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若沒大事,沒人敢來叨擾。
此刻。
夫子正與一名身穿金色華袍,長相俊美青年,相對而坐。
他身材修長,眼神倨傲,有一種天生上位者的霸氣。
青年正是北域大名鼎鼎的姚帝天。
夫子擺擺手,看向姚帝天,緩聲說道:“我與你家老祖,也算是朋友!
“你的來意,我大概也清楚!
姚帝天拱拱手,“前輩,他殺了我的人,我若不出手,實在說不過去!
“還請前輩海涵!
聞言。
夫子卻是無奈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
“姚帝天,看在你家老祖的面子上,我勸你還是離去吧!”
夫子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看出了楚休的不簡單,知道姚帝天去找對方麻煩,無疑是找死。
但,姚帝天卻沒聽懂他話中意思。
以為夫子想要護(hù)住楚休。
他笑道:“前輩,您能護(hù)他一時,可不能護(hù)他一世!
“逐鹿書院乃文修圣地,還有前輩您坐鎮(zhèn),晚輩自然不會在此地殺人!
“但,他若離開書院....”
說到最后,姚帝天半瞇的眼睛,陡然睜開,殺意縱橫,攪得竹林嘩啦作響,一片翠綠竹葉飄落在茶幾上。
見狀,夫子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他原本挺看好姚帝天的。
此人,天資悟性超絕,將來成就圣王,都板上釘釘。奈何,太過倨傲,說簡單點就是一個字“狂”。
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
楚休給夫子的印象很深。
無論是對大道的理解,還是本身的實力,已經(jīng)遠(yuǎn)超同輩人不知多少,甚至一些老怪物,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
最恐怖的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年齡。
修煉不足兩百年,便有這等成就。
就算楚休說他是某位大帝的子嗣,夫子懷疑自己都會相信。
如今,姚帝天卻言之鑿鑿的說,要去殺那種存在,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夫子輕嘆,回想起三日前,楚休的兇殘手段,不禁心中自語,姚家怕是有難了。
:“前輩,可是答應(yīng)了?”
見他不語,姚帝天收斂殺意笑著問。
夫子擺擺手,“隨你吧!
“希望你不要后悔才是。”
姚帝天哈哈大笑,“前輩說笑了,我姚帝天一生行事,又何曾后悔過?”
“要后悔的是那楚休才對!
"要怪,就怪他招惹了,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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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花田。
楚休走在前面,驚起一只只五顏六色的蝴蝶。
安酒酒快步跟在后面。
:“先生——”
楚休擺手,背對著她,笑道:“你想說,是你連累了我?”
安酒酒抿著粉唇,點點頭,“先生為保護(hù)我,才被姚家記恨上。”
“也是因此,您才會與顧家對上!
楚休腳步一頓,負(fù)手而立,面朝夕陽,清風(fēng)拂面,吹動他烏黑發(fā)絲。
安酒酒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美眸不由一陣恍惚。
初次見到楚休時。
她以為,楚休是被仇家追殺重傷,這才會從天上掉落。
經(jīng)過一段時間接觸后,她推翻了這個猜測。
先生來歷神秘,宛若天上仙一般,游戲人間,看繁花似錦,那種飄逸脫塵的氣質(zhì),令人心折,絕非凡人。
楚休仰頭望天,輕笑道:
:“我楚休一生行事,只在樂意二字,看你順眼,便出手幫你,一切因果,我一力擔(dān)之!
:“你無須對此,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
:“若實在想報恩,那便好好修煉,或許,將來我還有求于你!
:“書院之行,我已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們就此別過!”
楚休緩緩回過頭,看向身后的少女,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殘陽余暉灑下,映照于安酒酒清澈眼眸中,泛起絢爛神華。
她抿著唇,也知道分別在即,俏臉上綻放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