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東丘府主一接到令公子的傳信,就能很快趕到現(xiàn)場呢?跟我們一行人幾乎是前后腳,這速度未免太快了,或者說東丘府主根本沒有閉關,一直就在附近呢?
這疑點之四,東丘府主來到后神情很憤怒,幾乎是使出全身解數(shù),拆解禁制。東丘府主如此賣力,究竟是擔心四小姐安全,還是說趕緊把禁制毀掉,免得留下把柄呢?
這疑點之五,我們一沖進來,其他殺手都聞風而逃了,偏偏黑手殺使者慕雁寒沒跑,居然傻傻地站在千碧潭,等著人來捉他!這是不是很奇怪?
也許,他在演一出苦肉計,故意失手被擒,我們肯定要將他帶回莊子審問。
大伙剛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肯定放松警惕。
到時候,先把山莊禁制重新開啟,然后在茶水里下毒,或者是使用迷香,嘿嘿,半夜里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全都暈倒了,然后,之前逃走的那幾位黑衣殺手去而復還,里應外合...”
隨著顧昊陽的話音,大廳里,一股緊張的壓力無形中蔓延開來。
顧昊陽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素聞黑手殺謀事精當,出手從不落空。他們做事,未料勝,先料敗。對每一種可能都會準備后續(xù)的應付之策。
我們在千碧潭擒住了慕雁寒,以為事情已經(jīng)結束,誰知,這不過是黑手殺的第二個計劃的開始而已!
睿遠和尚臉色大變,他暗中鼓蕩法力,手指在僧袍里悄悄豎起。
東丘古城臉色鐵青,“真是好口才,你說完沒有?”
“還有疑點之六,東丘公子,你從邛都回來了,那寧二小姐呢?”
“她也回來了,此刻在城里東丘府里!
“嘿嘿,你為什么不將她帶到暑月山莊來見四小姐?故意如此為之,難道想扣住寧二小姐做人質?”
東丘悅瞪著顧昊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聽說黑手殺圍攻暑月山莊,如何會讓寧二小姐來此赴險?自然是留在府中更安全,如此一番好意,竟也被你說成別有用心!”
顧昊陽點點頭,“沒錯,我上面說得六處疑點,其實也都可以解釋,不過,還有一點...”
他平視東丘古城,一字一頓,“三個月前,封家的人是否來拜會過你?”
東丘古城目露驚愕之色,好半晌,他聲音沙啞說道,“上清觀不愧是超級宗門,耳目靈通之極!此事我不想狡辯,不錯,三個月前,封家確實派人來見過我!”
此言一出,屋里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
天下皆知,四大商行里,關左寧家和關中封家乃是死對頭。寧三小姐的父親寧五爺,當年就是被封家暗殺。為此,雙方廝殺了十年,死傷無數(shù)。
黑手殺此次行刺寧四小姐,睿遠和尚等人心底篤定,幕后雇主必是封家無疑,但沒想到,東丘家居然和封家勾結在一起了。
東丘悅大聲道,“我們雖然見過封家的人,但什么也沒應承。難道你們憑這點就認定我東丘府是兇手嗎?”
顧昊陽道,“悅公子,顧某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你們是兇手,本來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若覺得不對,就當在下什么也沒說。”
“可惡!”東丘悅怒道,“你一番挑撥離間,能當什么都沒說嗎?!”
“我原說會得罪人,早知便不說了!既然悅公子如此呵斥,顧某也無顏繼續(xù)呆在這里了,告辭!”顧昊陽說著站起身,朝睿遠、莫家老祖抱拳各施了一禮。
“混賬!你胡說八道一通,拍拍屁股就想走嗎?”東丘悅騰地站起,左手抽出寶劍。
顧昊陽冷冷道,“怎么?悅公子要伸量伸量在下嗎?”
客廳里一下子劍拔弩張,莫家老祖立即喝道,“顧道友是莫某帶來的客人,若因幾句話,東丘府就要拿人,那莫某絕不能坐視不理!
睿遠和尚此刻身形一晃,已站在寧四小姐身邊,他右手一點,一股無形氣墻將四小姐護在其中,然后,他轉頭望向慕雁寒,“慕先生,此事你還有何話說?”
慕雁寒冷笑,“姓顧的純屬放屁!慕某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和我義父,二弟毫無瓜葛,有種你們盡管沖我來,不要冤枉好人!”
“哈哈,哈哈!”東丘古城忽然仰天大笑,“想不到!想不到!四小姐,事已至此,古城無話可說,請你回去轉告寧老太爺,我東丘府都洗好了脖子,就等他來殺了!悅兒,閃開,打開禁制,讓顧道友走!”
東丘悅握著寶劍,目欲噴火。
顧昊陽神色從容,緩緩從東丘父子身邊走過。
東丘府上下都雖按著法器,但沒府主大人之令,無人敢上前阻攔,任顧昊陽走出客廳。
隨后,飛劍騰空,一道人影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