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之前就有了這方面的猜測,所以還把悲靈山莊的少婦尸體,也收了起來,第一是想如果在莊中找不到答案,那么就要對此尸體研究一番了。
為何自己的法力無法驅(qū)動那些法寶,對方卻是可以;蛘哒f,在自己詢問之下,莊中被救修士有意隱瞞,那么他就拿出少婦尸體詐上一詐。
讓對方去了僥幸之心,將所知和盤托出。由此可見,李言在未到金丹之前,無法修煉搜魂術(shù),也是讓他受制很多。
現(xiàn)在看來,已是不用了求證了,但少婦的尸體李言還另有他用,所以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扔掉了。
李言想了一會后,不由在心中一嘆。
“必須要盡快完成此行目的了,不然拖的時間越久,后面回歸宗門的路途,越是一件麻煩之事了!
旋即,李言在眾人躲閃的目光中,將視線落在了地上,已然昏迷的米恒身上。
先前他動手時,此人身上竟然也有黑煙冒出,同樣有著擾人法力和亂人心神的作用,說明此人也是一頭魔卒,或者是被魔卒奪舍的人族修士才是。
李言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點,一道法力從指尖激射而出,下一刻就打入了米恒的體內(nèi)。
片刻后,他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此人元神中并無異常,而體內(nèi)骨骼也與正常人族相仿,只是比尋常修士要更加健壯些罷了。
然后李言又將目光,移向了其他五名悲靈山莊中的修士,他想看看活著的魔族,到底是何一種狀況?
而就在此時,丁玉山恭敬的聲音,就在一側(cè)響了起來。
“道友,是否以為他們都是魔族所化,不瞞道友,據(jù)我們這么時間剿滅魔族巢穴所得經(jīng)驗,這種幾率是很少的。
那次魔族入侵后,在如此多的歲月剿殺之下,通常所留最多的就是魔頭了,魔卒可能還會有一些,但他們修為太低,通常都是用來拋頭露面,外出打探消息的。
因此魔卒折損的最多,至于魔將是否在此界尚有存留,就不是我等所能知曉的了。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魔族動向,其多半都是由一只或幾只魔頭,帶領少許魔卒遠遁荒僻之地,就如這里一樣。
前期時分,倒還是由魔卒出外打探消息,可現(xiàn)如今魔卒可能已被斬殺太多,早已是鮮有發(fā)現(xiàn)了。
所以現(xiàn)今一個據(jù)點里,低階修士基本都是人族修士,他們往往是在被生擒后,被魔族威逼利誘之下,這才投靠了魔族,心甘情愿為他們所奴役。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修士,是被封印后無法逃走而只能留下供其驅(qū)使?傊,他們利用人族身份后,再去打探消息時,更加方便了許多。
而魔族也會給他們不少的好處,比如根據(jù)他們的表現(xiàn)后,會適當傳授一些魔功給他們,魔功前期進展迅速,也是威力巨大。
這倒于我們修仙界中的邪修功法,很是類似,都屬于劍走偏鋒的類型。這里所剩修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就是修行了魔功的人族修士罷了,而非是真正的魔族!
丁玉山似看出了李言舉止的含義,便將所了解的一些其他情況,都說了出來。
同時,他也想到了莊中那兩名金丹修士,以及最早被李言燒死的那名筑基修士。
他基本可以確定,那兩名金丹應修士應是真正的魔頭,至于那名筑基修士,一時間他也是無法判斷出來。
一想到眼前此人,竟然一人就斬殺了兩名魔頭,丁玉山就好奇李言究竟有何大神通。
他們這些人,可都聽“凌天門”金丹長老說過,即使是他們那些長老遇上魔頭,若在一對一情況下,人族金丹修士除非功法玄妙,否則很難是其對手。
兩者相較之下,雙方勝算只有四六之數(shù),當然是人族金丹修士只占四成了。
李言一聽之下,這才明白了米恒體內(nèi)的古怪。
“原來只是修煉了魔功的人族修士!”
但他又豈能輕信別人的話語,雖然對丁玉山含笑點了點頭后,卻是又是伸手一點,一一向其余五人體內(nèi),都打入了一道法力。
片刻后,李言這才悵然的收回了法力,果如丁玉山所說,其余五人同樣皆為人族修士,而且就連魔功,也都是未曾修煉過一絲的。
看來正像丁玉山所言,只有深得魔族的信賴的修士,才能被傳授魔功了。得到這了這些結(jié)果,李言不由失去了興趣,他轉(zhuǎn)過頭來對丁玉山說道。
“丁道友,這些修士只是中了迷幻類毒素,再過上一段時間后,便都會清醒了,當然,除了此人!”
說話間,李言伸手一指米恒。
當時米恒表現(xiàn)出來魔族的特征,李言下手自然狠了許多,米恒基本是沒有希望存活了,最多能保留一絲魂魄罷了。
見李言這般說話,就知道李言這是要結(jié)束談話了。而接下來,就是真正決定他們命運的生死時刻了。
雖然丁玉山他們,都覺得這突然出現(xiàn)的黑袍青年,應該不會殺了自己一行人,但在未有結(jié)果之前,幾個尚還清醒的人,依舊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丁玉山連忙接口說道。
“道友法力通天,輕易便可制住爾等宵小,救了我等性命,若非道友出手,后果真是不堪……”
李言心中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丁玉山等人心中的驚懼,也不賣關(guān)子,就直接打斷了丁玉山的話語。
“這些人你們看著處理吧,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這便要離開了。”
說罷,他大袖一揮,那六名筑基修士身上的儲物袋,以及留在外面的法寶,都被他毫不客氣的,一并收到了自己身上。
眼見李言如此,丁玉山等人非但沒有半點怨恨和不滿,卻更是心中大定。
對方?jīng)]殺了這六人,卻只收走了身上寶物帶走,這可以說明這是打算將這些魔族余孽,都留給他們了,而他們幾人的性命,自然也是保全下來了。
人都是李言擒住了的,戰(zhàn)利品自然都歸李言所有,何況就是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出手阻撓。
他們此次意外的功勞,也是不小,之后將這處據(jù)點報上去后,再將這些人帶回去由金丹長老搜魂,他們每個個都會獲得豐厚的獎勵。
可當丁玉山幾人的目光,掃過身邊幾名已經(jīng)死亡的同伴時,有的人心中剛剛升起的一點喜悅,頓時也去除了大半。
當然這里除了“風雪宗”之外,丁玉山他們?nèi)顺艘蝗酥貍,其余兩人都并無大礙,這與“化靈宗”可謂一天一地。
“這次回去,小隊成員也要重新補充了!
丁玉山心中想著。
而那李言一語說罷,也不待他們說話,身形就迅速開始模糊起來。
眾人就看到李言身影,快速化成一道極淡的輕煙,飛速地在莊中又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才重新又回到了丁玉山等人的面前。
“竟然再沒有感應到,其他地方還有陣法禁制波動了,那么,莊中最貴重的東西,應該都被那兩只魔頭時時帶在身邊了……”
李言當然不會輕易的認為,戰(zhàn)利器就這么一些,他在山莊中飛快的轉(zhuǎn)了一圈,仔細的用神識感應著每一處。
但令他失望的是,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最后想想也是,像魔族這種存在,他們常年處于人族修士剿殺之中,隨時都準備轉(zhuǎn)移棲身之地的,肯定會將貴重的東西,隨身而帶了。
李言這番動作可謂是大搖大擺,沒有刻意隱瞞身形,這讓丁玉山等人站在原地,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后,均是臉露苦笑。
“這位前輩倒真是所過之處,寸草不留啊!
這時盈開也被自己的兩位師弟救醒,從他們嘴得知此間已無大礙,并且知道了一切經(jīng)過后,看向半空中的那名黑袍青年時,也同樣是心生恐懼。
李言回來后,并沒有立即離開,讓眾人不知道李言還有何事,本來放下的心,不由又開始急劇跳了起來。
“噢,對了,你們說的那處傳送陣在哪里?后面是否打算清除那座陣法嗎?”
李言的目光,還是落在了丁玉山身上。
丁玉山被李言目光一盯,就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發(fā)毛,他連忙回答。
“那處傳送陣離此不遠,一會道友可隨我等一同前往,至于會不會清除,這個……一般還得由后來的金丹長老決定。
不過通常來說,像這種傳送陣是不會清除的,只會安排修士駐守,以做后手之用。”
李言聽罷,點了點頭。
事實的確是如此,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魔族的蹤跡,那些高層如何就能輕易清除痕跡,反正人族中低修士級多的是,四處安排值守就是了。
李言向來做事仔細,剛才在聽到通往這里有一處傳送陣時,心中就是一動。他可是一點點飛行過來的,不像丁玉山他們在極短時間內(nèi),可就來到了這里。
如果沒記錯的話,“凌天門”在他的玉簡地圖上,距離此地足足有三萬多里之多,而那處傳送陣的另一端,則距離“凌天門”已是不遠了。
那么日后回來時,若能借用此傳送陣的話,至少也能節(jié)省兩三天的時間。
以自己真正的人族修士身份,還有凈土宗那枚銅錢,想來也是可以使用的,最多就是自己多掏些靈石罷了。
現(xiàn)在李言的身家,可非那些尋常修士能相比的了,光是中品靈石就有一百多枚,哪還會在乎這一點靈石。
于是李言不再多言,下一刻就直接飛出山莊,然后就一人停在了半空中,懸浮在了那里,靜靜等待丁玉山他們幾人。
丁玉山他們還得收拾一下這里的殘局,并且將同伴尸體收斂好,同時又在莊中仔細檢查一番后,將一些可疑之處,也要一一記錄了下來,留待回去后上報。
同時,不少他們也獲得了不少李言看不上眼,根本沒有拿走的修煉材料,這對于丁玉山他們來說,可都是意外之喜了。
這讓幾人在心目中,更確定了李言的身份非同小可,修為高,眼界自然就更高,絕非他們這些二三流宗門修士可比。
一個時辰后,李言一人飛行在灰濛寒冷的空中,手中握著一枚玉簡。
李言此刻在心中,正確定著到北冥之海的距離。
稍停了片刻后,在陰沉灰暗的的天地間,李言身影再次沒入了漫天風雪之中,只留下空寂的天地間,有著呼嘯的北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