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焰焚金”劇毒,在支離毒身中并非是毒性最霸道的。
但李言認(rèn)為“因地適宜”施展,才是最合適的,而且毒修一脈,往往也并不以毒性強(qiáng)弱來排名。
華長老聞言點了點頭,她浸淫毒道數(shù)百年之久,當(dāng)然知道這些。
“看來上天待你不薄,不用像我等這般苦心浸淫摸索,不斷借助外物研究,方能有所走遠(yuǎn)。
嗯,你現(xiàn)在的支離毒身,已分化出多少種?這個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也就是好奇罷了!
華長老這時,收回望向遠(yuǎn)方天空的目光,神情也稍加緩和了一些。
見到李言支離毒身,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而且似乎真的對修仙者的資質(zhì),也有顯著的提高,不由對李言的憎惡少了一些。
她問的這個問題,已經(jīng)涉及到了一名修士的隱私部分,如果李言只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她若想知道之下,對方也拒絕不了。
甚至為了得到真實答案,就是直接上手搜魂也說不定,反正只要不是魍魎宗毒修,在華長老眼中,都是無足輕重之人,死了也就死了。
但她卻不能這般對待李言,明知問出這問題,會引起對方的反感,可華長老性格執(zhí)拗,對不了解的毒素,總是有一種偏執(zhí)的狂熱。
所以考慮一下后,還是問了出來。
“已分化出大大小小十二種!
李言看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但他可不會真的說出實話,他說的這個數(shù)量,乃是當(dāng)初凝氣期時的分化數(shù)量。
李言現(xiàn)在還有事相求對方,當(dāng)然又不能違了對方的心意,免得讓華長老心存不滿。
因此,無論如何,這個問題李言也是要回答的。
“能隨修為增長,而不斷分化,這也算是一種天賦神通了,雖然你是后天形成,可依舊會自行繼續(xù)分化,切莫辜負(fù)了上天,對你的這一份垂青!
華長老看了李言一眼,似看透了李言,并沒有說出實情一般。
不過口中說出的話,竟出人意料中,成了一番勉勵的話來,這如果讓不離峰弟子看到,定會吃驚非小。
“多謝師伯教誨,弟子必銘記于心!
李言驚訝之下,也不知對方是否真的看出自己在說謊,連忙躬身一禮。
“嗯,我就不問魏師弟派你出去,是執(zhí)行何種任務(wù)了?只是現(xiàn)如今這世間,已是翻了天地,不知你又知道多少情況?”
“啟稟師伯,一路行來,弟子倒是在途中,聽說了一些事情,都是與魔族從南海入侵有關(guān),不知事情是否真的如此?”
李言心中疑問頗多,見華長老言語之間,看似并不介意自己的疑問,不由認(rèn)真問了起來。
不料,華長老卻沒有如李言所愿。
“你聽說的事情,事實上也大抵如此吧,但其中一些事情,可不是那么簡單了。
現(xiàn)在不管你是不是,要去找令師交遞任務(wù),總之是不用再回宗門了。
關(guān)于魔族這些事情,我就不與你細(xì)說了,待你尋到令師尊時,向他問個清楚便是!
這番說出來,讓李言更加如墜迷霧。
他已從華長老的話中,聽出了不尋常的意味,至少說明師尊魏重然,肯定是不在宗門內(nèi)了,也不知小竹峰那些師兄師姐,現(xiàn)如今又如何了?
“華師伯,那我要到何處去尋師尊呢?”
與此同時,李言也在心中想到。
“既然你不想說,那還問起這個話題干什么?真是無趣!
而且最后時,你莫要只給了個去處,便不管不顧讓我去尋師尊他們了,那我肯定還得向你討要,過路的相關(guān)信物才是,要不然也是寸步難行。”
不過接下來華長老的話,卻讓李言大喜。
“你既然隨凈土宗征調(diào)隊伍,來到了這里,想來此時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我這里只是四大宗,設(shè)立的諸多召集點中的一處。
而魏師弟駐守的位置,是離此向南約莫四萬里的地方。
召集點最大的功用,就是篩選、核定修士后,需要將這些修士,分別傳送到指定的駐守地方。
算你幸運吧,在此處召集點中,共有十個傳送陣,其中有一個傳送陣,就是用來向魏師弟駐扎的地方傳送修士的。
若非有此便利,你若想要尋到你的師尊,還真得需要費上一番手腳,才可以了!
難得華長老這一次,多說了不少話,李言這下算是聽明白了。
四大宗除了召集點,還設(shè)立了駐扎點,其功能應(yīng)該就是,用來抵御魔族進(jìn)攻的前方陣線了。
同時,李言又從華長老的話中,隱隱得到另一些消息,她說自己師尊的駐扎位置,是由此向南只有四萬里的距離。
“難道說,魔族竟然在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已打到了這里了不成?”
李言心中吃驚的想著。
“但也許所謂的駐扎點,是類似后方的兵營那種,也是說不一定!
李言隨后,又在心中自我安慰著。
旋即他心中猛地一驚,因為他不知現(xiàn)在青山隘又如何了?
于是,李言也不顧因打斷華長老話,會引起她的不滿,急忙出聲。
“晚輩有一事,若師伯知曉,那么懇請師伯不吝告之!
果然,華長老秀眉不由一蹙。
她性格向來冷漠,正打算快點處理了李言的事,便是要繼續(xù)修煉去了,所以許多事情她根本不想,也不愿耽誤時間,去向李言多做解釋。
李言自有自己的師傅,何用她來操心?
如果不是因為李言體質(zhì)有些特殊,小竹峰弟子太少,魏重然又太過護(hù)短。
她都不愿攬這些事上身的,驗明正身后,隨便打發(fā)了便是了,哪里還會說了這么多的話。
但這小子,卻不知好歹的又想出什么問題,就在她考慮要不要直接安排李言離開時,李言的話卻已然出口。
“不知師伯可知魔族,是否有攻擊到凡人中一個名為皇朝的國家?”
說話間,李言急切之意,已溢于言表,眼中盡是焦急之意。
華長老看到李言這般表情,她雖然癡迷于毒之一道,幾乎已絕了七情六欲,但對于人情世故,還是知道的,
她也沒想到李言問的,是關(guān)于凡人的事情,但只是稍微一愣,心中就已想通了,當(dāng)初李言是如何入的魍魎宗,她也是當(dāng)時在場之人。
既然只是隨口一句,就能打發(fā)的事,想想后,華長老也就沒有發(fā)作,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家人如今并不會有事情,若皇朝已被魔族攻陷,那魍魎宗也算是岌岌可危了!
李言聽了此話后,心中頓時一寬。
旋即想想也是,青山隘距離魍魎宗有百萬里之遙,這對于凡人來說,終其一生也是遙不可及的地方,但對于修仙者而言,還真是算不得太遠(yuǎn)。
就像現(xiàn)在的李言,只一月時間,就從凈土宗極北之地來到了這里,這是凡人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
若魔族攻打到了青山隘,估計魍魎宗也不會在外防御了,肯定會收縮回防的了。
“多謝師伯明示,感恩不盡!”
李言再次向華長老深深一禮,得到這個消息,可比得到什么重寶,都讓李言更加欣慰。
“你這般心境,日后定對你修煉,會有很大的影響,你亦是筑基期修士了,肯定早已懂得我輩修士,已與他們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紅塵數(shù)十年后,你還會留下什么?再向后些歲月,你又能記得些什么?”
眼見李言,如此認(rèn)真的對自己道謝,甚至超過了之前的態(tài)度,華長老心中不屑,立時看不慣李言的如此行為起來,不由說道。
但她說完后,見李言卻早已恢復(fù)了一臉的平靜,不復(fù)之前的焦急。
她便知道自己的話,對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頓時在之前時,才覺李言還有些潛質(zhì)的看法,已是煙消去散,心中厭惡再生了。
于是,華長老態(tài)度頓時急轉(zhuǎn)直下,語氣又恢復(fù)了冷漠無情。
“好了,你且拿著這個信物,直接去前山找任何一名魍魎宗同門,要他們帶你去傳送陣,到時你選擇前往‘風(fēng)涼山’的傳送陣,便可以了。”
說罷,素手一揮,便有一枚玉簡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然后她輕輕向其玉簡中,低語了幾句后,便是一甩手,那枚玉簡就飛向了李言。
然后,華長老再也沒看李言一眼,轉(zhuǎn)向就庭院后方的房舍走去。
李言心中苦笑一聲,他實在摸不透這位華師伯的性格,一時三變,根本沒有規(guī)律可尋,他只得再次行了一禮后,連忙走出了庭院。
就在他剛走出庭院一刻,身后院門,便是“咣鐺”一聲關(guān)上了,這聲音在附近寂靜中,顯得頗為刺耳。
李言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情,引起了對方的不滿,當(dāng)下也就不敢在這里再做停留了,急忙沿著來時之路,向前方快步走去。
他最看重的就是親情和友情,才不管這些感情,會不會影響他的修仙道路,這是李言心中不可動搖的執(zhí)念。
走在路上時,李言就將玉簡貼在了額頭之上,很快他就聽到了華長老冰冷的聲音,只有了了數(shù)句。
就是讓看護(hù)傳送陣的弟子,在驗明李言的魍魎宗腰牌后,就安排李言傳送到“風(fēng)涼山”,其余再沒有多任何一句。
“其實,華師伯還是挺熱心的一個人!
李言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
很快,李言又來到了山頂前方,那座平臺廣場之上,這時廣場附近的房舍中,正不斷有修士進(jìn)進(jìn)出出。
其中,就有一些身著魍魎宗服飾的修士,李言自是毫不客氣地,伸手就攔下來一名修士。
開始,那名弟子在看到一身青衫的李言時,心中很是不滿,自己還有著不少事情要做。
這名外來修士,為何沒有別人帶領(lǐng)安排,就這么大喇喇的攔住了自己,且還毫不客氣的叫了自己一聲“師弟”。
這是哪里來的修士,如此的沒有眼力見,這名修士心中氣惱中,立時臉色,可就冷了下來。
要知道四大宗修士在這里,同階之間,那些所轄宗門的修士,見了他們的面,都是要尊上一聲“師兄、師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