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給誰?”
宿管阿姨眉毛一瞪。
“女生寢室,男人不能進!”
她可是聽到姜暖剛才喊“李哥”了!
如果不是眼前這位不能隨便罵,她就要連姜暖一起罵了,遇到事兒就知道找男人!
姜暖掛斷通話。
幾乎與此同時,宿管阿姨的手機也響起。
姜暖挑挑眉,示意她接電話。
宿管阿姨狐疑地看了一眼姜暖,然后才看自己的手機?吹绞謾C上顯示的李修言的備注名,她的態(tài)度180度大轉變。
“李助理?您有什么事?好好,我這就下樓!
宿管阿姨說著,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姜暖,轉身下樓。
姜暖也關上寢室的門,跟了出去。
現(xiàn)在是晚上,李修言確實不適合上樓,他就站在樓下路燈下,穿著黑色西裝,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插在褲兜里,看起來不怒自威。
“李助理!彼薰馨⒁藤r著笑,“這么晚了,您怎么還來了?有什么事兒,您打個電話過來就行了,怎么還麻煩您來!
李修言是校長助理,她就是一個管宿舍的。原本兩人不應該有交集,但自從開學前那一天,他忽然來了,兩人就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雖然她是宿管,沒文化沒學歷,但和校長身邊的人搭上話,她不能往上爬,她還有兒子呢!她兒子可是正經大學生!如果和李修言打好關系,進來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李修言收起手機,面無表情道:“你和林同學起沖突了?”
“沒有,不是沖突,是……”
李修言一擺手,打斷她的話。他已經交待過,要好好照顧林在在和姜暖兩位同學,但她好像沒聽進去。
“林同學的事,以后不用你管。”李修言鄭重地重復一遍。
宿管阿姨一愣,不讓她管是什么意思?以后這個刺頭兒,她就不能管了?那可不行!她剛剛收到舉報短信,只要把林在在處罰了,她就能拿一萬塊呢!
“可是,李助理,這不合規(guī)矩,我這也是為了學校的管理!
李修言眉頭微皺:“我說的還不夠明白?以后有關林同學的事,你不要管,一律上報給我就行!
宿管阿姨聽明白了,李修言這是要罩著林在在那個丫頭!
只是想到那一萬塊,她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李助理,您看看這個。我也不是非要找她的茬,但現(xiàn)在的小姑娘,考上京大,長的漂亮點,心就野了。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好,為了學校的聲譽!”
她劃開手機相冊,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這是林在在在校外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您看,她就是這樣的女生,不守規(guī)矩!
現(xiàn)在李助理該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不會護著她了吧!
李修言瞥了一眼照片,眼神冷了幾分:“她只是坐了一輛車,這能說明什么嗎?”
姜暖也湊過去瞅了一眼,“這還是她家的管家!
宿管阿姨愣住了。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李修言的語氣更冷了。
宿管阿姨連連搖頭。
“恩,你收拾一下,明天去人事報道,結一下工資。”
宿管阿姨臉色一變,“李助理,您這是要辭退我?”
“對,現(xiàn)在就可以去收拾東西!崩钚扪哉Z氣平靜。
“不行!”宿管阿姨急了,“我在這工作十幾年了,您不能因為一個學生就辭退我!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學校好!
李修言冷冷看著她,“為了學校好?還是為了你的私欲?別說你這么針對林同學,只是單純的為學校好,沒有一點私心!”
“我……”
“不服的話,明天你去人事報道,申辯今天我對你的處罰!崩钚扪噪m然年輕,但能當上鄭校長的助理,手段和氣勢,都很強,可不是一個小小宿管能處理的。
“你在這外位置,只是督促學生們好好遵守學校紀律的,不是讓你拿著一點權利拿捏學生們,拿好處的!你如此認不清自己,趁早離開,對你也有好處。”
宿管阿姨臉色一白,但仍不死心,“這次是我弄錯了,可這種漂亮女學生我見多了,表面看著乖巧,背地里指不定干什么呢!您別被她們騙了!
“你展開說說,我干什么了?”甜美的聲音自他們身后響起。
月光下,一道纖瘦身影緩緩靠近。
林在在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步伐輕盈優(yōu)雅。
她紅唇微揚,勾出一個甜美無害的微笑。
她站定在宿管阿姨面前,明明個子嬌小,卻散發(fā)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阿姨,您說的漂亮女學生背地里干什么呢?我很好奇!彼嶂^,唇角的甜美笑容漸漸擴大。
宿管阿姨被她這笑容嚇了一跳,連連后退兩步。
姜暖趕緊跑過去抱住林在在,“在在,你可回來了,剛才嚇死我了,我好怕被人發(fā)現(xiàn)你不在寢室。”
林在在拍拍姜暖的手,滿不在乎道:“怕什么,我雖然不惹麻煩,但也不怕麻煩。被發(fā)現(xiàn)就被發(fā)現(xiàn)唄,李哥會給處理的。再說了,我這種能隨便轉系的選手,還怕夜不歸宿這點事兒?”
就在這時,夜晚的陰影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是嗎?”
靳聿的聲音如同寒風般刺骨,穿透了周圍的靜謐。
林在在微微一愣,轉過身去,目光鎖定在那道高大的身影上。
月光灑下,勾勒出靳聿淺淺的身形輪廓。
但他那身不容人忽視的氣勢,讓林在在和姜暖立刻認出他來。
姜暖的身體猛地一僵,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她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后襲來,像是冬夜的冷風,刺骨而又無情。
她下意識地向后退,腳步輕巧卻急促,幾乎是瞬間就躲到了林在在的身后。
完了完了,聿哥怎么來了!
林在在輕柔地推開姜暖,安撫地拍了拍她。
靳聿的身形從陰影里顯現(xiàn),黑色風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他的皮鞋踩在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夏風掠過,帶起他的衣角,帶著冬的凜冽寒意。
他的眼神冰冷,一步步逼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在在的心尖上,沉重而冰涼。
“夜不歸宿是小事兒,卻故意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