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意偏袒
秦琰心中叫苦不迭,哭喪著臉低聲道:“若歐陽魁真的入宮來作證,那么我第二個方案就形同擺設了,該死的,秦殊到底是怎么收服歐陽魁的!
聞言,秦虹眉頭一皺,滿臉嫌棄的退后了幾步,跟秦琰拉開了距離。
顯然,他事前高估了秦琰這個豬隊友。
本來還指望用他來扳倒秦殊,結(jié)果事沒辦成,反倒是將他自己給坑了一把。
非但是秦虹,就連其他皇子心中也是暗暗搖頭。
秦琰目光閃爍不定,思緒轉(zhuǎn)得飛快,苦想對策。
龍椅上的秦無道,冰冷的目光肆無忌憚的緊盯著秦殊。
他心里異常憤怒,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人敢這么給他挖坑了。
但今天,這個待廢的太子,竟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給他甩來一個如此棘手的難題,他心里已經(jīng)恨透了秦殊。
若是眼神能殺人,秦殊此時只怕已經(jīng)死了百八十回了。
面對秦無道那冰冷的目光,秦殊一臉泰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態(tài)勢。
他秦殊之所以選擇當眾逼皇帝處置秦琰,正是因為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在眾人各有所思之時,歐陽魁已經(jīng)被帶了進來。
“草民歐陽魁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歐陽魁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秦無道陰沉著臉喝問道:“你曾刺殺過太子?”
“是的!
歐陽魁沒有絲毫遲疑便承認了。
秦琰的一顆心,已然跌入了谷底。
秦無道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太子手中的供詞,是你自愿供述,還是有人對你嚴刑逼供?你如實作答,朕會為你做主!”
歐陽魁聽出秦無道話中含義,不由得一愣,隨后看了秦殊一眼。
待看見對方背負著手,一臉淡漠之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回答道:“回稟陛下,草民所作出的供詞全都是事實,且沒有任何人對草民嚴刑逼供!
聽到這話,秦無道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
因為他剛才話里話外,都在瘋狂的暗示歐陽魁。
結(jié)果這老匹夫是油鹽不進,竟然還敢不賣自己的賬。
當了皇帝幾十年,今天算得上是他最憋屈的一天了。
他心中越想越氣,怒斥道:“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某刺太子,來人,給我拖出去,就地斬首!”
那些御前侍衛(wèi)正要動手,秦殊卻朝他們猛的一擺手,喝道:“且慢!”
緊接著他朝秦無道拱了拱手,義正辭嚴的道:“父皇,歐陽魁只不過是受人指使罷了,現(xiàn)在尚未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將其斬首,這如何堵的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秦無道暗暗握了握拳頭,沉聲喝道:“歐陽魁,你說,是誰人指使你某刺太子的,你盡管說,若有苦衷,朕可以考慮酌情處置,但若隨意攀咬,朕立即下令誅滅你九族!”
他話音落下,大殿內(nèi)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了歐陽魁身上。
歐陽魁伸手指向秦琰,朗聲說道:“陛下,草民是受晉王殿下指派,當日太子殿下南下之時,他便派人前來落日山莊給草民傳話……”
不等他把話說完,秦琰便惱羞成怒的呵斥道:“歐陽魁你血口噴人,本王幾時派人給你傳過話,這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本王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本王?
你說,是不是太子威脅你這么做的?你快說,否則父皇一定會誅滅你九族,你的家人族人,全都得因你而死!”
歐陽魁面不改色,朗聲說道:“陛下,太子殿下并未威脅草民,而且草民方才說的句句都是實情,請陛下明察!”
“你放屁,本王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勾結(jié)太子惡意陷害本王,你居心叵測!”秦琰氣急敗壞的指著歐陽魁就痛罵了起來。
歐陽魁還想反駁,一旁的秦殊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冷說道:“歐陽魁,跟他廢什么話,把之前秦琰跟你往來的書信拿出來不就完了!
聽到這話,秦琰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歐陽魁從袖口里頭掏出了一沓信件,“陛下,這便是這些年來晉王殿下與草民往來的書信,這些書信可以證明,晉王殿下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扶持草民的落日山莊,而我們落日山莊,也替晉王殿下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不少事情,都在書信上記載著,請陛下明察!”
“不……這些書信不是我寫的,父皇,兒臣冤枉啊,這是太子和歐陽魁偽造的,為的就是要陷兒臣于死地,父皇切莫相信他們的鬼話啊。”
秦琰急得都快要哭了,恨不得將歐陽魁給生吞活剝掉。
“父皇,書信雖然并非秦琰親手所寫,但上面卻有他的印章,這,你秦琰總無法抵賴了吧?”
秦殊說到后半句時,面帶冷笑的看這秦琰。
秦琰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便矢口否認道:“這印章不是我蓋的,肯定是我府上的人瞞著我偷偷蓋上去的,對,就是這樣。”
秦殊冷笑道:“秦琰,你可是郡王,府上的下人若無你準許,他們敢偷你的印章?
退一萬步來說,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偷的,但歐陽魁手上的信件,沒一百也有六七十吧?接連幾十次你都說是府中下人偷你印章蓋上去的,這話說出來,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這……”
秦琰一時間無法反駁,便只好朝著秦無道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實在不知道這些書信上為何會有兒臣的印章,兒臣真的冤枉啊。”
夏河稍一猶豫,便說道:“陛下,這印章興許是仿造的也不一定……”
“仿造?夏大人,郡王的印章都是內(nèi)廷司監(jiān)造,而且工藝復雜,非百年工匠無法刻制,你此時說印章是仿造的,倘若內(nèi)廷司鑒定上面的印章是真的,又當如何?”
“這……”
夏河同樣被秦殊懟得無言以對。
秦琰心中慌得一批,忙喊冤起來:“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
秦無道略微思索,便沉聲道:“茲事體大,即日起,晉王禁足府內(nèi),沒有朕的準許不得外出,另外司天監(jiān)派人徹查晉王印章之事,看是否真有人仿造或偷竊其印章私用,至于歐陽魁,涉嫌某刺太子,暫且交由大理寺關(guān)押!好了,事情就先到這吧,待司天監(jiān)查明后,朕再另行處置!”
他說完,曹淳便要宣布散朝。
秦殊卻朗聲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秦無道勃然大怒,猛的一拍龍椅扶手,站起來怒喝道:“太子,朕都已經(jīng)答應徹查此事了,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