損兵折將,加深他們與大明的仇恨。
“大將軍,請您務必相信下臣,只要消息被散播開來,大友氏時所主持的那十萬大軍,必定會崩分瓦解!
聽了這位頗有腦子的渡邊侍大將的稟報與分析,濮英終于下定了決心,站起了身來。伸手將渡邊次郎攙起了身來寬慰對方道。
“好好好,難得有你這樣的賢才愿意在這個時候棄暗投明,投效我大明,起來吧,渡邊將軍,我們的確很需要你樣的人才,唔,還有你身后邊這兩百位義士,都與你一樣,勇氣可嘉……”
炮擊足足十輪之后,整個居城,就沒有不冒煙著火的地方,那位大友氏家老大友氏貞,此刻也不知道是被倒塌的房屋砸成了刺身,還是在煙熏火燎之下變成了鐵板燒。
總之,看來這場大火已然不可逆轉(zhuǎn),那天守閣也已經(jīng)在煙火中坍塌。
濮英終于心滿意足地下達了撤軍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