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成說完,便掏出一個東西,雙手呈上,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帶著幾分哽咽的說:“大小姐以誠待我,連如此私密的貼身之物也愿意給我,我又如何能做那忘恩負(fù)義之輩?”
他說的情真意切,聲情并茂,簡直比戲臺上的戲子還要更加的惹人熱淚。
宋子思的拳頭都已經(jīng)握的咯咯作響了,看著劉偉成捧出來的品紅色繡著荷花的肚兜,他目眥欲裂的朝著劉偉成撲了上去:“我殺了你!”
之前宋子思已經(jīng)被郭守敬的人給按住了,他之前已經(jīng)打傷了劉偉成的一個跟班,此時再忽然發(fā)威,大家一時都阻攔不及,所以宋子思的拳頭頓時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在了劉偉成的鼻子上。
劉偉成只覺得自己的鼻子都可能被打斷了,一股熱流頓時噴涌而出,鼻血滴落了一地,他急忙仰著頭避開宋子思的第二次攻擊,轉(zhuǎn)過頭求助的去看蘇征。
而此時,蘇征已經(jīng)高聲喝止:“來人,攔住他!”
蘇征身邊的親兵已經(jīng)一擁而上,將宋子思給鉗制的死死地。
劉偉成滿臉都是害怕,他是蘇征的親信,早就聽說宋子思是個視妹妹如命的,現(xiàn)在親眼見到,才知道傳言真是半點沒夸張,如果不是蘇征的人攔的及時,今天宋子思只怕會把他給活活的打死。
郭守敬豁然站起,厲聲質(zhì)問:“蘇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算什么東西,有我在這里,輪得到你對我的外甥指手畫腳?!”
自從蘇征來了之后,郭守敬就一直在努力的憋著心里的火氣,可此時哪里還憋得。刻K家簡直是一窩子的豺狼!這種貼身的衣物,都不必說也知道必定是蘇氏弄到給了蘇征他們的。
這家人真的毫無廉恥,把所有人都當(dāng)猴子耍。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蘇征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嘆息:“守敬,你怎么能這么說話?事實勝于雄辯,劉偉成之前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信......”
他看向謝景昭,卻見這位殿下對于此事似乎無動于衷。
無動于衷就好,只要謝景昭今天不站在宋沅這邊,那么人證物證俱在,宋沅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怎么才能迅速的徹底的把一個女人打落云端呢?
當(dāng)然是把她塑造成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如此一來,她就會遭到所有人的唾罵。
這一招,蘇征用的向來得心應(yīng)手,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罷了,從前蹦達(dá)的厲害,是因為他始終顧念著一點兒情分,不想趕盡殺絕。
可是現(xiàn)在,這點情分也不必顧忌了。
他唉聲嘆氣的,自己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也不敢置信,可是劉偉成拿出的這東西,除了沅姐兒自己給的,還能有誰能給他呢?何況他還知道沅姐兒在別莊.....”
這是在給此事蓋棺定論了。
看似公正,實際上卻是單獨的坐實了宋沅跟劉偉成私通的罪名。
竹笙都急哭了:“姑娘,咱們怎么辦?!”
“別急!彼毋浞吹故切α恕
這個時候了,宋沅竟然還有心思笑得出來,許嬤嬤都擔(dān)心自家姑娘是不是急怒攻心給氣傻了,急忙低聲說:“姑娘不必害怕,舅老爺和大少爺在,絕不會讓姑娘平白受委屈的!
宋沅卻不想坐以待斃。
人家已經(jīng)將屠刀亮了出來,而且是用的最惡毒的方式,祭出清白這種絕招,現(xiàn)在郭守敬和宋子思越是護著她,就是越是會被蘇征說成是他們故意在包庇。
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因此她輕輕挑了挑眉,沉聲喊了紫瑩出來:“你回去咱們房里一趟!
“姑娘要做什么?”紫瑩到底是宋老夫人身邊出來的,還算是沉得住氣,并沒有驚慌的看著宋沅,等著宋沅吩咐。
宋沅便輕聲說:“還記得那個來送衣服的婆子嗎?”
在場的人都想了起來,之前蘇氏讓一個婆子莫名其妙的來送東西,她們一直就覺得那個婆子是來細(xì)作,事實也證明宋沅的住處也是她透露出去給那些兇徒的。
但是宋沅并沒有立即把她抓起來,只是讓紫瑩派人死死地盯著她。
現(xiàn)在聽宋沅這么問,紫瑩立即便道:“姑娘,她送來的東西我們都已經(jīng)嚴(yán)查過了,后來也全都扔了......”
她說著,又忍不住恍然大悟:“姑娘,她是偷走了您的肚兜嗎?!”
所以劉偉成手里拿著的肚兜,是那個婆子偷走的?!
宋沅搖了搖頭:“不會,蘇氏名義上是我的母親,她要拿我的貼身衣物再簡單不過了,根本不必特意打發(fā)個婆子過來,我讓你回去,不是讓你看少了什么東西,而是讓你注意翻一下,多了什么東西。”
多了什么東西?
紫瑩睜大眼睛,就見宋沅朝著自己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再也不敢耽擱,立即就轉(zhuǎn)頭走了。
屋子里的情形愈發(fā)的混亂了。
宋子思對蘇征破口大罵:“你算什么長輩?縱容你女兒勾引別人丈夫,虐待繼女,你們一家子都爛透了,你們會有報應(yīng)的,我活著一天,就跟你們不死不休,不殺了你們,我誓不為人!”
蘇征聽的心中冷笑。
什么不死不休?
宋子思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只要解決了宋沅,下一個就是宋子思。
思及此,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宋子思:“子思啊,你以后可是要做官的人,若是人人都跟你這樣是非不分,那大周百姓該當(dāng)如何?”
不僅要把宋沅釘在恥辱柱上,同時也要在諸多權(quán)貴面前給宋子思打上一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帽子,讓他不可能再得到重用。
蘇征眼里一片冷意。
劉偉成也重新跪在了地上:“我不怪大舅哥,沅沅常跟我說,要愛屋及烏,她既然能做得到,我自然也該尊重她的兄長.....”
葉明安惡心的隔夜飯都快嘔出來了,他一把甩開葉明川拽著他的手,惱怒道:“說話就說話,一個大男人,別來這套!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