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栓好馬匹,隨小二進了正中間那棟閣樓,這座閣樓最下一層是吃飯的堂屋,上面兩層則是住宿的房間。
二人進門后,早看到寧三小姐獨據(jù)一桌。桌上一碗茶,一張胡餅,更無其它菜肴。
寧三小姐素手撕著胡餅,一點點塞入嘴里,慢慢咀嚼下咽。
“客官,要吃點什么?”小二問乾初道人。
“不了,今天是齋日,貧道不進食!
從劍門關下來,為防暗算,兩人便不再吃東西了,飲水也只用自己儲物袋自帶的。
小二也沒再勸,反正喂馬那里已經(jīng)賺了一筆,“那我?guī)Ф簧蠘,你們房間在二樓!
乾初道人點點頭,跟著小二正要上樓。
“哇!這么巧呀,三小姐你也在這里呀!蓖饷媸┦┤蛔哌M一人,白衣玉帶,手搖折扇,可不正是蘇夢燭蘇公子。
他一屁股坐在寧三小姐對面。
“三小姐,你就吃胡餅么?”
寧三小姐淡淡道,“我是出家人,有胡餅吃就不錯了。”她不等蘇夢燭說話,已搶著道,“這胡餅我已經(jīng)付賬了,不用你掏錢,我也沒錢,請不了你吃!
“你看看你,我啥也沒說,你就一大堆的話。小二,給我來張胡餅,再來一壺好酒!
“是,客官。”
寧三小姐低聲道,“姓蘇的,你一天到晚跟著我,煩不煩?”
“我不煩!”
“你到底想干什么?”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閉嘴!我是出家人,只曉得青燈古佛,不知情欲愛憎,你再糾纏也是無用!
“呵呵,你整天舞刀弄棒,算哪門子出家人?哎,你別否認,我知道你這趟來成都府,真實目的是約賀連璧比武,至于和你師父來參加十八世家祭山大典,那只是幌子罷了!
“出家人不能修煉神通么?我?guī)煾敢彩浅黾胰,你那個好朋友多羅和尚不也是出家人,他們照樣神通高強!睂幦〗愫懿环䴕狻
蘇夢燭笑道,“當然可以,我啥時說過出家人不能修煉?我是說你整天和人比武,爭強好勝,哪像出家人!你師父,還有多羅和尚也沒天天找人打打殺殺呀。”
“你搞清楚!不是我要找賀連璧比武,是他找我!”
“我當然知道。秦中九秀,把他排在最末尾,他不服氣,發(fā)誓要把前八個人都打敗,三年前他打敗了排名第八,雁蕩山的那個啥,接著就是排名第七的你了,聽說你們已經(jīng)斗了三場,都不分勝負?”
寧三小姐咬牙道,“這次我一定打敗他!省得他像某些王八蛋一樣,糾纏不休!”
蘇夢燭咬了一口胡餅,懶洋洋道,“好呀,你去比武,我?guī)湍阕o法!
寧三小姐瞪了他一眼,“滾!誰要你護法?明天就到成都府了,你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我不護法,看看熱鬧總行吧,你和賀連璧比武是啥時候,什么地...”
正說著,外面有人高聲道,“是三小姐么?”
蘇夢燭和寧三小姐抬頭望去,只見門外走進一人,身高八尺,一襲白袍,方臉黑須,看面容四十左右,但他頭皮甚是怪異,一層白發(fā)夾著一層黑發(fā),層層疊疊,卻又涇渭分明。
這中年男子走到近前,抱拳道,“是三小姐么,在下姓慕,奉義父之命,專程來迎接三小姐!
寧三小姐起坐欠身,“多謝,我路上已經(jīng)接到四妹和東丘前輩的信符,我說過不用,沒想到東丘前輩還是這般客氣!
“應該的,三小姐是貴客,義父知道慕某沒啥本事,只能干些粗活,幫三小姐帶帶路,順便趕趕蒼蠅老鼠!蹦侵心昴凶诱f著,也在桌邊坐下。
蘇夢燭聽了,并不生氣,嘻嘻笑道,“你是蜀中赫赫有名的慕雁寒慕神醫(yī)吧,肯定是了,你這黑白分明的頭發(fā)誰也偽裝不了,呵呵,素聞你醫(yī)術高超,想不到嘴皮子也挺損的!
慕雁寒冷冷道,“蘇公子,論嘴皮子我可不如你,只是你騁風流,耍嘴皮子,大可去找其他女子,寧三小姐身份高貴,又是我東丘家的客人,容不得你調笑!
“慕兄,你這話就冤枉我了,我哪敢調笑三小姐,向來把她當觀音菩薩一向供著。”
“阿彌陀佛,罪過!”寧三小姐聽蘇夢燭把自己比成菩薩,連忙低聲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