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八番站在那大坂港口,就看到了那些巍峨的巨艦,緩緩人停泊進了港口,很快,隨著那船舷中部的一道門緩緩地打開。
那些全身都包裹在那沉重的鐵甲之下,手握鋒銳長矛,又或者是一手執(zhí)盾一手持刀的那些明軍精銳沉默地走上了碼頭。
很快就在明軍將校的指揮之下,猶如水銀泄地一般的快速控制住這大坂港口的那些要害位置,以及那些制高點。
足足三千明軍甲士,還有過百門火炮都被運抵這里,徹底掌控住了這大坂港的每一處角落之后,接下來出場的明軍,再一次驚掉池田八番的眼球。
那是足足兩千余騎的明軍鐵騎紛紛現(xiàn)身于這港口的碼頭之上,看著這些大明精銳身下的精良的座騎,還有他們那種相較于步卒而言,要顯得輕便,可是防御力仍舊十分驚人的鎧甲。
再有就是這些騎兵之中,有一半,除了腰畔斜挎著一柄腰刀之外,就再沒有其他騎兵應(yīng)該使用的武器。
只是在他們的座騎頸項左右兩側(cè),都插著一根類似于燒火棍子般的玩意。
只可惜,池田八番與家臣都被遠遠的隔開,根本沒有機會湊到近前去仔細審視這些燒火棍子是否真的擁有殺傷力。
之后,又有大批的船只,紛紛從港口不遠處開始逆流而上,向著北方而去。
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的池田八番終究忍耐不住,朝著那位站在身邊的明國豪商李老板小聲地問道。
“李老板,這么多的明軍,莫非你們是想要攻占大坂?”
“就大坂這里,還需要我大明派遣這么多的精銳之師來攻占?”
這話讓李老板差點樂得笑出聲來。
考慮到這大坂未來將會成為大明進駐以及掌控這扶桑本島的重要節(jié)點。
而池田氏又是這大坂港一帶的實際控制人,李老板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朝著臉色有些難看的池田八番解釋道。
“大公子放心,他們的目標,可不是大坂。”
“不是大坂?那還能是哪,嘶……莫非大明天軍的目標,是京都?”
李老板笑瞇瞇地朝著那池田氏緩緩地搖了搖頭。
“若僅僅只是一個京都,哪里需要我大明天軍出動這么多的精銳!
“莫非大公子忘記了那九州伐亂之戰(zhàn)?”
九州伐亂之戰(zhàn),指的正是大明以一千精銳之師,肆虐九州中北部,令那些九州島上的大名豪族死的死,降的降,十萬之師灰飛煙滅。
這話落入了池田八番的耳中之后,他的眼皮一陣狂跳,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看向李老板。
對方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打量著他,像是在說,你可以放飛想象的翅膀,往大了猜。
“李老板……若是事成之后,大明真的愿意容我池田氏?”
“那自然就要看你們池田氏,是否真心臣服于我大明,沒有反復(fù)之舉!
“李老板說笑了,我們池田氏自然巴不得能夠攀上大明上國的高枝!
李老板笑瞇瞇地拍了拍池田八番的肩膀,這樣的事情,自己只能言語含糊,可不敢打包票。
畢竟能做得了這種主的,自然非主持這扶桑軍政大權(quán)的曹國公不可。
而此刻池田津勝等人,也被送到了這里。
看到了這里往來行走的全是大明的精銳健卒,池田氏父子還有家臣們都顯得無比的老實與低調(diào)。
乖乖地服從那位負責大坂港口防務(wù)的明軍徐參將的指示,住進了那位于這大坂港口內(nèi)的一間屋子里邊。
池田津勝聽聞了提前抵達這里的親兒子講述起了他的所見所聞。
不禁牙疼地連連吸氣不已。
“大明天朝,這真是想要絕這傳承千年的社稷啊……”
“主公慎言!”一旁的家臣聽到這聲感慨,頓時臉色一白,小聲地提醒道。
池田津勝不滿的瞪了一眼這個沒膽的家臣,嘴皮子又開合了幾下,卻連一絲悶哼聲都沒有發(fā)出。
半天之后,這才幽幽地朝著跟前的長子池田八番道。
“八番,今日之事,足以讓我看破世情,所以我準備過些日子出家。”
池田八番先是一愣,旋即就反應(yīng)了過來,親爹這踏馬的是想要讓自己來扛起池田氏的黑鍋。
因為現(xiàn)如今誰也不敢保證明軍是否能夠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
所以,他出家,自己就得扛起重任,萬一明軍敗退而去,最多也就是自己這個當兒子的拿刀子捅自己的腰子。
然后父親大人又會再一次站出來力挽狂瀾,告訴所有人,負責背黑鍋的人已經(jīng)翹了,所以,池田氏還是朝廷的忠臣。
“哈?父親大人,您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八番,你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更是我的長子,現(xiàn)如今,我覺得年老體衰,已經(jīng)支撐不起池田氏!
“今后,就只能依靠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
。。。
濮英此刻正在巡視著那些正在休整的將士們,主要還是那些座騎,經(jīng)歷了一段海路之后,需要給它們補充營養(yǎng),再適應(yīng)適應(yīng)一番陸地之后,再開始出擊。
而這里的大坂港口一帶,三千大明精銳步卒,已然完全掌控住了這里的安全問題。
另外在港口附近的海面之上,還有足足十艘大明的海軍炮艦正在巡邏。
此刻開始,不論是來自海上,還是來自于陸地上的敵人,想要突破這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耿將軍他們沿河逆流而上,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夠抵達之前我們確定的登陸點。”
“現(xiàn)在濮將軍您這邊準備什么時候出發(fā)?”
“原來是劉參將,濮某準備再等一刻鐘,畢竟我這邊動作不能太快了,反倒是耿將軍那邊,路途更遠。”
“希望能夠兩邊同時發(fā)難,避免發(fā)生意外!
不論是那北邊的后小松“天皇”,又或者是南邊的后龜山“天皇”。
這兩個玩意絕對不能走脫,雖然曹國公李文忠表示,逮著活的最好,但是耿炳文與濮英私底下二人都很有默契的認定,這兩個貨,死的才是最安全。
唯有如此,才能夠讓那些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徹底打紅了眼的南北朝敵對勢力失控。
而曹國公的表態(tài),自然是為了顧忌朝廷的顏面,那樣高端的想法他們都表示不支持不反對,該怎么打,就怎么打。
。。。
隨著那耿炳文那邊的消息了傳回到了這大坂港口之后,濮英不再猶豫,當即翻身躍上了馬背,開始率領(lǐng)大軍馳出了大坂港,徑直往東而去。
等到這兩千精銳鐵騎離開了之后,徐參將第一時間就讓人用路障,將最后這處缺口堵上。
疾蹄之聲,漸漸地消失在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