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耀遠同樣有些霸道的聲音再次響起。
“戰(zhàn)便戰(zhàn),老子已經忍你們多時了。”
話音未落,一股強橫的神識再次掃向穆姓女修。
與此同時,風涼山元嬰女修與莫輕虛影,也是同樣隨之爆發(fā),兩股狂暴的力量橫掃而來。
山谷中的穆姓女修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那肖耀遠元嬰中期的神識,可是比她要強大了許多。
雙方若是此時,都是以真身拼斗,她借助強橫的肉身,并不會懼怕對方太多,但她真身還在守護山谷。
另一方面,穆姓魔姓可是極為要強,向來認為人族修士的修為,是要遠弱于同階的她們。
前幾月的元嬰參與大戰(zhàn),她因要處理南海幾個宗門事情,因此并未參與,一直耿耿于懷。
這種神識間的較量,拼斗起來更為兇險,只要一個不慎,就會意識海直接受創(chuàng),即便是不隕落,也會頃刻間變成一名白癡。
鐵東冷血的聲音同時響徹天空。
“這位道友,你我境界相當,還是由某家來試試閣下的身手!
說著,他神識所幻虛影,已一步跨出,瞬間迎上了肖耀遠虛影。
雙方口中說著話,六道神識已然空中密集地交起手來,六道元嬰神識同時攻擊,令得方圓近萬里范圍內的所有生靈,都開始瑟瑟發(fā)抖起來。
風涼山修士中,除了肖耀遠是元嬰中期外,那名女修與莫輕可都是元嬰初期。
魔族這邊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還是魔修骨子里的驕傲所致,出來同樣是一名中期魔將,兩名初期魔將迎上。
先前的第一次試探性碰撞,雙方都是未盡全力,雙方等級交錯,雖然各有吃虧,但均是未受傷,這一次卻是不同了。
當現在肖耀遠攻向穆姓女修時,鐵東自然不愿了,同樣他若對風涼山女修或另一人發(fā)出攻擊,屆時雙方都很快就會出現損傷。
但他哪里能愿意穆姓女修受傷,神識后發(fā)先至,根本不顧風涼女修和莫輕是否對他出手,已然向肖耀遠的神識轟去。
而穆姓女修與另一名魔將,以及鐵東之間,像是配合了成千上萬遍一樣,竟都是在瞬間,選擇了各自的對手。
尤其是穆姓魔修,率先遭到肖耀遠的攻擊情況下,她臉色雖然凝重,但她絲毫沒有防護肖耀遠程攻擊的意圖。
她全身魔氣如洶涌怒潮,毫不遲疑就攻向了另一邊的風涼山元嬰女修。
另一名魔將也在刻不容緩間,神識化成一巨人手持長槍,刺向了莫輕神識化成的一道虛幻身影。
三名魔將都選擇了各自的目標,準確且攻擊犀利。
莫輕所化的虛影迅捷伸手間,一對銀鉤出現在雙手之上,左右雙鉤交叉,就鎖向了刺來的一槍。
“神識化形!”
李言一直呆呆的看向空中那幾道模糊的巨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現在的神識,哪怕是凝聚成一根細刺,都要全神貫注,最終也就真的只是能凝聚一根細刺罷了。
李言自覺自己的神識,都可以與一些金丹期修士相比了,這是他內心中一直比較自豪的一件事。
筑基修士凝聚出的神識刺,若說只是一股可透體而入的氣體的話,那么李言凝結出神識刺,已能顯現出形體了。
可今日,在看到元嬰修士神識,所幻化出來的巨大虛影后,自己的那一點神識運用,簡直太過幼稚和可笑了。
“這就是元嬰修士,真正的修仙者!”
李言在心中想著。
就在李言思索間,天上剛剛開始的戰(zhàn)局,可就在陡然間發(fā)生了巨變,這一變化令得魔族一方措手不及。
就在雙方三人,各自對上目標時,莫輕的雙鉤在與對手長槍接觸的瞬間。
另一戰(zhàn)團中,肖耀遠神識所化的紅色人影,猛地低吼一聲,就與鐵東幻化出來的黑色人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肖耀遠看似兇猛的迎上,雙方各揮一拳打出,眼見雙方拳頭就要撞在一起時,肖耀遠所幻紅色人影,卻是腳下突的向一側一滑。
隨之身體也是一斜,揮出一拳同時向下一沉,看似剛猛的對撞,瞬間就變成了阻擊中的卸力。
同時,他所幻出的另一只長臂,猛地自行斷開,如同飛鏢一般,橫空就掄向了手持長槍,正刺向莫輕的那道魔將幻影。
他這一手,讓三名魔將都是萬萬沒想到的,大家實力在相差不是太多的情況下,那名人族修士,竟然還敢分身去攻擊另一名元嬰。
尤其他對面可是鐵東,那可是中期魔將中的著名悍將,只要有一點空隙,他必會重創(chuàng)對手。
只是肖耀遠出手太果決,任誰都是沒想到,那名手持長槍的魔修也是一驚,但他的反應也是極快。
他手中長槍遞出的同時,身影已急速閃向一邊,他的長槍與此同時,也與莫輕的雙鉤撞在了一起。
由于他要倉促間急身閃避,半空中橫掃過來的斷臂,攻向莫輕的神識之力,自然就減少了小半之多。
莫輕便已能輕松接下,而同一時刻,另一側的斷了一臂的肖耀遠,可就是沒那么幸運了。
他進入元嬰中期前后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年,不像鐵東已到了開始向魔將后期靠近,快要達到突破的地步了。
不過,肖耀遠真身之上是有守護神識之物,所以之前決定這個計劃時,早就存了硬接對方,接下來一擊的打算。
同時,也是他為人有些狂傲之故,這些年與人斗法中,基本都是以取勝而結束。
鐵東見對方突然生變,雖然心中吃驚,但他搏殺經驗可是老辣之極,反應之快,也令得即便有所準備的肖耀遠,還是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鐵東眼中厲芒一閃,化拳為爪,間不容發(fā)中,五指如勾,就扣住了肖耀遠的那只小臂,順勢向下猛地一扯。
“嗤!”
肖耀遠本來這只手,就是打算借一沉之勢,已做了“卸”字決,整個手臂頓時柔弱無骨,如同一條游魚相防。
不料鐵東反應更快,在他“卸”字決未完全暴發(fā)之下,已是一把扣住了他的小臂,真是迅如閃電,鐵東一扯之下,竟想再扯斷他僅有的一臂。
要知道,現在虛影身體的每一寸,都是神識所化,自行震斷,還是能召喚回來,但被敵人打散,那就是真正的是損傷了。
如果損傷較少情況下,還能通過打坐煉氣恢復,可像扯斷的一截小臂,到了對方手上,肯定會毫不猶豫捏爆。
那樣之下,肖耀遠的神識必然受到重創(chuàng)。
就在鐵東五指一拉一扯中,遠在千里之外的風涼后山中,正盤膝而坐的肖耀遠額頭上,突然浮現了一道金箍。
金箍浮現的剎那,肖耀遠的整個頭顱,如同鍍上了一層簿金,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顯得十分的詭異。
而與此同時,無名山谷高空之上,肖耀遠被鐵東扯住的一截小臂,一瞬間金芒大盛。
鐵東只覺得手上一緊,如鉤的五指,竟是再也拉扯不動對方分毫,一滑而下中,只是帶下了些體表上一層紅色氣霧。
旋即,這些紅色氣霧被鐵東用力一握,“砰”的一聲中,就立即潰散開來,頃刻間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風涼后山中的肖耀遠,則是同時悶哼一聲,眼角和耳孔中,已有一絲絲鮮血流淌而出。
而無名山谷高空中他的幻影,也是在踉蹌后退中,瞬息變淡了些許。
而另一側的穆姓女修此時,方才和風涼山女修幻影,剛剛交上手。
雙方從攻擊到現在,這一切發(fā)生都是兔起鶻落,快若閃電。
只是令他們更想不到的事情,再度出現,那邊莫輕此時剛好鎖住對方長槍,那名魔將虛影,也堪堪避過掄過來的斷臂。
莫輕則是猛的收回一手,那只手上的一柄銀鉤,剎那消失不見,此刻由于對方魔將攻勢減弱,他單手長鉤抵住對方長槍已是無礙。
那只手上銀鉤消失的瞬間,莫輕伸出的單手,就勢虛空一指點出。
一點寒芒,順著他的指尖暴射而出,令所有魔族一方修士意外的是,莫輕打出的一點寒芒,可并非趁機攻向那名魔將。
而是如閃電一般,打向了下方祭壇邊上的青色羅紗美婦,青色羅紗美婦早已陷入了昏迷,這時正被“紅燭仙子”抱在懷里。
“紅燭仙子”正在不斷向她體內渡著法力,以期望能維持到上面穆姓女修他們大戰(zhàn)結束。
莫輕的出手轉變,這讓所有人都未能想到,這時竟然還有人會偷襲一名金丹修士。
莫輕這一手雖快,但其他魔將反應也是不慢,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
剛與風涼山女修虛影交上手的穆姓女修,真身正盤坐在祭壇之上,她精致的五官上,猛地鳳目圓睜,口中憤怒出聲。
“偷襲小輩,你當真無恥之極!”
怒喝之間,回身就是輕舒猿臂,她的一只手掌猛的伸出,一柄彎月護手刀就向著那點寒星,急速旋轉絞去。
可與她交手的風涼山女修,似早已知曉肖耀遠與莫輕會聯手一般,她也是冷笑一聲,神識之力再度爆發(fā),如一個高高掀起的沖天怒潮,向著穆姓女修攻去。
穆姓女修只覺得神識中,傳來一陣令她也心悸無比的壓力,她分出的神識之力,已經無法抵擋。
她知道如果此時不回防,那么她的神識,勢必被對方乘機重創(chuàng)。
無奈之下,她真身剛延伸出去的手臂,迅捷畫了一個半圓,彎月護手刀改道中,就斬向了撲面而來的如浪攻擊。
而直至此時,三名魔將心中都還是疑團叢生,不知對方如此不顧一切之下,甚至不惜讓一名元嬰中期修士,在神識受傷之下,也要聯手去偷襲一名晚輩做什么?
穆姓女修就在青色羅紗美婦身側,連她都沒來得及回援,不要說被算計死死的鐵東和另一個魔將了。
他們的攻擊時段,都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白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點寒星,如閃電般打到了青色羅紗美婦的腰間。
一名元嬰修士的神識攻擊,不要說青色羅紗美婦了,只要碰上之后,就連抱著她的“紅燭仙子”,也應該在一瞬間,就會變成一團血霧。
那點寒星一閃即沒,“紅燭仙子”也被嚇的俏臉煞白,哪里還有半點反抗意識,她眼睜睜的看著那點寒星,就入了青色羅紗美婦的腰間。
頓時,“紅燭仙子”也是通體一片冰涼。
但令她恐懼的一幕,竟然沒有發(fā)生,青色羅紗美婦沒有爆成一團血霧,自己也是依舊如故。
就在“紅燭仙子”有些茫然,腦海中剛剛生出劫后余生的想法時,鐵東不可遏制的驚怒交加聲音,已響徹天地。
“轟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