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芙在男人面前的柔弱已經(jīng)消失殆盡,沖上去想要推打宋沅。
她簡直是氣瘋了:“你竟然敢打我?!你算是什么東西?從小到大,我祖父都沒有動過我一個指頭,你竟敢打我!”
李家是閣老之家,國朝重臣,每年宮里分發(fā)賞賜,可都有李家的一份。
而李清芙哪怕是在李家這樣的大家族中,也是得寵的。
她長得漂亮而且又嘴甜,自幼就被李老夫人養(yǎng)在身邊,是李老夫人親手帶到大的。
過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如今被宋沅這一巴掌給打下去,她以后臉面全無!
她在貴女當(dāng)中還如何繼續(xù)當(dāng)枝頭上的鳳凰?!
宋沅絲毫沒有懼怕,她當(dāng)初既然會想要找上李清芙,自然也知道李清芙的確是備受李次輔的寵愛,也在李次輔跟前說的上話。
可這不代表她便能容忍李清芙作威作福。
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怪不得李姑娘沒什么規(guī)矩,在別人家做客避難還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毀壞別人的財物!李姑娘這樣的貴人,我們宋家伺候不起,李姑娘還請自便吧!”
宋家的下人把宋沅給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李清芙不甘心被打,此時卻也奈何宋沅不得。
也因此,她心里的一股邪火越燒越旺。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李清芙氣的口不擇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打著什么齷齪主意,我沒規(guī)矩,宋家就有規(guī)矩了?”
她面上帶著十足的譏諷:“宋家的規(guī)矩,就是把你的院子安排在殿下的隔壁,為了你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勾引殿下嗎?!”
這話一出,宋家的人都面色大變。
許嬤嬤也是忍無可忍:“李姑娘慎言!你也是大家閨秀出來的姑娘,那一晚我們姑娘是如何的命懸一線我不信您不知情!現(xiàn)在您怎么說的出這樣的話來?!”
郭守敬分明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而住在謝景昭旁邊的院子,是最穩(wěn)妥可靠的辦法了。
她不信李清芙想不到這一點。
但是就是因為宋沅住在了謝景昭隔壁,這個李姑娘的面具就帶不住了,在這里又哭又鬧,還把宋子思辛辛苦苦培育了幾年的花毀的一干二凈。
她以為她自己是公主不成?!
哪怕是公主,也該有公主的言行舉止,沒有這么欺負人的道理!
宋沅并沒有生氣,聽見李清芙的話之后,她反而還笑了一聲。
不知道為何,李清芙覺得這笑聲格外的刺耳,以至于她厲聲問:“你笑什么?!”
“我笑李姑娘真是很愛操心!彼毋浠匾岳湫Γ骸安恢滥闶撬渭业拈L輩,還是平成王殿下的長輩?你有什么資格站出來說宋家的行為舉止不合規(guī)矩?”
“又有什么臉面質(zhì)疑平成王就一定會受我勾引?”
李清芙被說的面上難堪。
她喜歡謝景昭,這在她看來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
她祖父是支持正統(tǒng)的,這些年沒少上折子請求建章帝召回平成王,早立東宮。
而她作為內(nèi)閣次輔的孫女,身份貴重,天生就是該做太子妃的。
可這理所當(dāng)然,卻還不能在外頭露出來。
被宋沅說的有些煩躁,她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像你這樣一出生就克死母親,還不得你父親繼母喜歡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說起舊事,李清芙面帶得意:“連你那定下婚約的未婚夫都寧愿娶你妹妹也不娶你,我若是你,根本沒臉再活在這世上!”
想到宋沅是退過親的,她心里立即舒服起來,不屑的打量一眼宋沅,轉(zhuǎn)身怒吼嬌杏等人:“你們死了嗎?沒聽見人家說這里不歡迎咱們嗎?咱們走!”
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其他的大戶人家很多都自己回自己家去了,她們李家的別院又不是不能住人,干什么還要留在這里受宋沅的氣?
何況她走了,看宋沅如何跟長輩們和殿下交代!
她可是堂堂的次輔嫡孫女,地位非凡。
嬌杏急忙一溜煙的跑去收拾東西了。
李清芙則得意的唇角微翹的看著宋沅,等著宋沅跟她賠禮道歉。
不過就是幾盆花而已,宋沅鬧到這個地步,還把她逼走,殿下他們知道了,也會覺得宋沅太過小氣,她就看宋沅如何收場!
宋沅冷冷的站在原地看著李清芙這做派,轉(zhuǎn)頭吩咐張叔:“張叔,李姑娘要走,你派人把他們的東西都送到馬車上去,可都要看好了,別出什么岔子,讓別人以為我們宋家落下了李家的什么東西。”
這是在說之前李清芙迫不及待的過來追問那些財物的事兒。
李清芙?jīng)]有想到宋沅竟然真的一點臉面都不給李家,如此冷漠,一時又急又氣。
宋沅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就走了。
她還有一大攤子的事要做,沒有功夫在這里陪著一個大小姐安撫她的情緒。
她又不是李清芙的下人。
見宋沅吩咐完幫她送東西人就走了,李清芙氣的忍不住狠狠地跺了跺腳。
嬌杏小跑著到了她跟前,小心的看著她:“姑娘,現(xiàn)在怎么辦?”
宋沅這根本沒有挽留的意思!但是姑娘怎么可能真的愿意走?
這里有謝景昭呢!
李清芙咬了咬唇,恨恨的甩了甩帕子:“走!我們?nèi)フ业钕潞婉馬去!”
謝景昭正在前院看這些年保定衛(wèi)的軍餉發(fā)放記錄,還有附近村落的逃兵人數(shù),郭守敬和蘇征都在一旁陪著,兩人誰都不想看誰,彼此都是橫眉冷目的。
葉明安則在邊上有些夸張的哇了一聲:“真是沒想到這些年他們藏的這么好!這些蠹蟲,簡直是快要把保定衛(wèi)給蛀空了,怪不得他們手里什么東西都有,而且還能鬧的這么聲勢巨大的!何大人怎么說?”
擎風(fēng)看了謝景昭一眼,才有些為難的說:“何大人聽見風(fēng)聲不對,已經(jīng)卷了東西帶著家小跑了。”
之前葉明安去找何大人幫忙,何大人就推三阻四的,現(xiàn)在想想,他必定是跟那幫暴徒有勾結(jié),這才會如此。
聽見風(fēng)聲不對,跑了也是正常的。
葉明安狠狠地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