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魔族與我們的暗中較量,從三年前就開始了,但最后是我們失敗了,他們成功的打通空間壁障。
我們還是小覷了魔族忍辱偷生下,發(fā)展的那些勢力。
雖然最強的不過是二流宗門,更多的都只是三流、末流之類,甚至還是一些散修,但是勢力幾乎遍布了整個荒月大陸。
魔族在暴露了他們掌控的幾乎大半以上門派之下,不惜讓這些門派被四大宗連根拔除,終是成功地吸引了四大宗的注意力。
令得他們得到了兩枚‘破界珠’,而我們則只拿到了,由你在玄清觀出手留下的那一枚‘破界珠’!
魏重然無不惋惜的說道。
“他們最后就是用這兩枚‘破界珠’,打開了南海處的空間壁障!
李言自言自語的說道。
魏重然對此,卻是搖了搖頭。
“這次你猜錯了,魔族可不是看起來那樣頭腦簡單之輩,他們在拿到第一枚‘破界珠’后,并沒有急于打通空間壁障。
在南海事情發(fā)生之前,按我們的一貫思維,認(rèn)定他們肯定會攜帶‘破界珠’,悄然偷襲陰魔崖裂縫,再次投下引爆。
畢竟陰魔崖裂縫那里,才是早就公認(rèn)的魔界與荒月大陸之間,最薄的壁障存在處。
而且曾經(jīng)就已然受損嚴(yán)重,這次如果再次遭受到‘破界珠’攻擊后,雖有大陣保護,可成功幾率至少在一半以上,但我們卻都把方向定錯了。”
魏重然嘆息一聲,他在稍一停頓后,再次接著說道。
“就當(dāng)我們都這么認(rèn)為的時候,魔族留在荒月大陸的余孽,而且也真的這么做了,但他們是在確保了,已有兩枚‘破界珠’到手的情況下,而做了一個瞞天過海之計。
在一年多以前的某一天,在一名魔將親自帶領(lǐng)之下,數(shù)名魔頭和六十名人族金丹修士,突然就襲擊了陰魔崖裂縫。
雖然我們早有防范,但這么多年來,陰魔崖裂縫一直沒有來自我們這一方的攻擊,首先就是方向上判斷出現(xiàn)了錯誤。
并且又大大低估了對方的決心,誰也沒有想到,那名魔將剛一上來后,就不顧一切自爆了元嬰。
即使當(dāng)時陰魔崖裂縫那里,有三名元嬰修士坐鎮(zhèn),但在一名魔將自爆情況下,也只能暫時退避三舍,其余魔修趁機就投下了一枚‘破界珠’。
好在陰魔崖裂縫的封印,前段時間剛被太玄教化神元都、凈土宗化神大令二位前輩,聯(lián)手重新封印過。
所以最終這枚‘破界珠’,只起到了擴大了陰魔崖裂縫的效果,并沒有能摧毀封印大陣。
而那一批偷襲的魔族和修士,除了一名魔頭身負(fù)多種秘法,不惜大耗精血,乃至境界墜落之下,被他一不小心逃走,其余來犯者,皆被斬殺當(dāng)場。
只是我方金丹修士,也是死傷慘重,且有一名元嬰修士為了阻止對方魔將自爆,肉身也被波及崩潰,只留下元嬰存活。
另有一名元嬰修士,被魔將自爆余波重創(chuàng),修為也從元嬰中期,直接跌落到了元嬰初期。”
李言只聽的心驚肉跳。
他沒想到自己數(shù)年在外,修仙界竟已發(fā)生了這些重大的事情,就連強大無比的元嬰修士,都傷亡慘重。
這些都是極為隱密的事情,魏重然能說出來,一是足可見他在魍魎宗內(nèi),絕非一峰之主那么簡單。
要知道關(guān)于元嬰修士之事,有時連掌門嚴(yán)瓏子,都是無權(quán)被告知的。
其二則是魏重然對自己的信任,李言只是從魏重然最后數(shù)句中,就已然知道了兩位化神期的存在。
化神期修士更是荒月大陸神秘的存在,很多人都還是在猜測有沒有罷了,更不用說知道名字了。
魔將與人族元嬰修士相當(dāng),一位魔將的自爆,李言是第一次真正知道了其威力的可怕,三名元嬰聯(lián)手之下都無法阻止,且還落得個一死一傷。
李言當(dāng)然是識趣之人,魏重然沒告之駐守陰魔崖裂縫三名元嬰修士的來歷,他自然也不會去追問,只是在心中想到。
“無論是死是傷的,其中若有魍魎宗元嬰前輩,這下宗門可是要元氣大傷了。”
一位元嬰修士,是這世上修仙門派中,最重要和強大的存在。
化神修士雖然才是凡人界最頂尖的絕世強者,但他們向來只是用來震懾敵人,并不會輕易露面。
且據(jù)說化神修士那個等級,早已不屬于這凡人界,他們能停留在凡人界,要不就是對自己飛升仙靈界并無把握,要不就是還在尋找飛升穩(wěn)定的空間節(jié)點。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名化神修士太看重傳承,而留下后讓自己的宗門或世家,能盡量爭取發(fā)展勢力的時間。
飛升,不是隨意找一處節(jié)點就可以的,那樣的做法,九成九的結(jié)果,就是一輩子迷失在空間亂流之中,直到最終隕落。
同時,這些化神修士他們在下界,一直都會壓制修為,輕易不會再動用化神境的力量。
因為那樣會引起這一片天地法則的排斥,直接就會將他們擠出荒月大陸之外,流放到任意一處空間亂流之中,到時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聽了師傅魏重然的一番介紹后,李言總算清楚了魔族這套障眼法的功效。
一是迷惑了人類修士,以為魔族的重點攻擊對象,就是陰魔崖裂縫;
二來則是以為對方得到的“破界珠”,應(yīng)該就只有一枚,不然同時拋下兩枚“破界珠”到陰魔崖裂縫中,其結(jié)果可就未知了。
這樣猜測之下,人族修士就會降低了不少警惕,只會加強對陰魔崖裂縫防守,那么魔族就可以有更多空間,來暗中行事了。
李言于是追問。
“師尊,那么他們又怎么尋找到,南海那一處空間壁障薄弱處的呢?”
“這個問題我們最初也是不知的,直到后來,南海發(fā)生了巨變。
后來幾位化神前輩仔細(xì)研究了,從玄清觀得到的那枚‘破界珠’,雖然依舊無法驅(qū)動‘破界珠’分毫,但總算是有了些收獲。
‘破界珠’的使用,除了需要開啟的法訣外,應(yīng)該還有另一套法訣,就是可以驅(qū)動‘破界珠’感應(yīng)周邊環(huán)境。
以此來獲得對天地某些氣息的感知和反饋,從而可以尋找新的兩界這僮壁障薄弱處。
不巧的是,對方先是用瞞天過海之計,將我們大部分目光吸引到了陰魔崖裂縫,他們后來在南海的行動,根本就無人注意了。
且那一處壁障處比陰魔崖裂縫還要薄弱,只能說魔族氣運已至,只一枚‘破界珠’就真的打開了兩界的通道,這不能不說是整個荒月大陸的悲哀。唉!”
說到這里,魏重然輕輕的嘆息一聲,想到南海除了投降過去的宗門和家族,那些被對方斬殺數(shù)以萬計的修士,也只能無奈一嘆。
李言聽到這里,一時間也是默默無語。
魔族這場賭博賭贏了,他們只要運氣差上那么一點,魔族為了這次計劃,可是不惜暴露了隱藏多年的暗子,也被四大宗趁機連根拔除,元氣大傷。
南海那里的兩界空間壁障強弱程度,哪怕與陰魔崖裂縫相仿,魔族在沒有三枚“破界珠”情況下,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是這一切,也都只能是假設(shè)罷了。
很快,李言又想到一個問題。
“師尊,太玄教總壇可是苦心經(jīng)營了不知多年了,聽說在很短時間內(nèi),卻就被魔族給攻破了,真的是如此么?”
“是的,其實太玄教總壇只堅持了半日時光,原因就對方有四名魔帥級別的存在,而太玄教只有元都前輩一名化神存在。
若非太玄教總壇的七十二天門大陣,是一套上古頂尖陣法,由四位魔帥級別絕世強者出手,可能只是一個照面,太玄教就不復(fù)存在了。”
“四名魔帥!”
李言聽聞之后,已是倒吸一口涼氣。
同時出現(xiàn)四名化神期,這太玄教也太倒霉了,換作四大宗任何一宗,恐怕也是同樣的結(jié)局了。
旋即,李言就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頓時臉色變得煞白起來,魏重然似乎一下看透了李言的心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是擔(dān)心南海那處通道?既然打通,后面會有更多的魔族強者過來,是也不是?”
李言當(dāng)然就是這樣想的。
敵人一下就出現(xiàn)了四名魔帥級別的至強者,如果再源源不斷派出更多的魔族修士,那荒月大陸又拿什么,來抵擋這次滅頂之災(zāi)?
他李言在這些人面前,也就是一只小小的臭蟲而已,很快便會在這次入侵中死去,而更讓李言擔(dān)心的,則是家中的爹娘與其他親人。
“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南海那處兩界空間通道,已然徹底毀滅了,這可是由數(shù)名化神老祖聯(lián)手探測到的!
魏重然沉聲說道,李言很快注意到了他這句話中意思,是由數(shù)名化神老祖聯(lián)手探測,而并非是聯(lián)手摧毀。
果然,魏重然撇了不安的李言后,再次開口。
“那處兩界空間通道,很容易就被一枚‘破界珠’打通,也說明并不穩(wěn)定,據(jù)我們最終分析結(jié)果,對方這一次入侵中,最多只送過來一萬名左右的魔修。
南海兩界通道的毀滅,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四名魔帥級別大能通過時,所帶來的恐怖威壓,對通道的破壞是不可逆的。
雖然對方努力維持,盡可能的想多傳送一些魔族修士過來。
但最后據(jù)我們得到的情報,對方在過來四名魔帥級別強者后,就再也無法多傳送一名魔帥級別強者了。
否則,通道頃刻間就會崩毀,其內(nèi)的所有魔修會全部隕滅,當(dāng)然也包括一同過來的魔帥。
所以他們在百般維持之下,后面只能傳送一些魔將、魔頭、魔卒級別的修士了。
而且為了多傳送魔族過來,其后大部分應(yīng)該只能是魔頭、魔卒,就連魔將也是很少的了。
這個通道,只僅僅維持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已徹底崩潰了!
說到這里,魏重然向來不起波瀾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慶幸之色。
雖然結(jié)果即便是這樣,但也給荒月大陸帶來了一場浩劫,但總歸還是有抵御和殺死對方的可能。
否則,真的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由此可以預(yù)見,魔界高級修士的數(shù)量,絕對遠(yuǎn)遠(yuǎn)大于他們這邊。
李言這時的臉色,也算是恢復(fù)了不少,至少這樣的結(jié)果,他們還是有抗衡的可能。
可隨即魏重然接下來的話,又讓李言剛剛才略略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