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喃了幾聲，“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九符門的，姓柳對不對？”
在對方說話的時候，柳孤月神識全力搜尋，結(jié)果依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一絲驚恐浮上心頭。
等對方叫破他身份，聲音雖輕，卻彷如炸雷，柳孤月臉色“刷”地煞白無血。
就在這時，斜坡上空靈氣一陣波動，一個金色光圈仿佛從虛空中冒了出來，逐漸清晰。
石楓看得目瞪口呆，空中出現(xiàn)的是個人形，不過此人太過矮小，身高不到一尺，手足俱全，似乎還穿了件灰袍，他面目一片虛幻，怎么都看不分明。
石楓修為再低，見識再少，也立刻明白過來了，“元嬰！是元嬰老祖！”
只有元嬰老祖，化丹塑嬰后，其元嬰才能脫離肉身，云游萬里。
灰袍元嬰現(xiàn)身后，并無任何靈壓放出，但柳石二人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我沒認(rèn)錯吧，你是不是柳孤月？”
柳孤月額頭一層細(xì)汗，躬身道，“晚輩正是九符門下柳孤月�！�
灰袍人似乎輕笑了一聲，“柳孤月或許是，九符門下則未必吧？你此刻收束魔氣，一副無辜的樣子，當(dāng)老夫我是瞎子嗎？”
“未敢請教前輩尊姓大名？”柳孤月小心問道。
“我是誰？我是誰？哈哈，哈哈�！被遗廴舜笮α藥茁�，忽低聲自言自語，“我都快記不得自己名字了，世人更是早已忘了我�！�
他重復(fù)了兩遍，又抬起頭，說道，“現(xiàn)在不是你問我，是老夫在問你。我倒是好奇，堂堂九符門的長老怎么居然會魔功呢？”
柳孤月道：“晚輩糊涂，得了一本魔功秘笈，貪圖其神通厲害，便偷偷修.......”
灰袍人打斷道，“你這話騙鬼去吧。呵呵，偷練魔宮？你丹田并無魔結(jié)，怎么中途轉(zhuǎn)練魔功，除非，哼，你根本就是魔族！”
石楓能推斷出柳孤月的身份，是因他親眼目睹黑衣賈姓修士鎮(zhèn)龍臺力斗妖猿千里，再加上其他諸多蛛絲馬跡，才知曉柳孤月是魔族細(xì)作。
而這位元嬰老祖，出來只看了兩眼，便戳破了柳孤月秘密。
“前輩誤會了。晚輩是正宗人族，怎么會是魔族？只是誤練了魔功而已�！绷略陋q自辯解。
灰袍人淡淡道，“誤練？嘿嘿，你身上魔氣如此精純，豈是誤練能練出來。嘖嘖，九符門里就算其他人倒向魔族，我都不會奇怪，可怎么偏偏會是你，難道，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柳孤月原存一絲狡辯的僥幸，但一聞對方此言，心頓時涼了。他臉上忽然浮出一絲決然，“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辯解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