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長得丑,被葉子說成是卡西莫多。
他卻對葉子一往情深,完全不計代價,也不懼生死。
想不到,這人竟然死了。
葉子知情嗎?
她會不會因此很傷心,在暗夜里孤單地唱著傷感的歌。
我努力將自己飄散的思緒拉回來,故作淡定問道:“劉哥,對死者的身份,有判定嗎?”
“具體信息還在調(diào)查中,多半是影盟的人,真是亂套。
劉隊長感嘆一句,又說:“此事多半跟蜘蛛和豹貓有關(guān),說明他們還隱藏在平川市,兄弟注意安全。”
“多謝劉哥。”
正在查案中的劉隊長,掛斷電話。
我躺在床上,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又一樁命案發(fā)生了。
真不知道,到底要有多少人付出生命,才能結(jié)束這場瘋狂的追殺大劇。
蜘蛛對此人出手,說明影盟已經(jīng)查清,米源的死跟林方陽無關(guān)。
他們的火力目標(biāo),將全部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
這讓我不得不擔(dān)憂,他們最終會選擇同流合污,我將面對更強大的敵人。
我想聯(lián)系葉子,又擔(dān)心弄巧成拙,到底還是忍住了。
有些事情,我盼著她消息閉塞并不知情。
安靜的生活,就是她最好的歸宿。
次日,
平川大酒店正式開張營業(yè)。
為了渲染氣氛,韓風(fēng)購置了幾個大型花籃,擺在了酒店門前。
可就在下午,花籃上方竟然被安置了幾個花圈。
韓風(fēng)氣壞了,大感晦氣,當(dāng)眾破口大罵,直接開除了酒店門前的兩名保安。
回看監(jiān)控錄像。
有兩名中年人在酒店門前不遠(yuǎn)處廝打,保安過去勸架。
而另外兩名騎摩托的蒙面男人,則趁機放下花圈,隨后逃之夭夭。
電話里,我勸說韓風(fēng),不要太放在心上。
幾個花圈擾亂不了酒店生意,也不要為此亂了分寸。
韓風(fēng)沖動的頭腦,也漸漸冷靜,又打電話把開除的保安叫了回來,并且在門前多增加兩名保安,加強巡視。
我嘴上勸說韓風(fēng),心里也很生氣。
但這種事情,即便警方抓到了放花圈的爛人,也不過是教育一頓,罰點款就放人。
踏馬的。
林方陽這種惡心人的做法,分明就是市井無賴之舉。
我完全可以篤定,他賣烤串期間,肯定沒賺到什么錢。
總想著占便宜,一點虧不吃,哪有什么回頭客照顧生意!
說到烤串,我居然有點饞了。
樓下餐廳可以專門為我做些半成品包裝那種的,再約上個朋友一起喝點啤酒,想想就覺得心情好轉(zhuǎn)。
我忽然想起一個人,南平區(qū)派出所的警員張鵬。
這人品質(zhì)不錯,能分清善惡。
拿起手機,我找到張鵬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響了十幾聲,張鵬接了,謹(jǐn)慎又不失客氣的聲音問道:“周董,有事嗎?”
“兄弟,想請你吃個飯,今晚方便嗎?”我直接問道。
“這……我,也不是太餓!
張鵬支支吾吾,此刻一定為難壞了。
我被逗笑了:“就是簡單吃點,你要不來,我一個人擼串又有什么勁!”
張鵬也嘿嘿笑了:“好吧,非常感謝,今晚就行!
“我出門不太方便,咱們就在我這個樓層用餐,你看可以嗎?”
“行,行,我下班后換了衣服就過去!
張鵬答應(yīng)下來。
樹欲息而風(fēng)不停!
就在一個小時后,尚陽來了電話,匯報了一個情況。
天海大廈門前,被灑滿了紙錢,還被扔了個大花圈,上面寫著一行字,林方陽永垂不朽!
我驚呆當(dāng)場,連忙問道:“誰干的?”
“不知道。
尚陽回復(fù)得很干脆,“調(diào)研中心的姜勝就在現(xiàn)場,天海的那群保安都被嚇蒙了,撅著屁股拼命撿紙錢。哈哈,有人還哭了,像是死了爹!
是該哭!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他們肯定要失業(yè)了。
林方陽一定氣到吐血,祝他被送進(jìn)醫(yī)院搶救。
不出所料。
薛彪的電話來了,我靠在老板椅上接通,笑問:“薛老板,最近在哪兒發(fā)財啊?”
“發(fā)昏還差不多!
薛彪很是急躁,埋怨的口氣,“周巖,你就不能改一改睚眥必報的性格?送幾個小花圈,無傷大雅,但你送的花圈,還指名道姓的,性質(zhì)就太惡劣了。”
“槽,你這就是承認(rèn)了,平川大酒店的花圈,是你們派人送的。”我爆粗道。
“我也不想這么干,身不由己!
薛彪嘆了口氣,“真是一團亂象,搞得人身心疲憊!
“薛彪,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那人怎么想,天海大廈被灑紙錢、送花圈,跟老子沒一點關(guān)系,我做事也沒那么沒肚量!
薛彪沉默了,唉聲嘆氣,顯得心更累了。
“可能跟龍虎堂有關(guān),他們就喜歡惡作劇。對了,老大就叫昆姐,想必你也知道!蔽姨嵝训。
“行行行,都不是你干的!但踏馬的這些行為,都對你有好處啊,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薛彪有些抓狂:“再說了,上哪去抓龍虎堂的影兒?我兒子被他們害的,到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做夢魘,晚上關(guān)了燈,屋內(nèi)的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
呦!
我很吃驚,脫口道:“怎么還激發(fā)出透視眼的潛能呢?”
“你……屁!”薛彪聲音又提高了:“他還能聽見有人在他身邊說話,難道就是千里耳了?”
“是有點魔怔了。”我做出判斷。
“你別瞎下結(jié)論了,話題都被你帶跑偏了!”薛彪不悅道:“上面認(rèn)定,龍虎堂就是扶搖資助的,你不好洗脫嫌疑的。”
薛彪口中的“上面”,就是林方陽的天海集團。
他很忌諱直接報上名字。
但薛彪說得也沒錯。
龍虎堂確確實實,又為我出了一口惡氣。
但他們的做法,也等于在火上加油,無論是誰,都認(rèn)為我跟他們關(guān)系密切。
“我跟你們一樣,也不清楚龍虎堂的情況,信不信隨便,報警吧!”
我厭煩說道。
“你……多注意安全吧!”
薛彪遲疑著,掛斷了電話。
聽出來了。
林方陽遲遲搞不定我,已經(jīng)真動了殺心。
恒鑫會所正在培養(yǎng)殺手,只為有朝一日,要了我的命。
薛彪是個大流氓沒錯,他卻不想步步踏入深淵,但對他而言,沒有回頭路可走,只能隨波逐流,一再沉淪。
滴滴!
手機上,傳來了短信聲。
消息來自晴曼。
“當(dāng)一個人看淡了自我,便學(xué)會了無所畏懼,沖破所有的牢籠,追尋真正的自由,讓那些欺負(fù)我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我在路上,勿回,手機拋棄!”
我一聲嘆息!
當(dāng)然明白于晴曼話里的意思。
片刻后,我拿起手機,打給了秦所長,直接問道:“小曼的情況還好嗎?”
“她昨天出院了,看著很正常。”
“她還在家嗎?”
“……”
秦所長聽出我話里的意思,連忙說道:“你等等,我馬上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