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氣憤又郁悶的童凡察最終支持不住,開始昏睡了過去,可是很快。
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痛徹心肺的巨痛,痛到他慘叫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就看到了巫醫(yī)此刻就站在那床邊,手里邊提著一柄帶血的斧頭,還扭過了頭來,沖自己咧嘴一笑。
而此刻自己的那只腳,已經不是腳掌,而是腳踝以下全給剁掉了。
“狗日的……”童凡察只來得及罵出這句臟話,就感覺到了腦后一陣巨痛,昏死了過去。
巫醫(yī)指揮著他的學徒給這位二主子治療傷口,而他則往那篝火堆里邊扔了一些古里古怪的玩意,然后開始一邊敲鼓一邊跳舞。
總之一句話,你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老天爺保佑不保佑你。
此刻,猛哥貼木兒看著那此刻躺在床上面白如紙,表情無比痛苦的二弟。
他也只能板起了臉,轉過了頭來,看向站在身邊,體態(tài)婀娜,哭得梨花帶雨的弟妹烏蘭。
打量著她哭得渾身的軟肉都在輕顫,猛哥貼木兒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星子,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弟妹其實也很帶勁。
只不過,二弟已然活著回到了部落,自己這位兄長,自然不適合將弟妹給納入自己的帳中。
“好了好了,你不用傷心了,有了大巫醫(yī)為他治療,他肯定能活下來的。”
這位弟妹抬起了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看向跟前的酋長兼丈夫的大哥,不禁悲中從來。
“大哥,他,他真的能夠活下來嗎?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可怎么活呀……”
猛哥貼木兒伸出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弟妹那軟軟的香肩,這才柔聲安慰道。
“別擔心,我大哥我在,有我一口吃的,就餓著著你!
這個時候,聽到了巫醫(yī)的動靜,猛哥貼木兒趕緊收回了手,恢復了一部之長的氣勢與威儀。
“主子放心,三天之內,只要他能夠醒得過來,就能夠活下來,如果醒不了的話,那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嗯,你辛苦了,來人,趕緊給大師送一只鹿過去!
猛哥貼木兒滿意地點了點頭,部落內的神醫(yī)就只有這位巫師,經過他治病的人,一般來說都能活下來。
至于死掉的那些,肯定是因為他們的信仰不夠虔誠,不能夠得到白山黑水間的那些祖先靈魂的庇佑。
。。。
目送著那巫醫(yī)離開,身姿凹凸有致的弟妹也已經翹起那性感的圓臀,鉆進了地窩棚里邊去照顧童凡察。
身上披著熊皮袍子的猛哥貼木兒,開始思量起未來的路應該如何走。
自己雖然暫時挑起了整個部落大小首領的怒火,把他們都拉上了自己的戰(zhàn)車。
可是這樣根本不夠,萬一等上一段時間之后,他們知曉了那些會傳遍周邊部落的公文內容。
發(fā)現其實狗官只想要取自己一個人的性命,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就真的是危險了。
所以,自己必須要趕在那樣的情況出現之前做點什么,唯有如此,方才能夠解決問題。
例如,先帶著部落去干點什么,把整個部落都拉上自己的戰(zhàn)車,到了個時候,他們再想反悔也就沒有了機會。
而自己則可以牢牢地把控住部落,由不得他們不老老實實地聽話。
該做點什么?現如今冰天雪地的,自己也不可能去洗劫那些距離斡朵里部營地太遠的漢人村鎮(zhèn)。
去襲擊其他的女直部落?唔……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之前,那東海女直襲擊了那胡里改部與那兀良哈部之后,被那藍玉大將軍給剿得苦兀部化為烏有,薩哈邊部狼狽逃竄,至今下落不明。
自己也去偷龍那胡里改部一波?想到了胡里改部,猛哥貼木兒就想到了那對水靈靈的漂亮妞。
可惜現如今,那對小賤人,居然成為了常二郎的玩物。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因為阿哈出那個老狗,要不是他早日答應了自己求娶海蘭與阿蘭的請求,又哪里會鬧出今天這樣的事情來?
越想,猛哥貼木兒就越發(fā)地覺得應該搞那胡里改部,如果可行,最好直接吃掉胡里改部。
讓那些白水黑水之間的諸部落都明白,誰敢惹我斡朵里部,那么他就只會有一個下場。
而且,如果能夠搞掉胡里改部落的話,那么接下來,自然不能再停留在這里。
自己就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個是向北遠遁,逃向更加苦寒的北方,還有一個則是向東而逃,投效那位一直對自己青睞有加的高麗權臣李成桂。
以自己的實力,又是高麗國封的萬戶,怎么也比繼續(xù)呆在這里更好。
而且李成桂之前也曾經被明軍敗過,他與大明之間,肯定是要分出生死的。
得到了斡朵里部的投效,他李成桂肯定會樂開花。
思慮了良久之后,猛哥貼木兒終于下定了決心,招來了心腹親衛(wèi)低聲吩咐了起來。
不大會的功夫,猛哥貼木兒的心腹就領著一支規(guī)模不大的隊伍離開了營寨,冒著風雪,往東而去,而且他們還帶上了珍貴的禮物。
一張虎皮,還有近百斤的山珍,還有那種十分美麗的珍珠,自然是拿去奉獻給那李成桂。
等到自己的心腹跟那李成桂那邊接下了頭,那么到時候,部落中的老弱婦孺,就可以提前往東轉移。
自己則率領著族中的勇士北上,狠狠地報復胡里改部之后,便可以瀟灑從容地遠離這片土地。
有了高麗權臣李成桂的庇護,那么自己的部落就可以在那高麗國境內默默地發(fā)育生存一段時間。
等到那常二郎離開遼寧府,那么自己再率領部眾加在到這片土地完全沒有問題。
他常二郎再牛逼,難道還能當一輩子的遼寧府知府不成?
“狗官,現如今我沒有辦法直接宰了你,但是,我卻可以讓那些順從你意志的部落倒霉。”
“如此一來,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跟你走近!
而在高麗邊陲重鎮(zhèn),坐在一只從那明國那邊高價販來的鐵爐子跟前,正拿著一本兵書在那里坐著發(fā)呆的李成桂,不經意間,看到了鏡中的自己,那已然斑白的兩鬢,不禁有些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