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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虛空凝固。
黑袍人身軀僵住。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手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楚休掐住黑袍人的脖頸,將其提溜過來。
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吹掉對方腦袋上的兜帽。
凌亂銀發(fā)散落。
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楚休眼前。
黑袍人的臉很怪異,左邊是剛毅泛著佛光的男相,右邊是妖異充滿邪氣的女相。
左右兩邊臉極不和諧,像是強行雜糅在一起,非常詭異,看上去很不舒服。
令楚休感覺熟悉的便是男相。
“明凈~”
楚休一口叫出這名字。
太素帝尊時代,姬家圣王姬如巨,邀請三位圣王伏擊他與素晚秋。
當(dāng)時,這位西漠佛子也在其中。
明凈實力非常強大,楚休記憶猶新。
當(dāng)年,同階一戰(zhàn)。
素晚秋與之交戰(zhàn)上千回合才擊敗對方。
由于忌憚西漠,晚秋放了他一條生路,并未對其下殺手。
沒曾想,十萬載過去,再相遇,竟是這樣的場景。
“呵呵呵——”
黑袍人咧開嘴角,露出兩排漆黑如碳的牙齒,口中發(fā)出陰惻惻的笑聲。
笑聲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沙啞得好似磨鋸一樣刺耳。
“天帝陛下似乎很驚訝?”
楚休面無表情,點頭,“一個還算熟人的家伙,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的確令我驚訝!
“這樣的傀儡分身,我有好幾個喲,說不定里面還有天帝您的熟人呢!”
黑袍人笑容更加詭異。
他有恃無恐,堅信楚休絕對不能奈何自己。
“呵呵——”
楚休也笑了,看似在笑,臉上卻無絲毫笑意,冰寒得像一塊萬古不化的寒冰。漆黑眼眸睥睨黑袍人那張詭異扭曲的臉,淡淡開口:“你有恃無恐,認(rèn)為我拿你沒辦法?”
“你小瞧了大帝的手段,更是小覷了我楚休!
黑袍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冷聲反問:“我承認(rèn)天帝您實力強大,冠絕古今未來,但,我的本尊并不在天穹大陸,天帝您又能奈我何?”
“您的恐嚇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不如坐下來,我們心平氣和地談?wù)労献。這些年來,我手中掌控不少有關(guān)天路的情報,相信天帝您一定會感興趣。”
楚休一言不發(fā),右手一揮將黑袍人重重?fù)ピ诘厣稀?br>
砰——
轟隆——
堅不可摧的佛山劇烈搖晃,深深被砸出一個人形大坑。
咳咳咳——
黑袍人橫躺在坑洞中,口中溢血,不斷咳嗽。
右手抓住坑洞邊緣,直起腰,想要爬起來。
一只繡著金龍紋的黑色靴子,踩著他的左臉,轟隆一聲,再次將他壓回坑洞之中。
黑袍人只感得自己被一頭真龍踩在腳下,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左眼咕嚕嚕轉(zhuǎn)動,怨毒的盯著楚休。
“咳咳咳,落在你手中,算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如此辱我——”
楚休伸出食指,憑空畫出九個金色道紋。
道紋連成一線,沒入黑袍人體內(nèi)。
楚休運轉(zhuǎn)混沌大自在法,低喝一聲。
“追本溯源~”
黑袍人眼睛圓睜,身軀泛起金光,劇烈抽搐,幾個呼吸之后,好似丟了魂,再也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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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星空。
海神星,人魚族祖地。
這是一顆蔚藍(lán)色星球,像一顆綠寶石般,懸浮于星空之中。
海神星90%面積被海洋覆蓋,另外10%的陸地,則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島嶼。
海洋星球。
中心島嶼。
這里修建著人魚族女皇的神殿,常年香火不絕。
神殿后庭,一間由五顏六色的珊瑚貝殼,堆砌而成的屋子中。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女皇我來了,你還需要多久,才能恢復(fù)實力?”
良久。
優(yōu)雅,抑揚頓挫的女聲回應(yīng):"數(shù)百年前,入侵天穹大陸,遭遇那個楚休,不敵,我燃燒神魂遁走,傷勢太過嚴(yán)重!
回到祖地,我施展秘法奪舍了這一代的人魚公主,可惜,因神魂損傷的原因,一直不能與這具肉身契合,最近一段時間,神魂恢復(fù)了一些,才徹底掌控這具肉身。"
“想要恢復(fù)當(dāng)年巔峰狀態(tài),恐怕還需要幾十年時間!
黑袍人語氣低沉,“太慢了!”
“楚休注意到我了,這段時間,我絕對不能回天穹大陸,否則生死難料!
“我要海神星待一段時間!
“你也抓緊時間恢復(fù)吧!灰霧恐怕快要蔓延到海神星了!
“你別急,我比你更急!比唆~女皇煩躁道。
“都怪那該死的楚休,若非他當(dāng)年攪局,如今,天穹大陸已是我掌中玩物。”
“呵呵——”
黑袍人笑了。
“很好笑么?”人魚女皇不滿質(zhì)問。
“黑袍人搖頭,嗤笑道:
“人魚族遠(yuǎn)征天穹大陸,本就是錯誤決定!
“當(dāng)年哪怕沒有楚休,也會有其他強者冒出來阻止你。”
“天穹大陸的水,可比你想象中要深得多!
“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人魚女皇反諷:“你們黑袍組織布局?jǐn)?shù)十萬年,說什么垂釣萬古歲月,天下盡在掌控,遇到楚休,還不是要像喪家之犬一樣逃離天穹大陸!
“哼——”
黑袍人冷哼,極為不爽:
“你懂什么,我們這叫戰(zhàn)略性撤退!
楚休囂張不了多久了。”
“最多再過三十年,天外就有使者降臨宇宙星空,區(qū)區(qū)楚休,翻手即可鎮(zhèn)壓。”
他話音剛落。
房間中響起第三個聲音。
“三十年后我是否會被鎮(zhèn)壓,我不清楚,總之今天你們肯定死定了!
清朗的聲音回蕩在房間中。
黑袍人身軀一僵。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
“誰——”
人魚女皇顫聲質(zhì)問。
她根本就沒有感受到外人接近。
“楚休,是楚休,他找過來了!焙谂廴穗y以置信,“這怎么可能!”
“什么,楚休?”
人魚女皇尖叫。
回想起當(dāng)年那魔神般的身影。
人魚女皇就不寒而栗,不顧形象的爆了粗口: “黑袍,我艸泥馬,你這個坑貨!!”
黑袍人眼皮抽動,一臉警惕,掃視房間各個角落,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
很快,他將視線集中在腳下影子上。
影子正在詭異扭曲。
像是有什么恐怖存在,要從影子里爬出來。
不一會兒。
一個面容模糊,身材修長的男子,從黑袍人影子中,緩步走了出來。
由平面,逐漸變得立體。
他負(fù)手而立。
腦袋微微轉(zhuǎn)動。
深邃漆黑的眼眸凝視黑袍人。
嘴角扯開,譏諷道:“你繼續(xù)逃啊,老鼠。”
「今天請個假,喝了酒,腦瓜子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