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陰魔崖裂縫出現(xiàn)的魔物,李言不由聯(lián)想到了近期修仙界,各種的動蕩不安。
但紫色小象繼續(xù)的話語,就立即打斷了他的思索。
“直到三百多年前,降龍門大弟子何白衣出外歷練,降龍門掌門就將‘大龍象陣’,交于他的手上,希望他能在機緣巧合之下,看能否喚醒陣靈。
可是何白衣時運不濟,在進入冰雪長墻后,就中了四頭雪精主的埋伏。
雖然最終他拼盡全力之下,也將雪精主紛紛斬殺,可他自己卻落得重傷不治,隕落在了那個‘融洞’之中。
如此之下,我不得不常年待在冰天雪地中,數(shù)百年來,再也無力恢復(fù)絲毫修為,也漸漸地也失去了意識。
直到這次到了‘火焰宮’范圍內(nèi),我這才蘇醒,感受到了自己恢復(fù)的可能……”
紫色小象神色黯然的說道。
上古兇獸,哪怕只是一縷精魄,它也有著自己的血脈驕傲,無論如何,也是不想被人驅(qū)使的。
“你……主……主人,你是何時施的毒?”
紫色小象猶豫了一下,終于問道,不過它對這種稱呼,還是覺得很不適應(yīng)。
李言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問道。
“你現(xiàn)在能驅(qū)使‘大龍象陣’多少威力?”
這種驅(qū)毒小事,他說出來,對方也破解不了。不想說的原因,更多是讓紫色小象對自己,生出神秘和恐懼。
這頭紫色小象雖然記憶中,有不少傳承,可是一直處于隱匿狀態(tài),根本沒有真正對敵經(jīng)驗。
它那般長鯨吸水式的吞噬這里高溫,李言根本不用刻意下毒,只需融入一點點損傷魂魄的毒素,也就行了。
眼見李言根本不回答自己的問題,紫色小象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但對于李言的問題,它卻是必須要答,就如同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它思索了一會后,這才不確定的說道。
“我現(xiàn)在魂魄之力,大約恢復(fù)不足四成,若能全部恢復(fù)之下,估計能讓‘大龍象陣’困住一名金丹中期。
若是對付金丹后期修士的話,也許困住三至五息,或是有可能的!”
“你是說金丹中后期,此陣都可以困?”
“這是我的猜測,應(yīng)該能達到這種威力!”
李言心中一凜。
這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在他認(rèn)為,紫色小象就是全部恢復(fù),但它也就是一頭小象,不像成年紫神龍象那般,擁有著強大的魂魄。
可旋即他就明白了,“大龍象陣”重點是陣,陣靈雖然主要,可它施展出的力量,是要經(jīng)過陣法轉(zhuǎn)換的。
轉(zhuǎn)換后一成力量,也許可變擴大十倍、百倍,這才是陣法的可怕之處。
不過對方話中透露出的另一層含義,也讓李言感到驚訝,這頭小紫神龍象竟然只是恢復(fù)了不到四成。
可自己引以為傲的肉身,在剛才抵擋起來,就已然是十分吃力了。
“這應(yīng)該才是紫神龍象之威!”
李言不由心中感嘆妖獸的兇猛。
“那你是只需這里的高溫,就可以完全恢復(fù),還是說需要其他什么天材地寶?還有以后你的等級,還可以晉升嗎?”
李言思索了一下。
雖然現(xiàn)在的“大龍象陣”,只剩下了一頭小紫神龍象,但這可是他的一大助力,小紫神龍象不但要盡快恢復(fù),而且最好是它的精魄能持續(xù)壯大。
在李言期待的目光中,小紫神龍象的眼睛,也慢慢亮了起來。
“在剛才嘗試過后,我大概能估測出,這里的高溫,應(yīng)該只能讓我慢慢恢復(fù)到五成實力。
不過下方的巖漿,也許能讓我的魂魄更加凝實,但若是想晉升的話,這里的高溫和巖漿當(dāng)然就不行了。
就需要其他一些,可以養(yǎng)魂滋魄的材料了,那樣肯定能讓我晉級。
主人你如此厲害,法體雙修,而且還是毒修,想來定是有著不少此類寶物的!
我想想啊,想讓我快速晉升的話……只需要幾種草藥和妖獸便可,像龍陽樹果、珍桃漿、白風(fēng)鳥骨、虎頭雀的血液、十尾龍蝎鉤毒……”
“!M,你給我停住……”
就在小紫神龍象說出幾種材料之后,李言就覺得一陣的頭暈?zāi)垦,他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小紫神龍象說的東西中,他只聽說過白風(fēng)鳥和十尾龍蝎,但這好像也都是上古妖獸,現(xiàn)在不能說滅絕,但也那也是十分的稀少。
根本不是自己能得到的,就是看到這種兇獸,估計對方一個眼神,都能讓自己死的不能再死了。
同時也由此可見,那什么龍陽樹、虎頭雀的有多珍貴了!
“怎么了?主人,這些可都是常見的火系草藥和妖獸!”
小紫神龍象看到李言的模樣,立即知道對方竟然搞不來這些東西,有些不滿的說道。
李言以手撫額。
“我說,你在降龍門也待了至少數(shù)千年,甚至更久了吧?你見過你說的這幾種東西嗎?”
“這……這倒是沒有,可是降龍門是隱世門派啊,地處偏遠(yuǎn),很少出世的,見不到那也是很正常的!”
小紫神龍象神情先是一怔,然后眼中又閃過一絲火熱,它現(xiàn)在早已失去了先前,那種老氣橫秋的口氣。
“好吧,我會留意的!等找到了,第一時間便會給了你,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要繼續(xù)恢復(fù)了?”
李言連忙岔開了話題,他根本不想再在這上面說下去。
?粗钛詿o奈的樣子,小紫神龍象仍是心有不死,接著小心翼翼地問道
“主人,這幾樣你真的一樣沒有嗎?我這還有幾樣未說出的,也許你儲物袋中就有呢?像九鳳翎……”
“沒有,都沒有,實話告訴你,你說的這些,可能早在這一界絕跡了,有的我聽都沒聽過,你還修煉不修煉了?
我看你精神得很,要不要再祭煉一次,加強一下我們的血脈之間的聯(lián)系,你說好不好?”
“那……那可別!”
小紫神龍象一聽,頓時心中惶恐,每一次祭煉,那都是自己心神的一次苦難歷程。
“那你要在此修煉多久,才能讓魂魄徹底凝實?”
李言心中,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也終于明白了先前小紫神龍象,那故作蒼老的含義,那就是心中沒底,想直接吃定死自己的,實則它除了記憶中一些事情外,許多事情都是不知道。
“現(xiàn)在每隔半個時辰,我就可以吞噬一次高溫,而且每次也會越來越多,估計再吞噬兩次,這里的高溫就無法滿足我的修煉了。
到時,就需要吞噬下方的巖漿,至于需要吞噬幾次巖漿,才可凝實魂魄,現(xiàn)在我也是無法判斷。
只有吞噬過一次后,才能大概判斷出來,但此處巖漿的溫度,應(yīng)該就是可讓我凝實魂魄的。”
李言感應(yīng)了一下山體外的情況后,這才對小紫神龍象說道。
“此處的高溫,完全可由下方巖漿提供和補充,而這一切都在‘大龍象陣’內(nèi),所以外面那些修士是無法感應(yīng)到的,你可以繼續(xù)吞噬高溫修煉。
只是當(dāng)需要吞噬下方巖漿時,那動靜可就大了,現(xiàn)在又不能完全用‘大龍象陣’,來封閉整個山洞。
尋就只能待外面修士散去后,你才能吞噬下方巖漿了,你需記住了,不然會帶來極大的麻煩。”
說完這些后,李言便不再看小紫神龍象一眼,他現(xiàn)在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收服這頭小紫神龍象的決定,是否真的正確了。
輕輕搖了搖頭,便不再看小紫龍象不滿的眼神,李言終于側(cè)首,看向了一直昏迷中的布羅。
布羅身上的傷勢,看起來很恐怖,肋下幾根斷骨都刺出了體外,白森森的骨茬上,帶著一縷縷血跡斑斑,著實令人心寒。
這傷勢要是放在凡人身上,可就當(dāng)場就痛死了,但這對于修士來說,只要不是斷肢再生,像這種斷骨重接后,使用丹藥就能無礙了……
布羅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自己身處一處封閉的漆黑空間中,他的身體一直向下落,不停的下落……
任憑他如何努力,如何掙扎,平日里可以輕易喚出的法力,根本沒有一絲可以調(diào)用。
在他心生恐懼中,也只能這樣任憑身體向下掉落,仿佛無休無止,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這里,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何人?
但有許多熟悉的畫面和面孔,在他眼前不停掠過,是那么的熟悉,而又十分的陌生,就這般渾渾噩噩中,他已不知年月!
忽然,他覺得身體一震,接著眼前所有的畫面,都變得支離破碎,紛紛向遠(yuǎn)處飄去,而他的眼中就看到了一絲光亮。
布羅不由精神一振,努力向著光亮處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平凡的臉,布羅對這臉有些熟悉,但又不是很熟悉的那種,他的神智還處于茫然之中。
他努力地轉(zhuǎn)動了一下頭顱,發(fā)覺自己躺在地上,身下傳來陣陣熱浪,但他只是有這種觸覺,意識海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為什么會這樣?
李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布羅只是在一撞之下,肉身受了重創(chuàng)。
這對于修士來說,本來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偏偏布羅體內(nèi),已囤積了大量的丹毒,這才讓他內(nèi)外傷勢響應(yīng)后加重。
也讓李言頗費了一番手腳后,才將布羅體內(nèi)丹毒逼出大半。
這也并非是說,一明和尚那一擊威力不足,也不是布羅肉身強健。
而是布羅身后那個竹簍,接下了大部分攻擊力道,確切說是一明和尚那一撞之下,打在了布羅胸前竹簍上,兩根背帶保護范圍之內(nèi)。
否則,以一明和尚修煉已成的“小金剛身”,只是那一擊,布羅整個肉身,就會爆成一團血霧了。
“布羅道友,當(dāng)真命大,只是你如何就能招了幾十名修士,一起聯(lián)手追殺于你,這份魄力,江某當(dāng)真好奇之極!”
就在布羅還有些茫然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隨著這句話語進入心神,這讓布羅的意識迅速回歸到了腦中,許多記憶也紛紛涌上了心頭。
下一刻,他就的目光就聚在了李言的臉上。
“是你?我這身在何處?”
布羅終于認(rèn)出了李言,可是他臉上戒備之色頓起,身上法力竟開始涌動起來。
“想殺你,還用救醒你?救醒你,還能讓你使用法力?”
李言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地上的布羅,臉色平靜中淡然的說道。
布羅在法力運轉(zhuǎn)后,已感受到身上并無任何束縛,李言同時響起的話語,他立即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雖然為人驕狂,可卻是聰明絕頂之人,瞬間也就想通了所發(fā)生的一切,他知道是眼前之人救了他。
雖然布羅不明白此人,為何要救下自己?而且對方又如何能從那三人聯(lián)手之下,將自己救出來的?可是對方并沒有將自己封印這一點,就足可說明一切。
“原來是江道友,布羅重傷剛醒,不免神智還是混沌的,感謝兄臺救命之恩!
布羅口中說著話,他也緩緩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所受的外傷,雖沒有徹底痊愈,可是斷骨處傳來陣陣的涼意,以及酥癢之感,那正是快速愈合的癥狀。
再又感受到體內(nèi)法力,雖然依舊處于游離狀態(tài),但法力再也不復(fù)之前,那般狂暴不受控制。
如此一來,布羅才是松了一口氣。
可是當(dāng)他在坐起身來時,心中又是一驚,因為自己的竹簍不再負(fù)在身后了。
直到他看見竹簍放就放在身側(cè),自己未來及收入的竹枝,還依舊斜靠在竹簍內(nèi)側(cè),以及地上一塊油布和銀色盤子后,他這才再算是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