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忙忙亂亂又各懷心思的過了一晚。
當天劉安一直在沈家待到深夜才走,臨走之前,他不無擔心的去看了宋清秋一眼,叮囑她:“若是沈家的人為難你,對你不好,你一定不要隱瞞,派刑姑姑和秦媽媽來告訴咱家。”
他或許對其他人都能冷酷無情,也能翻臉不認人。
但是對著這個剛認的女兒,卻的確是掏心掏肺的好的。
這一刻,宋清秋不免被劉安打動了。
親生的就是親生的,血緣是不可戰(zhàn)勝的。
而且,宋清秋心里也清楚,劉安是她自此以后唯一的依靠,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沖到劉安跟前雙膝跪地,重重的給劉安磕了個頭:“爹爹!女兒讓您擔心了!”
見宋清秋如此,一向冷血的劉安也忍不住動容,他伸手將女兒攙扶起來,哽咽著說:“不要如此說,從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讓你在宋家受了許多年的苦!
現(xiàn)在好不容易認回來了,偏偏又是用這么不光彩的方式。
他真的深深覺得虧欠了女兒。
對于此,他的反應也十分的干脆利落—————既然對不住女兒,那就加倍的彌補!
他當即看了鄧平一眼。
來之前,鄧平就已經(jīng)奉命去取了銀票,此時見劉安看自己,二話不說便將厚厚的一沓銀票遞上去。
劉安接過來,順手便給宋清秋了。
宋清秋拿在手里一看,全都是一千兩面額的銀票,看這厚度,不管怎么說,也得有七八萬兩的銀子!
這么多!
她也有些慌了:“爹爹,您之前給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
劉安捏住她的手,態(tài)度堅決:“收著!不管什么時候,自己手里有錢,才能安身立命。你以后也一定要記得這一點!”
這些銀子對劉安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若不是怕沈家靠不住太過貪心,多給一些也不是問題。
但是他也明白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細水長流比一下子把沈家的胃口撐大要好的多。
等到宋清秋接過了銀票,劉安才有些不放心的嘆了口氣:“可惜爹爹認你認的太晚了,若是早些把你認回來,絕不會讓你吃這么多苦頭,也能有時間多替你看看沈家!
對于沈墨這個女婿,他是很有戒心的。
閱人無數(shù)的他,看得出沈墨的城府和心機。
只可惜女兒喜歡,而且已經(jīng)有了沈家的骨肉,也只得罷了。
但是他還是希望宋清秋能聰明些,別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沈墨身上。
宋清秋卻沒聽進去。
等到沈墨送走了劉安進來,她便歡呼了一聲,朝著沈墨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沈墨:“墨哥哥,我真的沒有想到,出了這樣的事,你竟然還會這樣護著我!”
說的是剛才,為了她頂撞劉氏的事。
沈墨心里有些厭煩的翻了個白眼。
現(xiàn)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家里都為了這件事鬧得人仰馬翻了。
他的父親因為覺得恥辱,不敢得罪劉安卻又不想見到劉安,所以一晚上都沒有出來。
至于母親,還用說嗎?
老底都被人翻出來了,幾乎是就是被劉安羞辱的抬不起頭。
現(xiàn)在一家人里頭,恐怕也就只有宋清秋一個是高高興興的了。
真不知道是沒有腦子還是太過自私了。
他調(diào)整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這有什么,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倒是你,清秋,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宋清秋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有點不安的問:“墨哥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這門親事......”
難道沈家還是不想承認已經(jīng)結(jié)親了嗎?
沈墨急忙搖頭:“不是這個意思,親事自然是板上釘釘?shù),我的意思是,以后你跟宋家那?.....”
提起宋家,宋清秋的臉色就一下子變得猙獰可怕:“宋家那邊跟我以后毫無關(guān)系!”
宋幼平那么對她,她再也不想去跟宋家人搖尾乞憐了。
再說,宋家的人做事做絕了,看著也是跟她劃清界限的意思。
沈墨沉默不語。
見沈墨這副態(tài)度,宋清秋不免又有些心慌。
她也知道這件事實際上是讓沈家顏面盡失的。
沈墨肯定是擔心以后的日子不好過。
這么一想,她不等沈墨多說,就笑吟吟的伸手在沈墨跟前:“墨哥哥,你看這是什么?”
沈墨一開始還百無聊賴,沒什么興趣。
等到一看到那一沓銀票,立即便變了臉色,下意識伸手去拿,手伸到一半,又強行忍住了,明知故問的開口:“這么多錢,你哪里來的?”
他當然不是真的不知道了。
前腳劉安才走,后腳宋清秋就能拿出這么一大筆的銀票,肯定是劉安給的。
畢竟宋清秋原本的那些嫁妝現(xiàn)在都還留在宋家呢。
但是他還是得裝模作樣的問一問才行。
宋清秋頓時笑的十分得意:“是我爹爹給我的,他說怕我手里沒錢,怕你們欺負了我,所以讓我先拿著傍身!”
她抿了抿唇,有些傲嬌:“我爹爹說,這只是先給我傍身的,過些天再給我送過來!
沈墨眼睛都在發(fā)光。
銀子!
沈家這些年已經(jīng)大不如前,家里只有出的沒有進項,早就已經(jīng)入不敷出,連家里的擺設(shè)都已經(jīng)偷偷拿去當?shù)牟畈欢嗔耍径际羌俚摹?br>
現(xiàn)在娶了宋清秋,竟然陰差陽錯的跟娶了財神爺也沒區(qū)別!
這怎么不是大好事呢!
他馬上便笑意盈盈的感嘆:“岳父大人可真是疼愛你,唉,親爹就是親爹!
這句話真是說到宋清秋的心坎里了,她得意的扯了扯嘴角:“那自然是了,爹爹說了,這件事對他影響不大的,圣上只是面上罰他,好讓大家彼此面子上過得去罷了,等到過一陣子,自然還要用他!
對于這番話,沈墨也是深信不疑。
畢竟劉安還能出現(xiàn)在沈家,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他動情的抱住了宋清秋,輕輕在她耳邊呢喃:“這樣太好了,你有了岳父大人這樣的親爹,以后自然是比宋沅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