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舟在寺中閑逛,最后鬼使神差地來到了一處殿前,此乃求姻緣的月老宮。
姜逸舟在殿前猶豫片刻,最后厚著臉皮入內(nèi),無比虔誠地求了一卦。
待看到那甩出來的上上簽,姜逸舟的心底頓時(shí)涌起一股難言的喜意。
那解簽的老和尚舌燦蓮花,姜逸舟聽罷,瞬間覺得自己馬上就能抱得美人歸了,最后,他喜滋滋地捐了一大筆香油錢,然后樂顛顛地離開了。
回到先前落腳的廂房,就見落英上前詢問,“二公子,您可有瞧見二小姐?方才二小姐的丫鬟前來回稟,說二小姐人不見了,她們四下搜尋都沒尋到。”
姜逸舟一聽,立馬收起了原本心猿意馬的心思,面上也露出焦急來。
“好端端的怎會不見?”
他也顧不得追究原因,立馬吩咐她們分頭尋找,自己也開始找了起來。
他如同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轉(zhuǎn),找了一圈都一無所獲,正焦急之時(shí),就見自家小廝急沖沖來報(bào)。
“公子,方才有個小沙彌說瞧見二小姐出去,她似是往后山的廂房去了!
后山的廂房環(huán)境雅致,是專為富貴人家在寺廟小住祈福所安排的居所,尋常香客并不允許隨意出入。
好端端的,姜晚霜往那里去做什么?
姜逸舟聞言,便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后山的廂房而去。
而姜晚棠主仆也得了消息趕來,兩波人脈在小徑上相遇,然后被一道門攔住了去路。
他們對看門的小沙彌道明原由,那小沙彌見他們氣度不凡,便把人放了進(jìn)去,還為他們指了路。
照著那小沙彌所指的方向,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小院前。
落英突然“咦”了一聲,“少夫人,那不是世子身邊的小廝宗平嗎?”
此言一出,姜逸舟也看到了那守在門口的人。
姜晚棠故作疑惑,“世子竟也來了普善寺,我先前倒是不知!
繽紛立馬接話,“我們過去問問,說不定他們瞧見二小姐了呢!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jīng)走到了那處小院前,宗平看到來人時(shí),頓時(shí)嚇得臉色發(fā)白,他轉(zhuǎn)身就想往里面跑,被姜晚棠一聲呵住了。
“站住,你看到我們來了跑什么?”
宗平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白著一張臉支支吾吾辯解,“這,小,小的沒,沒瞧見少夫人,實(shí)在是小的眼拙。”
姜晚棠目光淡淡地掃向他,“世子不是在府中專心備考嗎?怎會來此地?”
宗平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又磕磕巴巴地回答,“世子日日苦讀,有些累了,今日便,便到此地放松一番。”
姜晚棠不置可否,姜逸舟卻是生出幾分鄙夷。
這廝跟自家大哥相比簡直差遠(yuǎn)了。
自家大哥日日苦讀,可都沒喊累呢。
此時(shí)的他已經(jīng)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連趙煜城還不如的事實(shí)。
他素來心大,沒瞧出這小廝的異常,也不關(guān)心趙煜城之事,便直接問,“你可有瞧見姜二小姐?”
宗平連忙否認(rèn),“沒,小的沒瞧見!
姜逸舟蹙眉,但也沒多說什么,便打算離開,但姜晚棠卻是身子一晃,險(xiǎn)些暈倒。
落英繽紛立馬扶住她,滿臉焦急,“少夫人,您怎么樣?還是不舒服嗎?”
“方才您就身子不適,就不該逞強(qiáng)親自來尋二小姐。奴婢扶您進(jìn)廂房里休息一下吧。”
二人扶著姜晚棠就要往廂房里去,宗平連忙去攔,“不可!”
他的態(tài)度有些過于激烈,像是害怕什么似的。
落英繽紛立馬沉了臉,“你是什么意思?少夫人身子不適,你個狗東西竟然敢攔?若是少夫人有什么事,你擔(dān)得起嗎?”
宗平額上的冷汗更甚,“不,不是……”
“那還不讓開!”
宗平不敢讓,但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辯解,一時(shí)便僵持在了原地。
姜晚棠掀起眼皮看他,一副強(qiáng)撐的模樣,“這里頭莫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你才這般阻撓于我?”
宗平聞言,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心虛,旋即更加急切地否認(rèn)。
“不,不是……”
“那你在怕什么?”
姜逸舟這時(shí)也察覺到反常,這小廝神色緊張,儼然一副在遮掩什么的模樣。
那趙煜城莫不是在里頭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繽紛忽而道:“我聽到里面有女人的聲音!”
此言一出,大家的臉色頓時(shí)為之一變,姜逸舟也一下沉下了臉。
好個趙煜城,敢在外面偷腥也就罷了,竟然還偷到佛門之地來了。
姜晚棠身子一晃,一副遭受打擊,險(xiǎn)些暈倒的模樣。
姜逸舟見此,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憐惜來。
他當(dāng)即下令,“你們,給我把房門撞開,把趙煜城那廝揪出來!”
宗平嚇得面白如紙,他連連阻攔,但他哪里是姜逸舟那些小廝的對手?很快就被對方掀開,最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房門撞開了。
外面動靜鬧得這般大,里頭之人卻依舊恍若未聞,依舊彼此交纏,氣氛熱烈。
房門大開,一股清新的空氣涌入,屋中人的神志這才稍稍清醒幾分,但依舊迷迷糊糊。
這番不堪入目的情形立馬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趙煜城將懷中人牢牢抱著,將她的臉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他的聲音帶著未消的喘息,“大膽,誰讓你們闖進(jìn)來的?”
姜逸舟看到這番情形,怒氣直沖腦頂,他站在門口指著趙煜城大罵,“你竟在此等佛門圣地行這等茍且之事,趙煜城,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簡直有辱斯文,令人不齒!”
見來人是姜逸舟,趙煜城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了。
他語氣硬氣,“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操心。”
以往趙煜城對姜逸舟都十分客氣,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姜逸舟這般疾言厲色,姜逸舟的怒火更甚。
“你竟然這樣對我說話?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真是甘拜下風(fēng)!那與你私通之人是誰?能在佛門之地就行這等茍且之事,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與你果然是一路貨色!
“你……”
趙煜城還欲與他爭辯,他懷中之人就壓著聲音急急道:“快讓他們走!”
趙煜城將他護(hù)得更緊,正要強(qiáng)勢地把姜逸舟打發(fā)走,卻有人一語道破了他懷中人的身份。
“這地上的衣裳,不是二小姐今日穿的嗎?那珍珠鎏金發(fā)簪也是二小姐今日戴的!”
“還有那雙鞋,也是二小姐的……難道那女子竟是……”
落英和繽紛二人一唱一和,最后又恰到好處地打住了,彼此眼中都是難掩的驚疑之色。
姜晚棠:不錯,兩丫頭的演技日益精進(jì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