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言敘述中,但凡有一點涉及到古酒旗的旁枝末節(jié),都被會雙青青不斷追問出來,時間就這樣不斷悄然流逝。
好在能公開給李言他們的看的內容,基本上算不得什么核心機密,李言倒也算是有問有答。
李言在宗門中時,閑暇之余最大的愛好,就是閱讀各種典籍,這一次倒真是排上了用場。
甚至以前他都沒注意到的一些地方,在經過雙青青換著角度追問后,這讓他也聯(lián)想到了許多。
一些曾經想不通的事情,竟被他串在了一起,一時間竟有給自己解惑的感覺,這讓李言在心中不斷的苦笑。
對于雙青青的提問,李言也并非表面上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在宗門內所看到那些記錄,雖然并非是魍魎宗核心機密,可也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所以一些他覺得會涉嫌嚴重的問題。
要么絕口不提,要么就是一問三不知。
對此,雙青青雖也有懷疑,但并未深究,她也只是在順著李言給出的線索,在做自己的推理。
就這樣,李言在被不斷延伸出來的這些問題,攪的頭暈腦漲時,雙青青終是停止了提問,李言見狀連忙提出離去,他可不想在這多待片刻。
何況,這時已然接近了傍晚時分,離魏重然找他的時間,也是差不多了,見李言提出要去見自家?guī)熥,雙青青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
她也是今日一同從前方大戰(zhàn)中回來,當然知道魏重然是風涼山表面上的主事人,下午應該是在處理元嬰期修士,交給的后續(xù)計劃。
這對師徒接下來,應該真是有話要說,何況她該問的話,也問得差不多了。
一見雙青青揮手示意讓自己離開,李言連忙拜別,然后就在白柔歉意目光中,迫不急待的向洞外走去。
白柔整個下午,就是在一旁靜靜的坐著,后面再未發(fā)一言,只是偶爾起身后,為雙青青和李言重新續(xù)上茶水,之后再次安靜的坐在一旁。
看到李言急匆匆離開的樣子,白柔心中有些失落,但她還是起身跟隨,輕移蓮步送了出去。
山洞大廳中,只留下雙青青半瞇著一雙美目,望著洞頂,一時間,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山洞之外,傍晚的余暉照在白柔婀娜的身上,勾勒出一片寧靜,她絕艷的臉上帶著歉意。
“李師弟,今日有些對不起了,你也知道師祖她……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李言眼見白柔送出來,也就在洞外就停住了腳步。
“呵呵呵……雙前輩當初可是救了我的性命,能回答她一些問題,當然是在下的福分。哦,對了!尺公長老的傷勢到底怎么樣了?”
李言并不想就雙青青的事情多說,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想來都會落在洞內那人的耳中。
一個不好再惹鬧了對方,在這里殺了自己那是不可能,但懲戒肯定是會免不了。
白柔既然送出來,李言又不好直接說離去,便想起了下午剛來時,看到白柔神情的轉變,立即就問了出來。
一提到尺公長老的傷勢,白柔頓時心中愉悅了幾分,展顏一笑,頓時讓夕陽照射下的洞府,都變得瑰麗無比,倒是把李言也看得呆了一呆。
“師尊的傷勢已然穩(wěn)定,師祖上午來看我時,我便提到了師尊的傷勢,師祖后來就去看了師尊。
順便出手之下,師尊傷勢已然好了許多,后面估計再閉關靜養(yǎng)三四年光景,就會痊愈了!
白柔輕笑說道。
其實事件事情,哪里像她說的這般輕巧,當雙青青來看這位木流門傳承人時,就看到了白柔眼眶發(fā)紅,神情不振。
她當然知道白柔是為了什么事情,才會如此模樣,只是以雙青青的性格而言,她并不想去救木流門以外任何人。
白柔思索再三后,在雙青青刻意躲避話題之下,還是一下跪在地上哀求起來,惹得雙青青一陣大怒,狠狠的訓斥了白柔一頓。
說她這種性格,以后如何能執(zhí)掌一個門派,又說到尺公長老又不會死,只是多閉關一些年月罷了。
魍魎宗自然有大把的上好丹藥,人這是四大宗門,當然有著更多更強的元嬰修士,哪里就輪得著她來管這閑事了?
但白柔就是長跪不起,若是換作別人,雙青青要么不理,要么直接轟飛。
但對于白柔,她還是愛屋及烏,除了訓斥,倒是真沒下去手了。
她深知白柔的性格,若是不給解決,估計以后可能都會在她的心中,留下無法去除的傷痛,對于修煉絕對會有影響。
雙青青又氣又恨,只是像白柔這種修煉機關傀儡術的天才,根本就是萬里無一,她哪里真能舍得放棄。
白柔如果不能很好的傳承衣缽,自己以后又怎么能放心離開木流門?無奈之下,只得一臉生硬中同,陪著白柔去了尺公長老那里。
尺公長老見是雙青青來,當時就是嚇了一跳,這位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前輩,怎么來到了自己的洞府。
以前雖然就知道“木流門”曾經的大長老,失蹤后又突然回歸的消息,但也就是以為對方只是一名普通元嬰修士。
但自從上次白柔帶回那枚玉簡,最后交給莫輕師祖后,就知道這位“木流門”大長老絕對不簡單,不過當時,也就是他的一番猜測罷了
那是因為莫輕師祖親自下令,讓他在征調各宗修士時,不要征調“木流門”任何一名修士,而且要求自己必須嚴格督促其他征調使,也不可過去。
一開始,尺公長老對此還不理解,因為許多比“木流門”厲害數倍的一流宗門,不但有元嬰老祖前來,而且宗門被征調的金丹和筑基修士,也是有著不少。
雖然對待這些宗門,魍魎宗也算是略有寬松,但絕對不會像對“木流門”這樣,竟然一名修士都不征調。
直到前幾日大戰(zhàn),尺公長老可是親眼目睹了,這位突然參戰(zhàn)“木流門”大長老的手段,這才知道莫輕師祖當初時,為什么下了那道命令。
顯然,莫輕師祖他們對“木流門”曾經的過往,應該是知道更多的內情,甚至有可能聽說過這位名叫雙青青的元嬰修士名頭。
雙青青讓白柔帶回的玉簡中的內容,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向魍魎宗提出要求,當與魔族大戰(zhàn)時的一個交易條件。
肯定雙青青說自己會親自出手,但不可征調“木流門”任何一名修士,只是這條件也太優(yōu)厚了,那些實力雄厚的一流宗門都不敢如此。
這幾日大戰(zhàn)中,雙青青的名頭可是一時無兩,在整個大戰(zhàn)中,此女一人斬殺敵方兩名元嬰中期修士。
其中有一人可是生生被眼前這位看似嬌弱,卻異常兇猛狠辣的女修,生生打爆了肉身。
雙青青出手相當的爆裂,甚至連給對方元嬰瞬移的機會都沒有,這也是這場大戰(zhàn)中,最令人吃驚的和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名元嬰初期修士,竟然能全面碾壓一名元嬰中期修士,如同讓人置身在夢幻之中,而且尺公長老在后來,更是聽說了一個讓他覺得極為荒唐的事情。
據說這位“木流門”大長老,在斬殺那名元嬰中期修士時,竟然是一副并未盡全力的樣子,十分的輕松寫意。
這讓雙青青猶如一支異軍突起,竟若得對方一名元嬰后期魔將,直接追殺了過來,但結果是來自一位大修士的襲殺,依舊被雙青青躲了過去。
這又讓所有修士倒抽一口冷氣,元嬰后期大修士竟然殺不了一名元嬰初期的修士,雙青青莫非隱藏了修為不成?
直至那那名元嬰后期魔將,被了緣神僧截住時,雙青青此女竟然還是一幅神完氣足的樣子,根本沒有半點的狼狽,令人咋舌不已。
之后大戰(zhàn)中,雙青青又生生憑借一己之力,強悍的拖住了對方兩名中期魔將的聯(lián)手,給自己一方元嬰中期修士騰出手來,接連斬殺了對方數名元嬰初期修士。
直至那兩名中期魔修在怒不可遏中,不惜大耗精血施展了秘法,才迫的雙青青退離,這才算是抵住了風涼山元嬰修士的一輪進攻。
一時間,雙青青駕馭的那積古猿傀儡,也成為了這場戰(zhàn)斗中最為耀止的存在,如同一尊絕世兇獸。
所以,尺公長老即便知道白柔與這位“木流門”大長老,私人關系很近,也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親自過來給自己看傷。
一時間,尺公長老也是吃驚的無以復加,最后在雙青青如殺人般的森冷目光中,尺公長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總算看完了傷勢。
雙青青只是隨手點了幾指,尺公長老便覺得體內郁結的法力,頓時如同冰雪消融,頃刻間開始變得暢通起來。
本來靠他自己要打通這些壞死的筋脈,哪怕是在有上好丹藥輔助下,至少也是需要數年時間,現在倒好,只是短短數息時間,就讓他少了數年的閉關苦修之功。
那看似簡單的幾指,尺公長老可是覺得玄妙無比,好像是某一種上古手法,但他肯本不敢追問。
心中夾雜著無比忐忑和驚喜中,在雙青青冰冷已要凍結一片天地的眼光中,尺公長老恭身送走這位僅僅停留了不到十息的殺神。
隨后,尺公長老覺得自己差點要癱軟在地上了,他知道這是白柔為自己求了情,沒想到自己在這樣大戰(zhàn)中,沒有相助白柔多少,反倒欠了弟子一份情。
最后悄悄對白柔揮了揮,可就趕緊關閉了洞府大門……
李言聽了白柔說尺公長老傷勢好轉后,也是臉上帶上了笑意。
“嗯,那就好,不過尺公長老他們這些傷勢較重之人,應該不會再停留在風涼山吧?”
“是的,師尊他們這些重傷修士應該于今夜,就會傳送回到各自宗門或是所轄區(qū)域了。”
接下來,李言又簡單的與白柔說了幾句,再看了看天色,這才告辭飛離而去。
望著李言的背影,白柔一時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要說雙青青今天的示意,李言應該能聽懂才是,但李言始終待她如當初一樣,可以與自己隨意說笑,并無任何異狀。
白柔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感覺,可以她的性格,自然也不會將這一切表現在臉上……
李言心中可沒想那么多,他直接向著魏重然居住所在山峰飛了過去,當他來到魏重然洞府前的時候,望著毫無動靜的陣法禁制,李言就知道自己的師尊依舊尚未回來。
但這時天色已經漸黑,他也是不打算再回來折騰了,于是便在平臺上隨便找了一處地方,盤膝打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