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上次工會的主任竟在醫(yī)院探望親戚,剛好瞧見她被王桂芬罵得狗血淋頭,廠里的風言風語一度停不下來,關于她的各種傳言簡直喧囂塵上,陳年年氣得想罵娘。
所有的不開心在她瞧見等待著的靳川時煙消云散。
陳年年眼里一瞬間爆發(fā)出了小女孩的歡喜,激動的奔了過去道:“靳川,你怎么來了?!”
因為嫌棄制衣廠的宿舍臟、亂、差、鬧,靳川從沒有主動來找過她,這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可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陳年年如墜冰窖,“上次和你說過的合作取消,鑒于你的人品問題,陳年年,我和你無法繼續(xù)。
不管你是去黑省也好,或是去帝都也罷,總歸你得消失在我和蘇念念的眼皮子底下,還有,我媽那邊你親自去退婚,就說……我們性格不合。”
陳年年如遭雷擊:“你……你是認真的?”
“呵!從頭到尾,我連你的手都沒摸過,難不成你還希望我對你負責嗎?!”靳川冷漠一笑,瀟灑離去。
陳年年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凍結,明明今晚是再好不過的開端,靳川破天荒地的約她去文工團看演出,和她共同出席那些場合,她本以為自己守得云開見月明,終得到再次進軍區(qū)的機會,沒想到竟是曇花一現,這所有的所有,都是靳川出去一趟后改變的,他去找了誰?!
高建設還是蘇念念?!
陳年年眼中爆發(fā)出仇恨的光芒,幾乎不做他想,能左右靳川情緒的只有那個女人!
為什么?!
他們?yōu)槭裁淳头且频米约簾o路可走,陳年年手中的油紙包都被攥得變了形,既如此,那就來個魚死網破,誰都不要想好過,她早就已經走上了絕路,沒什么賭不起的!
靳川本以為陳年年有得鬧。
可他沒有等到高顯蘭的電話,也沒有等到陳年年的挽留,對方離開的那天,下著雨,陳年年主動辭去了制衣廠的工作,來靳家拎走了為數不多的行李,那天剛好是靳川的生日,他在家小酌獨飲,是唯一有些許脆弱的時候。
陳年年離開前給他煮了一碗長壽面,放置在桌上,靳川本不想理會的,但他從小到大接受到的照顧實在太少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禁不住的想要貪戀。
那碗面的味道很好,靳川連湯都喝得干干凈凈。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
他罕見的夢到了蘇念念,不同于‘她’平日里的冷漠,對方十分大膽熱情,主動來招他,既然是夢,那靳川可沒有什么好顧忌的,直接就將對方吃干抹凈,想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個遍,情到濃時,靳川忍不住抱著對方哭出了聲。
仿佛有什么空缺被填滿,他親了親對方的耳垂,喊著‘念念’,懷中的人肉眼可見的顫抖了下。
翌日清晨。
當靳川瞧見不著寸縷的陳年年時,眸中差點竄出火來。
特別是瞧見對方腿上的斑駁后,靳川忍不住面色發(fā)白,一股作嘔感從喉嚨里竄起,他赤裸著胸膛,五指緊抓著被單,嗓音恐懼到顫抖:“你……你為何還在這里?!”
陳年年咽了咽口水,按照心中的腹稿說道:“我本來都快走到車站了,忘記了還有兩件衣裳沒帶,然后我回來取,然后你……”
她面色酡紅,剩下的話仿佛羞于說出口。
都沒發(fā)覺到靳川面色一瞬間變得鐵青,他從小到大在這方面就很遲鈍,并且非常善于控制,不至于說輕易就被陳年年撩出火來,更夸張的是,他現在根本想不起來昨晚到底是什么時候淪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