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路上,李言繼續(xù)詢問了之前蘇虹未說完的話。
原來,蘇虹是在唱衣會前幾天才得到了一則消息,據(jù)說是數(shù)月前,在凈土宗大寧城中死了一名佛陀。
現(xiàn)在兇手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有在玉關(guān)城附近有現(xiàn)身跡象,而凈土宗也派出了一名佛陀,帶領(lǐng)一行人到了玉關(guān)城。
而蘇虹當時,也恰好帶著歸去來兮的兩名金丹在附近有事,得到了消息后,便猜測凈土宗可能發(fā)現(xiàn)了修士死亡線索,于是匆忙間放下了手上事情,就到了玉關(guān)城。
蘇虹他們并沒有貿(mào)然前去凈土宗分院,去拜見佛陀,而是依據(jù)自己得到的消息,先在城外搜索了一些地方,可并沒有得到什么線索。
但蘇虹又將之前得到的一些消息和線索,一點點聯(lián)系起來后,她覺得殺死大寧城佛陀的兇手,應(yīng)該就是神秘勢力中人。
在大寧城殺了一名佛陀后,并且拿了他身上的東西,并沒有立即離開這里。
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玉關(guān)城,要么就是之前未找到要尋的東西,要么就是在玉關(guān)城馬上還會有新的動作,已達到其目的!
依照這兩次出現(xiàn)的時間來看,神秘勢力已是有些焦急,竟不顧暴露的危險,再次出現(xiàn)。
只是這次所圖目的是何?卻依然是團迷。
最后,當蘇虹想到玉關(guān)城將要舉行的唱衣會后,便是心中一動,然后便是著手安排,打聽此次拍賣有哪些東西。
在得到可能會出現(xiàn)的拍賣一些物品名稱后,隨即她就決定參與這次拍賣,蘇虹覺得神秘勢力,極有可能就是想得到拍賣會中某種東西,這才冒險而來。
否則,依照現(xiàn)在凈土宗的警惕,而且已有兩名佛陀坐鎮(zhèn)在玉關(guān)城,對方若還是想動手,那是極為愚蠢之事。
最后在唱衣會中,她覺得有三件東西出現(xiàn)后,拍賣的價格有些不合理,便也抬了抬價格,但依然有人跟進。
這樣的異常,最終讓她決定把這三件東西全部拿下,反正最后這些靈石,都會有魍魎宗出。
當她拿到三件東西,在唱衣會結(jié)束后不久,也就出了玉關(guān)城,打算去做完之前的事情后,便是回轉(zhuǎn)沛陽坊市。
可是,在離開玉關(guān)城一段距離后,就遭到了四人的伏擊,為首之人就是青色羅紗美婦,而剩下三人竟也是金丹期修士,兩名金丹初期,一名金丹中期。
要說蘇虹每次外出防護也是極嚴的,這次她可是帶著兩名金丹修士護衛(wèi),按常理來說,這種防護已不是尋常修士所能想象的。
但誰料到,對方竟是如此舍得,一次出動了四名金丹。
好在她所帶的人中,有一人也是金丹中期,否則,估計一個照面之下,就會被對方給全殲了。
就這樣,在她手下兩名金丹拼死抵住了對方三名金丹后,她才逃了出來,而那名青色羅紗美婦,則是一路追了下來……
聽了這些事情后,李言對近期接連遇到的一些怪事,開始感到了不安,這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烏云壓頂之勢。
但他只是一名小小的筑基,心中不安,也就只能是不安罷了,最多是能讓自己遠離事非中心罷了。
“也不知秦成義和青色羅紗美婦,是不是一道中人?照此看來,二人為同一勢力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卻讓我接連二三遇到了,這運氣也真是夠‘好’的,以后遇見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再不也能摻合進去!
李言在心中暗暗告戒自己。
三日后,李言與蘇虹一路向北,化作一道長虹快速飛去。這三日中,他們找到了一處較為隱秘的地方,然后由李言布陣護法,蘇虹開始全力恢復(fù)傷勢。
在李言全身心戒備中,雖未有那婦人尋到他們,卻還是有修士路過他們所在之地,雖然有陣法禁制隱藏,但還是瞞不住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只是在李言釋放出強大氣息,那些人有了感應(yīng)之后,立即駕光遠遁而去了。
這時的蘇虹,早已是恢復(fù)了七八成,面色有若桃花,一雙媚眼含笑,正與李言不時低聲交談幾句。
雖然李言依舊是幻化面貌,不以真面貌示人,但蘇虹仿佛不知道一般,而是笑意吟吟地與李言說著話。
雖然與李言相處時間不長,但蘇虹也知道了李言的秉性,沉默寡言。
往往你說上數(shù)句,他才會在偶爾間,回上那么一句。甚至有時對你的言語,就是笑而不語,但她依舊聊得十分愉快。
就這樣,他們在又飛了數(shù)日后,才終于來到一處傳送點,在進入提供傳送陣的宗門,李言又確定此處無恙后,他這才對著蘇虹點了點頭。
而后,二人相互道別一聲,就此別過,自始至終,蘇虹都未詢問過李言的姓名和身份,這讓李言對此女如此識實務(wù),不由另眼相看。
看著李言遠去的背影,蘇虹這才緩步走向傳送點,一雙黛眉緊蹙,此刻在她心中,正對李言的身份不斷猜測。
“一路行來,觀此人從不使用靈獸袋,所以應(yīng)不是靈蟲峰弟子;而他的陣法禁制防護,也是一般尋常,這也能排除四象峰弟子的可能……
剩下三峰則是皆有可能了,不離峰的蠱蟲可以隱藏體內(nèi);老君峰弟子丹藥非凡,施毒不借助妖獸靈蟲,此人對此卻很是精通的樣子。
……而小竹峰功法走博采奇詭,也是有可能的,但老君峰的可能性最大!”
想了想后,蘇虹便是搖了搖頭。
并非她刻意想知道李言的身份,而就是一份好奇罷了,她對魍魎宗年輕一代弟子中,精彩絕艷弟子可都是知道的。
這個時間能被派出來的,定是這些人中的一人,可是無論如何,她也沒能將任何一個人與李言對上號,這讓她越發(fā)感到好奇。
“算了,此事日后也許我會知道的,這次回去對魍魎宗年輕一輩弟子,我再重新核查一遍,定會有所發(fā)現(xiàn)。
而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也不知林、胡二位長老生死如何了?
哼,‘七玄陰姹功’,紅嬋門,鐘夢茵,別人不知道你是紅嬋門隱藏的長老,我卻是可以基本確認的,竟然修煉如此下作功法……”
蘇虹有一件事沒對李言說,她是認識伏擊他們中的青色羅紗美婦。
雖然其他三人不認識,但這也足夠判定紅嬋門,已有可能已加入了那股神秘勢力了。
此事,可能就連鐘夢茵也是沒有想到的,她在紅嬋門中,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在人前也只顯露筑基后期修為。
這么多年來,根本無人識得她的真面目,而蘇虹面對她時,自始至終都是表現(xiàn)對她極為陌生的樣子。
這讓鐘夢茵自信滿滿,確信對方并沒有認出她來。
但蘇虹其實早就在若干年前,就得到了七玄陰姹功在荒月大陸出現(xiàn)消息,而這次,她又確定了此功竟是被紅嬋門所得。
“紅嬋門極有可能就是月峨眉道人的傳人,不行,此消息很是重要,必須立即傳回才行……”
…………
此刻,鐘夢茵與三名金丹會合在了一起,那名金丹中期的老者,則是一臉陰翳望著她,臉色不悅的說道。
“鐘長老,我等纏住對方的兩名金丹修士,可你卻給了我等這番結(jié)果!
你可是一名金丹強者,還讓蘇虹逃走了,而且還有一名陌生的修士現(xiàn)身,這樣我們都有暴露的可能了!
他們四人已在一日前,會合在了一志,又合力找尋了萬里范圍,依舊是一無所獲。
鐘夢茵本就心中氣惱,聽見對方的質(zhì)問,而且此人又是這般語氣,再見另兩名金丹修士,也是一臉不悅的望向她,更是心中郁悶。
“馮道友,此話可是不妥的,那賤婢手中寶物層出不窮,想來‘歸去來兮’的底蘊,你們也是知曉一二的。
我是追了三日,但你們?nèi)司挂脖荒嵌死p住那般許久時間,始終未能及時趕上,就也應(yīng)該知曉‘歸去來兮’有多難纏了。
你們的結(jié)果,最終也只是重創(chuàng)一人,同樣被那二人順利逃走,而這三日中,能出現(xiàn)其他修士,這難道不是正常之事嗎?”
鐘夢茵說出此番后,馮姓老者面皮也是抽了抽。
他也是郁悶到了極點,本以為對方只有一名金丹中期修士,只要自己纏住了此人,另一名金丹初期值,很快就會被自己兩名同伴快速解決的。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蘇虹所帶的二人太過強悍,尤其是與他對陣的那名金丹中期修士,他竟是一名變異靈根,所修乃是罕見的雷屬性功法。
讓馮姓老者上來一個不慎,立時就陷入了被動,險些反被對方一舉拿下。
馮姓老者在拼盡全力之下,才勉強拖住了對方一段時間,讓自己一方的另二人合力之下,重創(chuàng)了蘇虹的所帶的另一名金丹修士。
于是,那名雷屬性金丹修士見狀,只能舍了他去救那名修士,最終在馮姓老者三人聯(lián)手瘋狂攻擊中,雷屬性修士只在受了輕傷情況下,就帶著重傷同伴逃走了。
然后馮姓老者三人,也就立即是舍了那逃走的二人,一路向著鐘夢菌沿途所留下的標記追了過來。
但僅僅只是走了一個時辰,便又被身后單身返回的那名雷屬性修士,給追了上來。
雷屬性靈根的功法霸道,攻擊強悍到令人發(fā)指,就連飛行速度,在不用飛行法寶之下,除了風靈根速度比他快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屬性靈根修士可以相比。
那位雷屬性修士在將重傷修士,帶到一個較安全的地方后,匆匆布置了一套陣法,讓他自行療傷,反身就追了上來。
在追上馮姓老者三人后,因沒了顧忌,他更是以凌厲的遠程攻擊,不時襲擾三人,根本不與他們正面交手。
當三人想停來下合圍對方時,那名雷屬性修士便是遠遠的避開了,三人是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跑。
可一旦掉頭,那人則是再次追上攻擊,就在這般情況下,就生生拖住了馮姓老者三人追擊的腳步,就這樣一拖就是五日,這馮姓老者三人滿腹怒火,根本無處發(fā)泄。
這般且打且走之下,終于見到鐘夢茵,那名雷屬性修士遠遠中,就看見鐘夢茵一臉的鐵青。
而他沿途中,也發(fā)現(xiàn)了幾處蘇虹留下的暗記,便大概猜測自家小姐已經(jīng)逃了,說了幾句狠話后,就飄然而去,當真是強悍得令人心寒。
“鐘道友,可知出手偷襲你的人是誰?”
馮姓老者不愿與一名女子,在口舌上繼續(xù)爭辯,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
“不知,肯定是一名金丹體修無疑,而且同時修煉了隱匿功法。不然,如何能讓他在暗中偷襲成功,搶了妾身的先機!
鐘夢茵雖然心中,已有六成把握猜出偷襲之人,可能并非是一名金丹修士。
但她可不能這般說出動,這樣無疑就將責任,都落在她的身上了,非但不能說低,她還得將對方修為往高了說才行。
“體修?會不會是玉關(guān)城附近的某個宗門中人?”
馮姓老者皺眉思索,卻是一時想不出來,在這里有哪個門派中,還有這樣厲害的體修。
其余兩名金丹修士,也是在思索了一會后,均搖頭表示不知。
“也并不一定就是附近宗門的修士,那個簡單洞府我后來也去仔細看過,就是一處臨時開辟出來的,有可能只是路過的!”
鐘夢茵也是無奈的說道。
“噢,那就有可能是凈土宗的禿驢了,他們可是最擅長修煉肉身的,門中倒是有大半弟子,都是走體修一途的!
馮姓老者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