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前方的高聳入云的山峰在眼中越來越大,視野中金屬光球也是越來越近,龔塵影壓住丹田紫腑內(nèi)的躁動。
這股躁動在剛才來的路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好幾次,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她的丹田內(nèi)游走,而且越來越不安的樣子。
“小師弟到底給我吃的是什么丹藥,難道是六品高級丹藥不成,否則藥力怎生如此強(qiáng)大,我的傷勢好了后,竟然還有如此強(qiáng)勁的藥力,得盡快出去后閉關(guān)才行。”
之前在見到自己重傷之下,竟能不可思議的恢復(fù),便猜想到李言給她服用的丹藥可能是五品高階,或是六品初階丹藥,雖然她從未服用過超過四品的丹藥,但還是盡可能的去猜測。
尤其出得山洞以后,她體內(nèi)余下的藥力非但沒有消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澎湃了,這讓她懷疑李言給她所服用的丹藥應(yīng)該是六品丹藥,甚至有可能是更高品階。
一想到這枚丹藥的珍貴,她越是心痛,這要是能帶回宗門研究,這一次的生死輪哪怕人都死光也,也是值了。
同時,在她的心底也無來由地有一根弦在撥動,穿過那遙遠(yuǎn)竹樓,在月下的浸入了她的心田。
“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把這般珍貴丹藥用在我的身上,雖然他不知道這丹藥的品階,但從其外觀和氣味上,應(yīng)當(dāng)能判斷出這枚丹藥的珍貴程度……”
一想到些,龔塵影芳心竟生出絲絲異樣感覺,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雖然已經(jīng)是盡量去猜了,但還是與實際情況相差甚遠(yuǎn)。
“真元丹”從名字上看就是固本培元的丹藥,但這遠(yuǎn)非普通意義上的固本培元丹藥。真元丹取名是道家“性命雙修,真元臨關(guān)”之意。
其原材料即便是在靈仙界,也是稀有之物,除了固本培元、療傷之外,更大的用途乃是用于煉虛期以上修煉所用,讓體內(nèi)法力龍虎交匯,否極泰來。
這一枚丹藥在凡人界引起無邊殺戮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即便像平土這種境界,在恢復(fù)時都要使用之物,那是何等的逆天。
余下的藥力如果龔塵影閉關(guān)打坐沖擊,她的修為幾乎很快就能沖破到筑基后期、大圓滿,甚至都有可能凝結(jié)成夢寐以求的金丹之境。
不知龔塵影在知道這些后,又會吃驚到何處地步,若說踏足筑基是千萬人在走獨(dú)木橋,那凝結(jié)金丹說是數(shù)十萬人同闖獨(dú)木橋也不為過。
雖然不知道這枚丹藥有如此逆天之能,但這并不影響龔塵影的一些判斷,她有種強(qiáng)烈的感覺,只要自己閉關(guān),便有可能會達(dá)到筑基后期,甚至是大圓滿境界。
“他這般舍得,即便他的修為低又如何,借此藥力,到時我距離金丹應(yīng)該只會有一步之遙,至少少了幾十年的苦修,離完成愿望不知又近了多少步,他就是我的男人。”
就在龔塵影胡思亂想中,她的芳心越來越亂,竟再次打破了幾十年從未有過的平靜。
加上李言親口承認(rèn)看見臍環(huán),這是她第二次失去了慣有的冷靜,頓時粉面發(fā)燒,玉頸粉紅一片,她骨子本就有天黎族女子的剛毅和倔強(qiáng),想法與其他女子也是不同。
李言可不知道龔塵影在想什么,只是看著四周,偶爾看向前方高挑凹凸的身材,心中不時也會泛起一絲漣漪,哪個少年不動情,誰家少女不懷春。
但他見到龔塵影神情有些恍惚的樣子,不由疑惑起來。
“師姐怎么脖子又紅了?平土前輩給的藥到底行不行,一會無來由地讓她脾氣無常,一會血?dú)馍嫌,看來這藥倒是不能隨便用了!
李言怔怔的望著修長背影,心中有些后怕地想著。
就在二人無聲卻互有心思中,白玉小舟已來到了區(qū)域中心處的山峰頂部,金屬圓球和巨大的平臺已映入眼簾。
李言不由站了起來,身后氣息波動,頓時讓龔塵影清醒了不少,暗自又輕啐了自己一聲,注意力頓時放在了平臺和那道半圓拱門之上,神識也隨即鋪散開來。
片刻后,她秀眉輕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但這更讓她感到一絲緊張。
按正常來說,他們二人已經(jīng)是遲了,這里早應(yīng)有人過來,甚至?xí)粲幸恍┖圹E才是,這里此時卻寂靜得可怕,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她不由轉(zhuǎn)頭看向李言,但見李言只是直愣愣地盯著那扇半圓拱門,眼中精芒閃爍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龔塵影稍一遲疑,還是開口問道。
“那道門,與之前各關(guān)能夠出去的隱形之門一模一樣!
李言收回目光看向了龔塵影,他沒注意的龔塵影竟沒再呼他為“小師弟”,而是直接用了“你”字。
“噢?你是說你從通道里出去的門?”龔塵影神色一正,疑惑地問道。
“嗯,但我看不出是不是有問題,但這里就這一處進(jìn)入之門。”
李言一時間也看不出有什么問題,但他心中已猜測應(yīng)該就是出去生死輪的通道之門了,反正在這生死輪內(nèi)他也不怕,有平土在,他又能出了什么事。
“只是這里靜得出奇,也沒有其他人,但神識在接觸那道門時,就會被彈出,還是小心些得好。”
龔塵影思索了一下開口,剛才她的神識在接觸那道半圓拱門剎那,就直接被彈了開來,這讓對更覺不安。
“可能先來之人便都已進(jìn)入球內(nèi)了,我們進(jìn)入時需多加小心了,以免有人偷襲!
李言目光閃了閃,龔塵影聽罷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她也是這般想法。
二人緩緩放下白玉小舟落向平臺,整個過程中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意外,這也讓二人松了一口氣,這里安靜得讓人不由心跳加速,精神高度緊張。
可就在二人剛踏上平臺,白玉小舟被龔塵影收起的剎那,變故陡生,一聲氣泡清脆破裂聲從平臺地底傳出,隨后二人腳下一個氣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xiàn),瞬間將他們罩在了其中。
這一變故讓龔塵影嚇了一跳,待她反應(yīng)過來時,氣泡已然裹著二人向半圓拱門迅速飛去,她反應(yīng)也是迅速,玉手已拍在了腰間儲物袋。
但眼角余光卻見李言表情發(fā)怔,似乎是被突然的變故給驚呆了一般,沒做出任何防御姿勢。
“發(fā)什么呆,這氣泡古怪!”
清冷的聲音在李言耳邊響起,下一刻,李言身上光芒一閃,一張“鬼車符”已貼在了他的身上,卻是龔塵影將自己儲物袋中拿出符箓拍在了李言身上。
而她自己身上卻是在身上卻是貼上了其它符箓,防御比“鬼車符”要差了許多。
李言不由對她笑了笑,他知道龔塵影儲物袋中只有兩張“鬼車符”,還是自己之前還給她的,一張在對付王朗時被“月成影”射出的茶水腐蝕掉了。
現(xiàn)在最后一張,竟被她拿出后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李言的儲物袋中也有一張“鬼車符”,只是他覺得沒必要用,平土不會讓自己這般輕易死亡的,自己并沒有感應(yīng)到死亡氣息。
所以氣泡來得雖然突兀,他也只是心中一驚,便恢復(fù)了平靜,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但這般表情卻讓龔塵影意外了,直接把最后一張“鬼車符”拍在了李言的身上。
“師姐,這應(yīng)該是生死輪內(nèi)的規(guī)則,如果攻擊也早攻擊了,就剛才的攻擊速度來看,我們根本防不了,應(yīng)該是不會有什么問題!
李言笑了笑還是開口說道。
龔塵影歪頭想了想,覺得也是。但她這歪頭動作卻讓李言看得一愣,這分明是一副小女兒家模樣,乖巧靈動。
就在二人說話間,氣泡已帶著他二人直接飛入了半圓拱門,在氣泡飛入半圓拱門之后,球內(nèi)情景直接呈現(xiàn)在二人面前。
金屬球內(nèi)百丈空間內(nèi),三個自高至低呈階梯排列圓盤,正一動不動地排列在那里,如同死物一般。
而讓李言與龔塵影一呆的是,空間內(nèi)竟然還有一個氣泡存在,那里正盤膝坐著九人,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這突然飛入的氣泡。
“魍魎宗!”
“是魍魎宗的人!”
“龔……塵……影!”
幾道輕呼從那氣泡中傳來,與此同時,李言與龔塵影也看清對面氣泡中的九人。
“太玄教,秋九真!”
龔塵影平靜的說道,只是手已放在了腰間的儲物袋上,此刻她已恢復(fù)了六成實力,倒也不是太過于懼怕秋九真,只是對方人數(shù)眾多,她倒是擔(dān)心李言了。
剛才幾乎是一字一頓輕喝出龔塵影名字的,正是秋九真,只是她在見到龔塵影和李言后,對龔塵影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口中喃喃自語。
“不是九星師兄他們,難道他已經(jīng)進(jìn)入前三,被傳走了嗎?”
在雙方都看清對方面孔后,奇怪的是太玄教九人,并沒有一人站起身來攻擊李言二人,這種情況倒讓龔塵影與李言更加警惕。
但很快,二人就明白了這里的情況,他二人分明看到了對方幾人眼中的殺意,但對方偏偏沒有出手。
再看看兩個獨(dú)立的氣泡,龔塵影與李言是何等聰明之人,立即猜出氣泡古怪,他們應(yīng)該是走不出去的才是。
他二人被這氣泡瞬間帶到這里,還未來得及嘗試走出氣泡,但對方幾人來得如此之早,但還老老實實的待在氣泡里,肯定是出手攻擊過氣泡了,應(yīng)該根本無法打破。
龔塵影美目閃爍,伸出纖纖玉手,手上靈光大盛,她慢慢將玉手按在了身前的氣泡之上,頓時一股強(qiáng)烈的反彈之力自玉掌上傳來,她就勢撤了靈力,心中已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李言則是一在旁冷眼旁觀,見狀后,他伸出一只手竟將自己身外的“鬼車符”拿了下來,放進(jìn)了儲物袋。
“師姐,看來我們是來遲了,那前三的名額已被人搶了!”
李言直接忽略了對面氣泡中殺意如潮的目光,看向了三個轉(zhuǎn)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