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上,敵人把刀捅進她身體的時候她都沒慫過,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害怕了。
剩下的一只手不受控制的哆嗦。
李昭武若有所思的看向冬至,“如果換作是你我坐在那個位置上,你會怎么辦?”
冬至的臉色煞白,癱軟在輪椅上。
目光呆滯的看向窗外,對面的墻上,是一抹慘白的月光,不過很難得,
或許,這是最后一次了。
子夜時分。
門口傳來腳步聲,雖然很輕,但是,在這寂靜的詔獄里面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冬至因為熬夜加上上火,兩只眼睛通紅,
整個人憔悴了很多,
李昭武也是一樣,
兩個人同時看像腳步聲傳過來的方向。
又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
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要送他們走了。
一股子飯菜的香味傳過來,還有上好的百花釀。
昏暗的燈光把蕭可可拎著食盒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
“姐……”
冬至聲音哽咽。
蕭可可面無表情。
打開食盒。
一樣一樣的把里面的菜擺好,示意他們吃飯。
兩個人沉默著,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
眼淚不斷的落進菜肴里。
“姐,謝謝你!崩钫盐湔f。
蕭可可沉默不語,
看著兩個人吃完了,然后收拾碗筷,起身往外走,一句話沒有。
兩個人絕望的看著她的背影,知道接下來面臨的是什么。
當啷,什么東西落在地上,兩個人尋聲看過去,是一串鑰匙。
“姐,你的東西掉了!倍林滥鞘鞘裁。
蕭可可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
李昭武站了起來,朝著那串鑰匙走了幾步,然后又停下。
回頭的時候才感覺到冬至惡狠狠的目光。
李昭武笑了笑,上床睡覺。
“這里多好,好久沒睡過踏實覺了,
這些天,原來都是一場噩夢!
李昭武躺在木板床上絮絮叨叨,
聽得冬至心煩。
走還是不走,
如果不走,明天,王爺來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冬至看著不遠處的鑰匙發(fā)呆。
詔獄大堂,燈火通明。
除了趙長峰之外,所有人都在。
看見蕭可可回來,大家伙停止交談,齊刷刷看過來。
“他們怎么決定的,”麥子有些緊張的問。
蕭可可搖頭,沒好氣的罵,“你們問我,我問誰去,我怎么知道他們會不會走!
“你怎么不說,明天,王爺來了,他們就沒命了。
你難道真的要看著他們死了你才高興!
“你少放屁,我要是想看著,我還用去給他丟鑰匙,
反正又不是你看著,說話不腰疼。”蕭可可哪里會慣著麥子,兩個人吵了起來。
“行了,你們都走吧,這里是我的地盤,出了事,我一個人擔著!弊榆帗]了揮手,用手指按在太陽穴上。
雖然,他們丟鑰匙的這個謊有些拙劣,但是,他相信王爺也不會太在意。
之所以,把李昭武他們交給親衛(wèi)軍,無非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也沒人走。
“我們都幫你找鑰匙來著,的確是丟了。”南一離開口。
“對,就是這么回事,”栓柱兒也開口。
沉悶的房間里,氣氛終于緩和了一些。
“可是,怎么沒聽到動靜呢。”蕭可可指了指詔獄方向。
一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站起來,“要不,去看看!
一行人跑過去看,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人一人一張床,睡的鼾聲如雷,鑰匙就放在桌子上。
麥子剛要過去罵人,被蕭可可給攔住了。
“算了,尊重他們的選擇吧!
第二天,葉辰吃過了早飯以后,一個人去了趙長峰家。
能有今天的結局,都是他和麥子安排的好,
不然,京都還真的就危險了。
剛剛到趙長峰府邸門口,就看見院子里鬧哄哄的好像在收拾東西。
進門,看見好多馬車,家人正在忙里忙外的往車上裝行李。
看見葉辰來了,都親熱的打招呼,“王爺,您這么早!
葉辰皺眉問,“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管家笑,“趙家主說了,想回家養(yǎng)老了,身體撐不住了!
這時候,趙長峰滿頭白發(fā),皺紋堆壘的從垂花門出來,見到葉辰急忙跑過來就要跪下磕頭,被葉辰攔住。
“你這是去意已決!比~辰的聲音中夾雜著無奈。
嘴上說,為山高路遠,人生總有相見,卻清楚,這一別之后再無歸期。
“王爺,我身體不行了,就不留在這里擋著年輕人的路,
回到東北,悠哉悠哉的做一個富家翁多好。
不過,有一點,若是您用得到我,山高路遠,我趙長峰一定出山!
葉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既然去意已決,我送你!
趙長峰擺手,“王爺,您現(xiàn)在是一國之主,不能這樣的不顧及個人身份,會讓人猜忌。”
葉辰笑著點頭,趙長峰把一封信和青花白瓷瓶遞給葉辰,然后帶著一家人上了馬車,踏著清晨的陽光離開。
沒有半點留戀,舍不得。
葉辰站在晨光中,安靜的看著他在拐角消失,這才又返回王府。
王府里安靜的讓人心慌。
坐在垂花門左面的石桌前面,打開信,細看之下,瞳孔瞬間變大。
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切記,不可把三魂送回陰陽山。
原來趙長峰知道這陰陽子是怎么回事。
可是,為什么不讓他把這魂魄送回去。
當初因為黃若男的事,他已經(jīng)暗暗下決心,幫助他尋找魂魄,
如今眼看著魂魄就在身邊,趙長峰卻又不讓送,這里面一定有原因。
葉辰耐著性子往下看。
卻沒有了。
后面全都是空白。
葉辰氣的把手里的信摔在桌子上,
有一種想要追出去踹這小子一頓的沖動。
但是,算計以下時間,感覺這家伙應該出城很遠了。
悶哼了幾聲,感覺又有些不對。
趙長峰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難不成后面的涉及到高度機密的事情,不方便給別人看。
可是,究竟怎么才能看到,趙長峰又沒說,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嘗試一下。
古代人有火烤,噴水兩種辦法,那就挨著個的實驗一下。
點燃了燭火,把空白的紙靠近燭火,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等著奇跡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