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與龔塵影一路向中心處飛行,說來也是奇怪,他們一路飛過去后,再也沒有遇見其他任何人了。
“看來所有人都是趕往中心處去了,也不知道梅不裁他們在哪?”
此刻龔塵影已站在白玉舟頭,李言則是被她趕到了小舟后方。
她被李言看得心煩,再加上李言不時臉露詭異的笑容,早已讓她變得心情極差,原本李言一路的種種神秘作為,讓她心中還有些暗喜。
覺得李言以后或許能幫上自己,但在李言臉上帶著邪笑中,這些好感早已蕩然無存。
如果不是顧忌同門之誼,尤其是天黎族中那該死的一家之中男性至上的族規(guī),早將李言一腳踹下去了。
索性她法力恢復(fù)到六成左右時,便直接站了起來,將李言一把拉到了小舟后方,自己站了上去。
李言也是郁悶,不由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
“這位六師姐當(dāng)真不可理喻,之前都已說明了情況,現(xiàn)在還這般生氣的樣子!
聽到龔塵影在前方傳來冷漠的聲音,李言也只是搖頭,他同樣不知道梅不裁幾人的下落,何況他們這一路走來,也是邊走邊尋。
除了連綿的大山和森林,根本沒有半點人影,不過目前還可以確定的是梅不裁幾人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在哪里罷了。
在剛才來的路上,李言就通過龔塵影的藍(lán)色菱晶內(nèi)部核心的光點,確認(rèn)了十六個光點存在,去除他二人,說明梅不裁六人和儲靈袋中八人目前還是活著的,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一時間,二人之間竟沒有任何話可說,就這樣一路向著中心區(qū)域飛馳而去。
區(qū)域中心,巨大山峰上金屬球閃閃奪目,正緩緩地旋轉(zhuǎn)著,在金屬球邊緣一側(cè)伸出了一個巨大的平臺。
而此刻,平臺上正有三支隊伍廝殺正酣,三支隊伍一邊乃是人族修士,另兩支隊伍卻都為妖修,確切說是兩只妖族隊伍在合力攻擊人族修士。
只是這兩支妖族也不是同一種族,他們之間也隔開一些距離,似有相互防范。
一隊為青晶蜈蚣種族,領(lǐng)隊正是那人身獸首的吳無安,其頭黑青紅三色斑斕,大嘴開合間咧至雙耳部,一張丑臉直接分成上下兩片,頭部只剩了一個黑洞洞的喉嚨,相貌極為猙獰。
他正率眾瘋狂攻擊,一只只妖獸不斷吐出黑色陰森濃霧,一時間平臺之上陰風(fēng)濃霧滾滾。
另一隊則為金焱圣獅族,領(lǐng)隊之人是一身高過丈的人身獅面大漢,雄壯挺拔,一身金袍隨著攻擊狂亂飛舞,正是那名為金垂焰的二階妖獸。
舉手投足間帶起滔天火浪,身后一眾焱獅也如一片赤金烈焰,聲勢更加的威猛,整個平臺上熱浪蒸騰,連旁邊青晶蜈蚣一族不得不時時避讓開來。
這讓本來極喜陰寒的青晶蜈蚣一族,一個個皆是臉色陰沉如水。
而他們攻擊的對象正是魍魎宗的百里園和甘十所帶三十多名弟子,雙方正殺得難分難解,而在百里園他們身后,金屬球伸出的平臺上,正有一個不斷閃著黃色光芒的半拱型圓門。
百里園與甘十在遇見梅不裁六人后,尋了一段時間龔塵影卻無任何發(fā)現(xiàn),商議之下,覺得龔塵影要么躲避前行了,要么就是出了事。
二人嘴上不說,但心中更傾向于后一種判斷,他們已經(jīng)尋了千里范圍,除了開始還看到一些戰(zhàn)斗痕跡外,后面已是一無所獲。
于是二人只得各自祭出飛行法寶,率眾向中心處進(jìn)發(fā),這一舉動讓梅不裁、程景念幾人頗為不甘,但哪里敢說出。
當(dāng)他們到達(dá)中心區(qū)域時,就發(fā)現(xiàn)了金屬球外伸出一塊巨大平臺,平臺與球體連接部位,有一個半圓拱門閃著黃色光芒。
而在平臺正有兩只妖修隊伍喊殺震天,不過在百里園他們到來的一剎那,那兩支隊伍頓時停止了廝殺,齊齊看向百里園他們一行。
百里園與甘十互看一眼,他們是何等聰明之人,只看了場中情景一眼,便明白了眼前一切,平臺上那一個半圓拱門就是進(jìn)入金屬圓球唯一的通道。
自己一方因耽誤時間,已被這兩支妖修隊伍搶先到達(dá),兩支妖修隊伍顯然都想先行進(jìn)入,以獲得前三名中靠前的名次,這便動起手來。
妖修當(dāng)真性烈,只是在百里園他們到達(dá)的片刻間,雙方又已死亡了三四頭妖獸,平臺上血流一片。
兩只妖修隊伍正是金焱圣獅族和青晶蜈蚣族,金垂焰身外一層金焱熱浪滾滾,惡狠狠的盯著百里園他們,而另一旁的吳無安渾身黑芒吞吐不定,同樣住手后,也是陰惻惻看著來人。
三方都不說話,但只是幾息間,金垂焰與吳無安傳音幾句后,竟各自散開,隱隱有向百里園他們包圍之勢,百里園與甘十互看一眼,妖修一方顯然是想先解決他們的共同敵人再說了。
百里園目光閃爍了幾下,向著甘十嘴唇微動了幾下,竟忽地率先沖進(jìn)包圍圈,甘十他們則是緊隨沖入。
人族修士這一舉動,倒讓二隊妖修一愣,原本見百里園他們過來后,只站在平臺邊緣的半空中,還想著怕尚未包圍對,就被他們跑掉了。
現(xiàn)在看來對方竟如此托大,好似根本未將他們兩隊看在眼里似的,竟然出人意料中,直接殺了過來。
一眾妖修見狀不由火冒三丈,頃刻間雙方就廝殺在了一起。
三方交手后,卻讓兩隊妖修有些憋悶,青晶蜈蚣喜陰寒潮冷,其功法為極寒陰柔,而金焱圣獅族則是走至剛至陽一路,功法大開大合,一時間配合倒成了問題。
如果雙方合力上前時,其攻擊竟有小半在出手時,就已相互抵消,若彼此錯開攻擊,威力則會消減許多。這樣一來反給魍魎宗占了極大便宜,戰(zhàn)斗竟在膠著中打了半盞茶時間。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隊妖修漸漸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隊人族修士有兩名筑基修士,也是由兩隊組成,這個他們早看出來了,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隊人族修士在進(jìn)入半包圍圈后,其身后和周邊不斷有小陣法出現(xiàn)。
起初他們并不在意,這是人族修士在群戰(zhàn)經(jīng)常使用的,作為輔助攻擊防御之用,守住一定防線,這乃是以少勝多的典型打法。
但打著打著,就看見對方施放出來的小陣法越來越多,這些小陣法最后竟慢慢連成了一線,竟有將后方半圓拱門封鎖,在門前方隔形成一段緩沖地帶的意味。
這下金垂焰與吳無安終是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也明白了為什么對方一開始就向包圍圈內(nèi)沖的原因,這是打算一舉沖到半圓拱門附近后,用陣法封鎖通道,讓他們都進(jìn)不去。
二妖不由大怒,人族修士太狡猾了,像這種靠實力來搶奪名次的戰(zhàn)斗,竟然也無時無刻不想著使用陰謀詭計。
只是他們發(fā)現(xiàn)已晚,在距離那半圓拱門前方十幾丈外,已形成一個幾乎成型的陣法,只有一側(cè)還有一個不足三丈的豁口,尚未來得及完全封閉。
二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把這個豁口封閉了,頓時不顧一切瘋狂撲向那里。
而百里園他們則是借用大半陣法和各種毒氣霧瘴阻擊,這時甘十已恢復(fù)到了五六成的修為,再借助陣法、各種毒素輔助之下,單對單對上吳無安倒也不落下風(fēng)。
妖修不顧一切之下,又出現(xiàn)了不小的傷亡,但終是靠近豁口的入口處,但要想再前進(jìn)進(jìn)入通道,一時間,卻是無法再做到了。
百里園他們隔著陣法的攻擊之下,一時間雙方打得難分難解。
百里園直到此時才長松一口氣,這是他的謀略,他不確定在這兩隊妖修之前,是否已有其他隊伍進(jìn)入,但從現(xiàn)場情況兩隊爭奪來看,至少前三名還未滿額,無論如何他們都要獲得這個名額。
以給宗門帶來最大利益,否則,這次最后死傷了那么多人還是一無所獲,那就虧大了。
于是他簡單的和甘十商議后,冒險帶隊直接闖進(jìn)入了包圍圈,雖然陷入了包圍圈,但已離入口只有三十幾丈。
然后在雙方激戰(zhàn)中,以不斷蠶食的方式悄悄一點點接近,同時開始偷偷著手布下魍魎宗最難纏的毒氣霧瘴和陣法組合。
但即便如此,在兩隊妖修合力攻擊下,前期戰(zhàn)斗依舊死亡了三人,重傷了六人。
這還是在兩隊妖修功法屬于典型沖突的情況之下,否則傷亡將是更大,不過即使這樣,為了宗門利益,百里園和甘十依舊選擇了這種極為冒險的做法。
豁口處,在三隊人馬在又廝殺幾十息后,讓金垂焰與吳無安無奈的是,對方陣法越來越密,最后竟在那豁口內(nèi)又形成一個小回形阻隔帶,徹底地把他們擋在外面。
而到了此時,最后從陣法內(nèi)發(fā)出的攻擊都已然越來越少,這讓二人感到了不妙,神通法寶加上妖獸天賦盡出,最后在轟擊了近七息后,這些陣法才在陣陣炸裂聲中轟然爆裂開來。
待得煙霧散盡,半圓拱門前那還有人族修士半點人影,早是人去陣空,這讓金垂焰與吳無安急欲抓狂。
顯然人族修士在借助陣法自行運(yùn)轉(zhuǎn)的空隙,已然進(jìn)入了金屬球內(nèi),他二人之前先來那么早的時間,白白在外打了半天,還死傷了那么多族中弟子,最后竟還讓人族修士得了便宜。
二妖互看一眼,竟不分先后地同時邁步向半圓拱門走去,當(dāng)他們進(jìn)入金屬球內(nèi)后,一望過去已是臉色鐵青。
金屬球內(nèi)空間只有百丈左右,而在這百丈空間中間,還有三個自高至低,呈階梯排列緩緩旋轉(zhuǎn)的圓盤,只是此刻有兩個轉(zhuǎn)盤上已無任何光芒。
只空留最下方一個階梯上的轉(zhuǎn)盤還在緩緩旋轉(zhuǎn),哪里還有半點人影,明顯最上層兩個階梯上的轉(zhuǎn)盤已被人使用過了,從階梯布局來看就可知道,最下方的階梯自是最后第三名了。
“該死,該死!”
金垂熖身上火焰轟的一聲中,在體表燃燒起來,這讓他身邊幾頭妖獸被熱浪推得直接飛了出去,直飛出十幾丈后,才“嗵嗵嗵……”重重落在地上,一時間哀號聲不斷。
而吳無安也是身上黑氣滾滾,似要翻江倒海一般,離他較近的幾只妖獸同樣在“咔咔”聲中,身外已凝結(jié)出了厚厚的冰霜,生生地被封冰在內(nèi),還保留著臉上一張張驚恐表情。
吳無安根本看都不看身邊的妖獸,而是將目光冷冷的盯向正怒焰滔天中的金垂滔,這意思再明白不過,只剩下最后一個轉(zhuǎn)盤,如何解決?
與此同時,金垂熖也是猛的轉(zhuǎn)頭看向了吳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