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看了看天色后,微笑走到還未離開的白柔面前。
“不知白師姐是否有空,師弟我還有些事情,想要私下請教。呵呵呵……如果白師姐另有他事,那么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白柔正聽著杜三江與澹臺動月幾人說話,見到李言走過來,她立即站起身形。
“現(xiàn)在左右也是無事,正準(zhǔn)備回洞府靜坐練氣,師弟無需這般客氣,倒是談不上什么請教,我知曉的事情,一定會一并相告!
白柔未曾開口,已是粉面緋紅。
自從被澹臺動月似無意的調(diào)侃了一句后,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不敢看向李言,現(xiàn)在李言主動過來尋話,白柔心中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一襲白裙,俏然而立。
“既然如此,我們就邊走邊聊!諸位,李某這邊先行告辭了,近日東躲西藏,好不容易才回到這里,一會還需要好好歇息!”
李言含笑說道。
“我們也一同……”
靈蟲峰周姓少女顯然心性活潑,聽到李言的話后,大眼睛一轉(zhuǎn),便欲開口同行,不料澹臺動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師弟請便,嗯,我們還有些事件需要再商議一下!”
她秀目含笑中,已擋在三名妙齡女修的前方,三人則是抿了抿嘴后,看了澹臺動月背影一眼,也沒在多話了。
靈蟲峰那名女修,則是厥起好看的紅唇,眼中閃過失望之色,而白柔也沒再看她們,身形已是騰空飛起,任誰都看出來她雪白的玉頸上,一片粉紅……
李言則是臉色如常,他找白柔真是有其他事情,心中坦蕩之下,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同樣騰空而起。
“澹臺師姐,你很偏向白師姐,李師兄都未開口……”
靈蟲峰周姓少女頓了頓玉足,口中不滿的說道。
“小妮子,人家都說了要找白師妹單獨問些事情了,你非得揍上去討人閑,你就是思春也得挑個時間才好!
“可……可門中沒有道侶的核心弟子,除了小竹峰幾人,別的峰更是稀少……”
靈蟲峰少女顯然有著離長亭那般的潑辣性格,依舊不滿的厥著嘴。
“呵呵呵……你們應(yīng)該都看錯了,白師妹性格向來柔弱,所以她的臉紅,也未必就是真有什么想法。
而我觀李師弟,眼中更是一片清澈,并無半點兒女私情的樣子,二人應(yīng)該是說些正事,畢竟他們曾經(jīng)可是一個小隊。
尤其他們的兩位師尊關(guān)系,聽說也是極好,談些不愿讓我們知道的話題,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br>杜三江突然開口,他用幾根手指輕輕敲了敲盤坐的膝蓋,緩緩說道。
“他那性格能動情才怪,李兄平時可是無趣的很!”
布羅則是望向天空李言消失的方向,眼睛嘰哩咕嚕的轉(zhuǎn)動著,心中這般想著。
宮元臺則是直接站起身來,向院外走去,他對這種事情向來毫無興趣,更不喜歡在人背后談?wù)撨@種話題,立即踏步而去。
澹臺動月聽了杜三江的話,臉露半信半疑之色,而她身后的三名少女在互望一眼后,也是默不作聲,但心中有什么想法,自也不會再說出來了。
…………
在飛離了“青蝠營”山脈后,李言很快打破了二人間的沉默。
“孫國樹怎么樣了?怎么沒見他隨你一同過來?”
白柔好像正在思考著什么,突然被李言言辭驚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后,旋即才鎮(zhèn)定下來。
“孫道友倒是沒事,只是最近在戰(zhàn)場上,他得到了一些南海修士的修煉功法,正在逐個研究呢?”
“噢?看來他也是對自己修煉的功法,已然不滿意了,上一次不是說完成宗門任務(wù)后,他可以進入魍魎宗外門的嗎,不知現(xiàn)在結(jié)果如何?”
李言聽得孫國樹無事,心情倒也是為之輕松了一些,畢竟孫國樹替他辦事還是盡心盡力,算是他較為關(guān)心之人了。
不過孫國樹的優(yōu)點也就是那么多,除了為人謹(jǐn)慎,辦事能力不錯外,自身修為真的不怎么樣,在許多事上已顯得力不從心。
之前,只聽到白柔說了胡孝王和嚴(yán)飛軍,他以為孫國樹出現(xiàn)什么不測,倒是白擔(dān)心了。
“孫道友尚未正式拜入,不過聽師尊說已然先賜予了一枚外門弟子令牌了,算是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待這次從風(fēng)涼山撤離后,他便可正式進入宗門了!
“呵呵呵……這倒是孫道友的仙緣來了!”
李言聽了后,呵呵一笑。
也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的入宗儀式,倒真是簡單之極,就是李無一帶他見了其他人師兄師姐,敬茶給了師尊和師娘,就算是入宗了。
但是李言知道,反而越是像外門這種弟子的入門儀式,場面反而還是大了一些,會聚集起了一小批新弟子后,一起舉行入宗儀式。
這就是為了增強他們對魍魎宗的歸屬感和神圣感,但范圍也就僅限外門幾名執(zhí)事,以及外門一眾弟子,還不會弄到人盡皆知地步。
“如今形勢嚴(yán)峻,孫道友也是迫不急待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了,不過如此看來,上次‘周楊鎮(zhèn)’任務(wù)雖然成功,他倒是沒有胡師兄和嚴(yán)師兄獲利更大了。
還是沒有資格在宗門中去選擇功法,不過按師姐所說,想來這次大戰(zhàn)中的交鋒,給他帶來的機遇也是不小,也已得到了一些機緣!
李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以前孫國樹不是魍魎宗弟子,他自是不能拿出宗門一些功法、術(shù)法給他。
本來他是想將自己得到的一些用不上、品階不錯的功法,讓孫國樹挑選修煉,但如今即然他已有了機緣,上次又給了他不少靈石,卻是不能再立即給他了。
一次性給的太多東西,只會滋長對方的貪念。
“孫道友是得到了幾門不錯的功法,這些還都是他挑選后留下的,我也把自己得到的一些功法,同樣給了他去挑選。
他選的那幾種功法,我也曾大概看過,已然能和宗門內(nèi)門弟子修煉的功法,相媲美了!
白柔修煉的是木流門的頂級功法“木流星”,對于別的功法早已舍棄,只有“木流星”才能將她的傀儡術(shù),提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所以,她將得到用不著的功法和術(shù)法,也就贈予了孫國樹,畢竟孫國樹也算半個李言的親信,對她也是畢恭畢敬。
“嗯,他的閱歷很豐富,也算是一個可用之人,以后白師姐一些需要去坊市上的事情,大是可以交給他辦的,也不用在坊市上多浪費時間了。”
李言輕笑一聲。
他說這話時,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白柔時情景,那時白柔什么不懂之下,就直愣愣去坊市做生意了。
李言提及“坊市”的輕笑,也讓白柔想起了當(dāng)初之事,不由面色微紅,低頭不語,李言知道她面薄,輕咳一聲后就轉(zhuǎn)移了話題,他目光在白柔身上一轉(zhuǎn)。
“哦,只是月許未見,我觀師姐的法力似又精進不少,好像師姐才晉升筑基中期不久,現(xiàn)在的氣息波動又已向后期境界邁了一大步了,師弟這是要提前道賀了。”
白柔現(xiàn)在身上的氣息愈發(fā)悠長凝實,比起數(shù)月前又有了很大的進步,不得不說戰(zhàn)場中磨煉修士的最好環(huán)境。
白柔感到李言在打量自己,心中頓時一緊,但接下來聽到李言的話后,終是芳心一松。
但不知怎得,心中竟是升起一絲空虛之感,她不知道自己修為到了這般地步,為何突然之間,還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無力。
但她那也就是片刻的恍惚,接著她也是展顏一笑,如同一朵圣潔的百合靜靜開放。
“李師弟只顧說別人,你怎么不說自己來的,當(dāng)初你不也是‘筑基中期’,現(xiàn)在可都是假丹之境了!”
當(dāng)她說到“筑基中期”時,貝齒輕咬間,已是加重了些語氣。
自那夜山谷一戰(zhàn)后,她當(dāng)然知道這位李師弟修煉天資,已勝過門中九成九的同階弟子。
兩年前才筑基的一名修士,現(xiàn)在就已到了假丹境界,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難怪對方要隱藏修為,以避人耳舌了。
只是她性格恬靜,不喜歡探人隱私,所以也是從未問過李言,今日一聽李言說道賀自己之言,一時間她竟也是童心大起,就拿起這事開起玩笑來。
李言那日沒有拋下他們五人,而在自己面前展露實力,事后也沒叮囑自己,說明已當(dāng)她是朋友了,李言卻是聽了后,嘿嘿一笑。
“我也只是出去歷練中,恰好得了些機遇罷了,不然哪能遇到雙前輩,還能賜予法寶呢?”
他這樣一說,倒也算是取巧之說了。
白柔知道李言對于自己的修為不喜多談,哪怕是以前李言沒有明說,但剛才在靈蟲峰周媚師妹說出那些揣測之言,李言應(yīng)該已經(jīng)極為不悅。
因此,她也就是點到即止,并不再往下繼續(xù)說此話題。
“我這點修為,再加上有傀儡相助,當(dāng)初在小隊中還算過得去,但一個月前的大戰(zhàn)出現(xiàn)后,早已都是假丹境那些師兄做主了。
不過,倒也因此得了實惠,往往廝殺中到了一些師兄、師姐們的護佑……”
轉(zhuǎn)移了話題后,白柔就也簡單說起了當(dāng)初“重鋒營”第九小隊,其他隊員的一些近況。
除了李言單獨被魏重然指派外,原小隊其余人都重新被編在了一個大隊之中,現(xiàn)在活著的只有六人了,這還包括像嚴(yán)飛軍這樣的傷重之人。
只是當(dāng)說到褚衛(wèi)雄一些死亡隊員之時,白柔目中已是隱含淚水,她本就性格善良,與任何人相處都是關(guān)系極好。
想起曾經(jīng)共同執(zhí)行任務(wù)的日子,又看著自己小隊中一名又一名熟悉隊員,消失在世上,不免有些黯然神傷。
二人一路緩緩飛行,時間也很快就飛逝而過,不久之后,就到了李言洞府附近。
李言本就是想問問關(guān)于孫國樹的事情,在得知對方在借這短暫休息時間,正在研究功法后,就也不想過去打擾了。
于是他和白柔在空中就此告別,李言告訴白柔,這幾日他會在洞府中好好休息一番,如果她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希望她能及時通知一下自己。
他指的事情,當(dāng)然是一些內(nèi)門核心弟子才能知道的消息,否則如果“青十六隊”內(nèi)有什么事,宮元臺他們自會傳音給他。
望著白柔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李言凝視了一會后,輕嘆一聲,轉(zhuǎn)身向自己洞府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