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長臂巨猿傀儡之間,本就配合極為精妙,就仿若是孿生兄弟一樣心有靈犀,血脈相連。
在放棄了防御后,每一次攻擊似劈掛如重錘,“白熾魔虎”被打得疼痛不已,只能不斷連連后退。
攻擊的同時,白柔玉手在腰間一拍,一枚丹藥突然從儲物袋中飛了出來,直奔她的檀口,下一刻就被她一下含在了口中。
白柔雖然不會練毒,但她身為魍魎宗弟子,身上毒丹自然有著不少,她深知一名女修落入敵手中,最后意味著什么。
她現(xiàn)在再做最后一搏,只希望李言能多堅持一會,她要盡快重創(chuàng)了眼前這只魔獸,好立即趕過去。
但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面對一名金丹中期的魔頭,根本就沒什么希望,但她依舊要舍命一搏。
她口中的毒丹沾之即化,入腹即亡,現(xiàn)在就是用法力裹住丹藥不讓其消融罷了,只要她法力一散,毒丹頃刻間就會融開。
下一刻,她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白柔未曾學(xué)到魍魎宗的毒修手段,但卻學(xué)到了毒修的果決,白柔打算在接近魔修的同時,立即引爆三只傀儡。
遠處的騰無極剛剛收了李言,就看到少女張口間,突然吞了什么丹藥,這讓他不由眉頭一皺。
他雖不知道對方吞服的是什么丹藥,但白柔臉上出現(xiàn)的絕決之色,讓騰無極大感有些不妥。
“應(yīng)該只是補充氣血,或是法力之類的丹藥……”
騰無極在心中想著。
本來以他的修為,莫看對方依靠法寶傀儡,可以抵抗三階初期的“白熾魔虎”,但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是個笑話。
金丹中期斬殺金丹初期,雖然不是說吹口氣,就能殺死對方那么簡單,但絕對也不會太過費事。
可他一要生擒白柔,第二更是要得到青衫小子身上的儲物袋,所以本來揮手之間,就可殺死二人的事情,倒是變得有些繁瑣起來。
幾重猶豫之下,騰無極便犯下了讓他后悔莫及的錯誤。
否則,剛才李言他們在被“暗金雷光”擊落現(xiàn)出身形的瞬間,他只需乘機出手一擊,就能殺了這里所有人。
眼見李言已被“吸靈瓶”吸入,騰無極也來不及查看結(jié)果,其實也不用查看結(jié)果。
就是金丹修士進入了“吸靈瓶”,最多就是多抵抗一會罷了,最終依舊是難逃隕落的命運,自己只需稍頃倒出這小子的一具干尸和儲物袋就行了。
騰無極右手一招,將“吸靈瓶”拿在手中的同時,身形一晃已出現(xiàn)在了白柔的面前,他覺得少女吞服的丹藥,讓他極為不安,自是擒下對方才最為穩(wěn)妥。
騰無極根本不給白柔反應(yīng)時間,到至身前時,當(dāng)頭已是一爪抓了下去。
白柔正不顧一切施法,迫得“白熾魔虎”怒吼聲中,不斷后退。
這時的“白熾魔虎”將一根粗大的尾巴,掄得如同風(fēng)車一般,將周邊氣流激蕩之下,發(fā)現(xiàn)“咻咻咻”的一道道尖銳聲。
每一次抽擊在傀儡身上,都會讓一只傀儡身體歪斜中,向后踉蹌退開,身上留下一條刺目的白痕,深入數(shù)寸。
但另兩只傀儡,卻會借機或一拳搗在“白熾魔虎”的身上,或一道帶著耀目靈力藍光中,撞在它的腰間。
而這時,被它擊退的傀儡巨猿眼中。紅光急速閃爍中,會再次挾萬均之勢,帶著一片刺目藍光,惡狠狠地再次撲上。
“白熾魔虎”眼中已然露出些怯色,三具傀儡在嵌入中品靈石后,發(fā)揮出的攻擊,已經(jīng)不是它能承受的了。
這一刻,它只覺得五臟六腑都似要顛翻倒覆一樣,筋骨更是痛徹心扉。
白柔的三只長臂巨猿傀儡,本就有接近金丹初期的實力,在這番不計損傷拼命之下,又有中品靈石催發(fā),曉得是“白熾魔虎”兇悍之極,也是堪堪不敵了。
但這一切,也只是持續(xù)了不到兩息時間,白柔就覺眼前一花,渾身汗毛瞬間就豎了起來。
她的反應(yīng),也比思維要快是了不知多少倍,下意識手上就打出了一道,讓三只長臂傀儡自爆的法訣。
只是這在一瞬間,她的周邊空間就仿佛陷入了時間停滯一般,白柔的一雙玉臂在法訣起勢的剎那,就被釘在了半空。
而她雪白玉頸之上,一雙黑色干枯的巨手,已死死地卡在了上面。
白柔玉面上涌起一片潮紅,心中驚駭?shù)臒o以復(fù)加,她急忙運氣抵抗,但是體內(nèi)一向奔涌自如的法力,卻是在大手卡在玉頸上的剎那,失去了所有控制。
白柔瞬間心如死灰,她連瞬間想破除丹藥外面裹著的法力,也是沒辦法做到了,但她還是猛地咬下了銀牙。
丹藥上面的法力,在失去她丹田后續(xù)支撐后,只需兩息,便會自動潰散。
白柔柔弱的表面下,有一顆烈火般的心,她根本不想讓對方的骯臟大手,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會,便是立即就想自絕了。
但讓白柔內(nèi)心恐懼的是,她在對方大手卡住喉嚨之后,就連想咬合之下,也都是無力做出了。
下方三只長臂巨猿傀儡,在失去白柔的神識操控后,眼中的紅芒已迅速消退,攻擊也停止了下來,被“白熾魔虎”一爪一個地打翻在了地上。
此時,更讓白柔絕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股臭氣噴到她的鼻尖,令人聞之欲嘔。
“你想干什么?讓我看看你剛才究竟吞了什么,嘿嘿嘿……”
騰無極口中說道。
她手上卻是動作快如閃電,卡在白柔玉頸上的左手輕輕一用力,白柔的檀口不由自主張了開來,露出香舌間一枚快要失去法力包裹的丹藥。
騰無極帶著一連串的淫邪笑聲,左手臂向懷內(nèi)彎曲,將白柔整個身體帶到自己面前,而他的另一只手卻將“吸靈瓶”棄懸于空中。
一根如同干涸黑如枯枝的手指,向白柔的口中伸去……
李言進入了一片紅彤彤的空間,他的身體四周紅色光芒遍及,這些光芒如十日當(dāng)頭,在李言剛一進入的瞬間,就感到陣陣的口干舌燥。
仿佛體內(nèi)的一切,在一剎那間就被蒸干了一樣,就連法力也如沸水般在體內(nèi)竄動,急欲破體而出。
而更讓李言驚懼的是,他的意識好像都沒有一個變化過程,頃刻間,整個人就已變得開始有些眩暈了。
這里的溫度,遠遠超過了曾經(jīng)在“北冥鎮(zhèn)妖塔”火焰宮內(nèi)的炙烤,只是短短的不到一息時間,他整個人已是昏昏沉沉。
三魂七魄似要被立即曬化,化成一道虛氣,消失一般……
可冥冥之中,李言又覺得自己體內(nèi)仿佛還有一股力量,正幫他勉強地壓制燥熱,只是這股力量十分的虛弱,似在下一刻就會消失。
李言一向心志堅毅,在半昏半醒之間,心底已是知道自己兇多吉少,潛意識中猛地一咬舌尖,一股劇痛首先席卷了意識海,讓他頓時為之一驚。
隨即,李言趁著片刻的清醒,勉強提起神識探向自己的身體,讓他心中稍安的是,原本裹住他身體的力道已然消退,身體已恢復(fù)了自由。
李言本能地深吸一口氣,頓時一股幾欲融化他五臟六腑的氣流,瞬間進入了腹中,差點讓李言當(dāng)即痛暈過去。
但隨著他這口氣的吸入,體內(nèi)如沸水般的法力,終是被強壓下去平靜了一些,李言這一下卻是不敢再有任何呼吸了。
僅僅片刻間,李言體外已不斷騰起大量的水霧,他原本還算魁梧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去。
李言哪里還敢怠慢,連忙想調(diào)取法力護住全身,可讓他驚恐的是,體內(nèi)的法力雖然也是恢復(fù)了自由,但根本不受控制。
李言稍一運轉(zhuǎn),剛剛才有些平息的法力,頓時就要破體而出,就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在體內(nèi)四處亂竄。
李言強忍著再度襲來的昏厥,再次猛地咬下舌尖,乘著又一次短暫的清醒,李言急忙將神識浸入了丹田紫腑。
李言這時根本顧不了自己的身在何處,他如果沒有感應(yīng)錯,之前體內(nèi)有一股微弱的力量,似在抵抗著這里的一切。
他口中不斷重復(fù)著。
“那股力量,那股力量……”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即便是在意識昏沉中,也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樣。
他不知道那股力量來自哪里?溺水之人,一根稻草也要一把抓住,這是任何生靈的一種本能。
當(dāng)李言的神識到達丹田紫腑的瞬間,神識就已經(jīng)再次變得虛弱起來,他的意識也正在迅速地減退。
李言知道這里的炙熱太霸道了,自己根本撐不了太久,不過借著模糊的意識,李言看到了丹田紫腑中一個古怪的現(xiàn)象,這卻讓他心中一喜。
李言急忙強運癸水真經(jīng),按照五行之法引導(dǎo)起來,令李言狂喜的是,只是片刻后,李言就感覺自己的意識飛速的清明起來。
體內(nèi)法力也慢慢平息了下去,三魂七魄更是不再有消融的感覺。
李言并不敢大意,他一邊快速運轉(zhuǎn)著癸水真經(jīng),一邊神識退出體內(nèi),連忙查看外面情況。
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身體,李言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這時他的身體的血肉,幾乎已失去了七成之多,肌膚也已經(jīng)開始干裂。
身體上許多地方的皮膚,已然大片脫落,露出干涸的青黑色筋脈,如同一根根被暴曬后的蚯蚓,毫無生機。
他剛才只要再慢上一步,估計此刻就已是一具干尸枯骨了。
李言方才神識一入丹田,就立即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體內(nèi)由癸水真經(jīng)修煉出來的五口靈力大鼎,除了火靈力那只大鼎中,還有著微弱的靈力在底部涌動之外。
其余水、土、金、木四口中靈力鼎中,靈力卻如浪潮一樣,被高高掀起,幾欲破鼎而出。
而每當(dāng)快要沖破靈力鼎頂部時,便會有一股力量強行打壓過來,將涌出的靈力生生地蓋下去一絲。
僅僅就是這么一絲,卻已是救了李言的命,如沸水般的靈力浪潮,始終無法離鼎而出。
而那一絲救了李言性命的靈力,正是火靈力,可是它以一敵四之下,火靈力鼎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消耗了九成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