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保證,給我未婚夫最好的條件。還有,他的腿廢了,我需要藥。這兩點,請一定替我辦好!鳖佇恼f。
張知:“你放心!
又說,“能被景家承認的準少夫人,你果然是有能耐的!
顏心沒有繼續(xù)和他廢話,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景元釗沖她笑。
梨渦深深,笑容灼灼,似初見時那樣深情滿滿望著她。
“你的腿,我看看……”
“珠珠兒,我需要洗漱!彼Φ,“我一身臟亂!
“沒關(guān)系!
“有關(guān)系,我想吻你!彼馈
顏心被這句話擊中,冷靜與理智都蕩然無存。她的唇在抖、腿也在抖,撲上去死死抱住他,吻住了他的唇。
腰被他攬住,他讓她坐在懷里,回應(yīng)著她的親吻。
撕裂般的吻,微微帶著一點疼痛,混合著眼淚。
松開時,景元釗雙目赤紅,他眼中的淚似禁不住滾落。
顏心也不停哭,哭得無聲又沉重。
景元釗一把將她摟緊:“珠珠兒,珠珠兒!”
我不是做夢,顏心想。
夢里沒有這樣結(jié)實得有點疼痛的擁抱、沒有這樣滾燙的淚,也沒如此炙熱的呼吸。
不是夢。
這是景元釗。
快十個月了。
將近三百個日夜,每一夜都在凌遲她。她夜里崩潰,白天還需要整頓自己的破碎,去辦差、去安撫夫人,去支撐生活。
“珠珠兒,我找到了你!”他的情緒,比顏心更復(fù)雜,泣不成聲摟緊著她,“珠珠兒,我沒有弄丟你!”
顏心沒聽懂這話。
是他失蹤了,是顏心弄丟了他。
“珠珠兒,我該死!”景元釗哽咽難出聲,“我該死,我眼瞎心盲。我怎么彌補你、怎么才能對你好,珠珠兒?”
顏心聽到這里,聽出了他的語無倫次。
她自己隨意擦了淚,又去擦他的眼淚:“你回來,就是對我好。阿釗,多謝你還活著!
“我會活著,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他道。
又輕輕啄了下她的唇。
顏心復(fù)又去吻了吻他。
張南姝來了,被張知的人阻攔門外,氣得她大罵。
“你們知道什么?我沒想搶走他們兩口子,他們是你的。”張南姝怒道,“我就是進去看看, 看看他們?nèi)笔裁。我告訴你,他們不是你的囚犯!
張知隱約說了句什么。
張南姝消停了。
片刻后,有人送了衣裳進來,又打了熱水在凈房。
兩個副官過來,把景元釗抬去了凈房。
顏心跟進來,相幫他脫衣,又問他:“腿為什么動不了,是哪里受了傷?是腰椎嗎?”
景元釗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站了起來,復(fù)又坐下。
他狡獪沖她一笑,梨渦深深。
顏心:“……”
浴室里水霧彌漫。
顏心替景元釗擦背,說他:“肉好像也沒松,只是瘦了點。”
“我昏迷了五個月,醒了五個月。瘦是那段日子瘦的。醒過來之后,雙腿不聽使喚,我又刻意裝,阿松替我遮掩。
所有人都以為我的腿廢了。我只夜里偷偷鍛煉,不叫人發(fā)現(xiàn)。一開始每晚兩個小時,后來逐漸加大。白天補覺!本霸撜f。
顏心:“你裝了五個月?”
“是。如果沒有阿松幫忙,很快會穿幫。”景元釗說。
顏心不想打岔去問阿松,她只想問景元釗的事:“你怎么不給家里傳信?”
“珠珠兒,你相信我死了嗎?”他問。
顏心搖頭:“我不信!
“我姆媽和舅舅呢?”
“自然也不信!”顏心說。
景元釗:“所以呢,你們不會放棄尋找我,也不會停止思念我,我何必冒險?”
顏心拍了下他后背:“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可知道我們多擔(dān)心?”
她說著,聲音有點哽。
她的天空陰霾散盡了,春陽絲絲縷縷照進來。哪怕打罵他,都是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