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哎呦叫著爬起來,朝我揮了下拳頭,到底沒敢沖過來跟我撕打。
“走著瞧!老子一定整死你!
綠毛撂下一句狠話,也不買摩托了,甩甩頭氣惱地走了。
“你招惹他干什么!”
付曉雅不滿地從后面打了我一拳,“他爸是個局長,手中很有權(quán)力,這家伙也挺有錢的!
“誰也不行!”我倔強地梗著脖子。
“熊樣!賭氣在這個世道一點屁用沒有。”付曉雅猛翻了個白眼。
“我很冷靜,我絕不允許你受委屈!蔽乙蛔忠痪洹
付曉雅不由一呆,大眼睛里有了霧氣,換上柔和的語氣道:“小巖,控制好情緒,你現(xiàn)在出手就動刀,這樣可不行,會出事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行了,行了。抓緊買車回去吧,難說那個癟犢子玩意兒出去碼人了!
付曉雅皺眉推著我,走進了專賣店。
各種各樣的摩托,擺滿了大廳,散發(fā)著金屬獨有的味道。
我們的目光,很快便都鎖定了圓臺上的那一輛。
個頭大,造型也酷,護板像是個微微展翅鳥兒的翅膀。
上面掛著價格牌,三萬六千元。
“看著真帶勁!”
付曉雅的目光再也無法挪開,忍不住上前查看,眼中全是喜愛的光芒。
男店員連忙過來介紹,一口氣說了很多,什么雙缸、自由變速等等。
我也聽不懂,總之,這是一款賽摩托,剛推出的特價新款。
“咱們店里能刷卡嗎?”我問。
“當(dāng)然能!”
“就買這一輛了!蔽野翚獾刂钢惸ν。
“喂,你瘋了嗎!”
付曉雅從震驚中回過神,急忙攬住我的個胳膊,小聲提醒道:“你看錯價格了,三萬六,不是三千六!傻子!”
“我的眼睛又不是擺設(shè),姐,你就別管了!”
我輕輕推開付曉雅,取出銀行卡,瀟灑地遞給了男店員。
男店員頓時笑逐顏開,非?蜌獾貛е覀儊淼角芭_,刷卡付款,開具發(fā)票,還要簽署購買合同,送三年保修保養(yǎng),手套、頭盔等等。
付曉雅全程黑臉,又不好阻攔,嘴里嘟囔著敗家子之類的話。
“姐,你來簽合同吧!”
我笑著招呼身后的付曉雅,她不解問道:“為什么讓我簽?”
“給你買的摩托啊,你不是一直想要一輛嗎?以后再也不用蹭別人的去兜風(fēng)了。”
我笑了起來,拉過她的手臂。
付曉雅愣住了!
繼而,她的眼中就積聚滿了淚水,怕人看見,連忙轉(zhuǎn)身,一邊擦一邊抱怨:“小巖,太糟蹋錢了。”
“我不在乎!”
錢已經(jīng)付了,退款很難。
付曉雅的小手都在顫抖,聽話地在上面簽了名。
她擁有了第一輛屬于自己的酷炫摩托車。
我也非常高興,終于實現(xiàn)了一個愿望,給付曉雅買摩托。
店員將摩托加滿油,幫著推出了專賣店。
付曉雅甩了秀發(fā),戴上頭盔,這一刻心中的豪情壯志又都回來了,她終于笑了起來。
“槽,跟踏馬做夢一樣!”付曉雅一甩頭,酷酷地招呼:“小巖,坐上來!”
我立刻坐在后面,大膽地?fù)ё×怂难,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甜蜜。
付曉雅熟練地將摩托開出機動車市場,駛?cè)肓舜舐贰?br>“哈哈,坐穩(wěn)了,姐帶你去兜風(fēng)!
付曉雅開心大笑,摩托車發(fā)出悅耳的轟鳴聲,沿著長路向前駛?cè)ァ?br>速度越來越快,我忍不住提醒:“姐,超速了!”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像是在飛翔!”
付曉雅興奮的聲音從風(fēng)中傳來,笑聲更像是搖曳的風(fēng)鈴一樣悅耳動聽。
摩托車駛離城市,又駛?cè)胍粭l鄉(xiāng)路。
最終,摩托車停在了小河旁,我們坐在橋邊的石墩上,感受著河水帶來的清涼微風(fēng),一時間倍感愜意。
付曉雅點起一支煙,側(cè)身打量著我,輕聲道:“小巖,謝謝你!”
“沒什么,只要姐開心就好!
我抱著膝蓋,看著前方的原野,心中倍感釋然。
“公司又賺錢了?”付曉雅問道。
“是!”
我點點頭,自信道:“用不了多久,我們想買什么,都不怕花錢!
“你很棒!”
付曉雅由衷夸贊我,又開始胡思亂想。
“那個劉芳菲腦子靈光,會管家,更會賺錢,看得出來對你也特別好,就是自身條件一般。如果你愿意降低擇偶標(biāo)準(zhǔn),跟她在一起也不錯!
“姐,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我連忙擺手,找了個堂而皇之的借口,“我才多大年紀(jì),剛成年,還不想搞對象,單身自由快活!
“切,我媽像你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付曉雅哼了一聲。
“她不是大學(xué)生嗎?”我詫異道。
“對啊,先結(jié)婚,又去上大學(xué)。還是我爸家里出錢,供她讀完了學(xué)業(yè),沒良心的女人,掉頭就害死了親夫。”付曉雅鄙夷。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座機號碼。
我接通了,只聽手機里傳來一個聲音。
“周巖,我是新區(qū)派出所的吳警官,有人舉報你后媽徐麗投毒,到所里來一趟吧!”
劉子文真壞,當(dāng)真就把徐麗給舉報了。
想必此刻,徐麗已經(jīng)被帶到了派出所,惶恐不安中。
“好的,我很快就過去。”
我答應(yīng)一聲,掛斷手機。
早成了派出所的?,如今的我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畏懼。
“小巖,誰的電話?”
付曉雅看我臉色不對,連忙打聽。
“新區(qū)派出所找我有事,你送我去一趟吧!”我起身道。
“你又惹了什么事兒?”
付曉雅的擔(dān)憂全寫在臉上,顯得焦躁不安。
“我沒事兒,就是去說明情況,做個筆錄,很快就能出來。”
我一點都不擔(dān)心,新區(qū)派出所的那些人,不敢拿我怎么樣了。
“是不是又跟徐麗和你爸有關(guān)?”付曉雅追問。
“姐,別問了!”
我皺了皺眉,對此也深感厭煩。
付曉雅騎摩托帶著我,一路來到了新區(qū)派出所。
她非要在外面等著我,根本勸不動。
我走進所里,找到了吳警官,他正眉頭緊鎖吸著煙,頗有些不耐煩。
“周巖,坐下吧!”
吳警官指了指前面的椅子,我大模大樣地坐下來,“吳警官,有什么話就問吧!”
“你可以不追究,但不要做偽證!眳蔷偬嵝。
“我從未做過偽證!
我正色強調(diào),心里卻知道,實話是不能說的。
“高考頭一天,徐麗是否在你的粥里下毒?”吳警官問道。
“沒有。
我矢口否認(rèn),“我那天考得還不錯呢!”
吳警官深吸一口氣,他想跟我急,只是拼命忍著,又提醒道:“舉報人的材料很詳實,你那天考試,身體極度不適,中途多次請假離開考場去廁所,中午甚至還去門診掛了吊瓶,這些都像是中毒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