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程文明已繞到了雪精主的后面,葉休文和潭澤山二人不由眼神凌厲,一個念頭同時在心間升起。
“程文明這是要利用他二人斷后!”
可是時間倉促,明明知道可能這是這樣,但面對雪精主的攻擊,二人若不出手,肯定會被攔下,身后的眾多雪精妖獸,立即就會齊齊而至。
逃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葉休文眼角余光,掃了臉色發(fā)白的潭澤山一眼后,猛的一咬牙,將手中手中鐵卷丹書一橫。
鐵卷丹書之上立即有一股淡淡書香之氣,裊裊升起,然后他一步踏在了鐵卷丹書之上,同時猛的一把拉住潭澤山。
在他一拉之下,二人身體都是詭異的一扭,竟然在瞬間,就縮小到了正常身高的兩成大小,讓數(shù)只藍色利爪紛紛抓了一空。
而后他們二人的身形,稍后就出現(xiàn)在了雪精主身后不足兩丈處,距離剛剛逃出的程文明五丈左右的距離。
而此刻的葉休文,臉色已是蒼白如紙,嘴角更有著大股的鮮血溢出,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已滲出一層厚厚的血漿。
另一側(cè)的潭澤山,雖然沒有他這般凄慘,可也是張口一道血箭噴了出來。
二人乃為師兄弟,配合很是默契,在前逃同時,已是有數(shù)枚丹藥入了口中,這時急忙運功之下,讓身上氣勢就是一漲。
突然間變故,也讓雪精主大吃一驚。
"瞬移!"
一個念頭頓時在他心中升起,但立即又意識到了不對,那是只有元嬰修士,才能做到的大神通?裳矍斑@只是兩名低階修士,肯定是無法做到的。
葉休文二人剛一脫離雪精主,與身后大批雪精的夾擊,便是猛地向前竄去。
剛才生死關(guān)頭,葉休文不得不施展出了儒家浩然正氣,這乃是他百年來辛苦收取而來,只有很少的一些,被他祭煉在鐵卷丹書之中,實為最后的保命手段。
而潭澤山卻是未能修煉出一絲,葉休文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沒能舍了這師弟,拼命之下拉了對方一把。
僅此一次使用,讓祭煉在鐵卷丹書內(nèi)的浩然正氣,就已去了四成,這讓葉休文心痛得要命,但還是以保命為主。
可即便有著浩然正氣支撐,二人修為還只是筑基,哪怕僅僅只是很短距離的快速移動,還是遠遠超出了他們?nèi)馍淼呢摵伞?br>葉休文操控浩然正氣,若只是正面對敵,可能效果會更好,那會對雪精主造成不小的傷害。
但他沒有把握一擊之下,能解決掉對面的雪精主。
一下殺不死對方,雪精主可能在垂死之下,爆發(fā)出全部力量,再加上身后大量的雪精妖獸,那他們才是真正的必死局面。
雪精主待在這里雖然歲月悠久,但這里融洞太多,能恰好來到這條融洞通道的修士,當然也是有的,但還真是沒有一名儒家修士進行過。
要知道雪精只有修煉至雪精王時,才能離開生長他的融洞,到達別的地方,這樣一來雪精妖獸的眼界,更是狹窄了許多。
所以,他對浩然正氣功用真的是一無所知。
不過雪精主雖然眼界不是太寬闊,但是血脈里的傳承卻讓他知道,剛才肯定不是瞬移之術(shù)。
不然一個瞬移,早就到了百丈開外,甚至更遠的距離。但也就是這瞬間的變化,程文明三人就已到了他的身后。
待雪精主再轉(zhuǎn)過身來,與蜂涌群至的大批雪精隨后追趕時,三名修士在拼命之下,至少又前行到了三十多丈開外。
雖然他們依舊在追逐,可這將會變成一場拉鋸戰(zhàn),除非前方出現(xiàn)可以媲美筑基修士的妖獸,才能將彼此之間距離拉近。
在往后近五百里內(nèi),若出現(xiàn)別的妖獸攔截,倒是能給雪精主一些助力,這還都是他的領(lǐng)域,那些妖獸可是懼怕他的,也會聽命于自己。
可一旦讓這三人逃出這段距離,那么就有可能會出現(xiàn)別的雪精主,那時勢必引起幾方大戰(zhàn),三名修士依舊還會趁機逃離。
所以,這頭雪精主就想盡快解決戰(zhàn)斗,吞噬后,盡快去自己的秘洞中融和這些力量,待到下一次出關(guān)時,就有可能一舉突破了二階后期了。
那么另一側(cè)的千里范圍,也將歸他所有,另一頭雪精主也會被他吞噬,讓他向著雪精王境界又進一步。
想到這些,這頭雪精主心中更是一陣火熱,便發(fā)足狂奔而去。
程文明駕起遁光,一路向融洞深處飛去,此次失算讓他心中恐惶,不知那位江海修士在何處等他們。
現(xiàn)在他心中確定對方實力,應(yīng)該就是一名金丹修士,修士由于出身、修煉的功法不同等等眾多原因,所以性格古怪、心性多變之輩眾多。
一些修士明明有著高強本領(lǐng),卻就是有著享受游戲風(fēng)塵、戲耍他人之癖,只是程文明他們,從來不會想到自己會碰到罷了。
“程兄,剛才若非我兄弟二人還有些手段,怕是真要留下做了擋盾了!
就在程文明胡思亂想中,耳中傳來了葉休文冷冷聲音。
二人這時已一前一后緊追而來,只是他們的臉色依然慘白,剛才運用浩然正氣挪移,他們身體堅韌程度達不到,已是內(nèi)腑受創(chuàng),氣血大失。
在暫時安全之下,二人不由對程文明心生怨念。
尤其是葉休文,此番非但什么都沒得到,還失去了百年辛苦修來的四成浩然正氣,這讓他的心都在滴血。
這一次,即便是將這里所有的雪精主都殺光,也無法彌補他的損失。
程文明則是在極速飛行中,回頭看向二人,嘴角帶著苦笑。
“二位道友,可是冤枉了在下了,之前我若想獨自離開,那就不必出言提醒了,豈不是可以讓你們促不及防情況下,只能留在原地。
之前時,我就通知你們要隨時離開的,而且條件也是愚兄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剛才為了快速脫離戰(zhàn)場,我可是運用了火系神通。
想來不用我多說,面對一頭雪精主,還敢主動使用火系神通,其后果如何,二位道友難道不明白是什么后果嗎?
剛才僅僅一擊,我就祭出了法寶中赤鴉器靈的三成魂魄,讓其拼死阻攔,這才切斷了與雪精主的藍色幽火糾纏,搶得先機逃了出來。
這種種有利條件,難道不是愚兄創(chuàng)造的機會嗎?”
聽聞程文明這般說辭,葉休文與潭澤山想了一下,當時情況也的確如此。
程文明這一次,也是付出了巨大代價,法寶器靈受創(chuàng)嚴重,那些丟失的魂魄,沒有個數(shù)十年好生溫養(yǎng)法寶,是無法恢復(fù)的。
但程文明的行為,讓二人還是心存芥蒂,但逃命當前,也就都閉上了嘴巴。
一時間,這里只有身后雪精主踏足洞內(nèi)時,發(fā)出的隆隆震天響聲震蕩了。
三人雖然暫時與雪精主,拉開了一段距離,其實心中最忐忑不安的,還是那名叫江海的修士,消失的太過詭異了。
這也是三人為何不惜施展保命手段,也要離開此地的主要原因,在這里多待一刻,都讓他們后背發(fā)涼。
他們始終覺得,那神秘修士根本沒有遠離,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nèi),伺機給出致命一擊。
三人雖然拼命飛行,神識卻早已全部鋪散開來,更加的警惕起來。雖然這樣會讓他們的神識消耗更快,但卻絲毫不敢放松。
就這樣,三人帶著后方一群妖獸,在融洞中急速穿梭!
沿途當遇見一些低階妖獸時,在感受到三人身上,毫無遮掩的強大氣息,還有雪精主的怒吼聲后,也是紛紛的躲開。
這反倒是讓三人,一路行進速度不減,一直竟向前飛了近三十里。
而就在三人心中稍稍安穩(wěn)時,突然飛行在最前方的程文明,就發(fā)出了一聲怪叫。
接著,前方就響起一連串爆裂之聲,然后葉休文和潭澤山就看到,在前方洞穴雪地之上,正有一根根冰刺猛的自地底鉆了出來,直插洞頂,將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每一根冰刺足有成人手臂粗細,這若放在平時,在程文明等人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不需要動用太多法力,就可大片的擊斷,露出去路。
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之下,雖然他們依舊可以輕松擊碎這些冰刺,可無形中就會帶來阻力,讓前行速度不由就會慢了下來,時間上受到了影響。
葉休文與潭澤山也是很快上前,協(xié)助程文明擊碎這些冰刺。
但就是這片刻耽擱,身后雪精主就已然臨近了許多,而事情遠非如此,望著眼前依舊不斷從地底冒出的一根根冰刺,葉休文驚聲道。
“是……是……江……江前輩!”
此刻他的聲音中,都已帶上了恐懼戰(zhàn)栗的音調(diào)。
潭澤山則是嘴唇張合了幾下,低聲說道。
“這……這是來殺我們了!”
他雖然聲音還算平靜,但明顯已是失去了信心。
“不,這不是他,不是他,這里的冰刺靈氣波動,是很純正的水靈力。
沒有人能同時擁有水火兩種靈力屬性的,那不符合天地規(guī)則,絕對沒有,沒有!至少我沒見過這樣的修士!
三人在不斷前行突破中,雖然感受到身后不斷逼進的氣息,但仍是奮力向前。
只有程文明還算冷靜,他一邊不斷擊碎這些冰刺,一邊開口說道,他最開始也是想到了,有可能是李言在暗中開始出手了。
但很快他從這些冰刺上,就感受到了極純的水靈力,他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修士怎么會同時擁有,水火兩種屬性靈根呢?
這在修仙中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所以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否定了三人的判斷,而且很是肯定。
不過在他心中,還想到了一種可能,在五行雜靈根都具備的情況下,是會有修士同時具備水火兩系靈根的。
但是那種靈根資質(zhì),怎么可能發(fā)出如此純凈的水靈力?而且還可以筑基,甚至是結(jié)丹?
李言躲在暗處,看著洞穴中再次陷入雪精包圍中的三人,臉上露出了微笑。
由于那些持續(xù)不斷冰刺的影響,終于被雪精主追了上來,這時的程文明三人,已陷入了絕境之中。
他們顯得十分的瘋狂,在幾番突擊無果后,索性轉(zhuǎn)身放開了手腳,就與雪精主和眾多雪精廝殺在一起。
現(xiàn)在最吃虧的,反而是修為最高的程文明,他最強神通就是火系仙術(shù),雪精主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只要他一旦動用火系仙術(shù),那么面臨他的將是被吞噬的后果,除非他再次施展赤鴉器靈拼命一擊。
可是那樣去做,除了能多延遲一些時間外,根本對雪精主造不成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