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一道光芒進(jìn)入了“破軍門”,光芒散去時,巡視修士看到了宗門中那位神秘的李長老。
在他們恭敬的問候中,李言飛進(jìn)了宗門,剛一回到洞府,就立即傳音給了上官天闕。
半盞茶后,上官天闕沒有過來,卻是任煙雨登門了。對此,李言有些意外,但還是將她讓進(jìn)了洞府之中。
隨后,他才得知上官天闕已正式閉關(guān)煉制丹藥,而任煙雨就是在他洞府外替他護(hù)法的,故而先一步看到了傳音符。
李言當(dāng)然知道上官天闕在煉制什么丹藥,因此有任煙雨親自守護(hù)在洞外,這才是最正常的了。
李言其實在進(jìn)入宗門時,任煙雨就知道了,當(dāng)又看到飛去的傳音符后,她知道對方肯定有較急的事情。
否則,以這位的性格,并不會剛一入宗,就立即傳音了。
隨后,二人在李言洞府交談一番后,任煙雨帶著一臉的寒霜飛走了。
洞府之中,李言依舊獨自一人坐在大廳內(nèi),他靠在椅子上,眉頭蹙起,直至過了良久之后,他才長嘆一聲。
“為什么總是事情不斷,令人有些頭痛!”
他找上官天闕過來,就是將東霖輕雷要他轉(zhuǎn)述的話,說與對方知曉,這當(dāng)然不是簡單一句傳音的事情,上官天闕肯定也要追問一些原因的。
這件事,李言在路上就已思索過,只是那一日東霖輕雷只說了這么一句后,便推脫說自己太累了,便不想再繼續(xù)向下多說了。
李言看出對方可能還有話要說,但是一時間卻是猶豫了。
而且,東霖輕雷說出的話,已然涉及到了幾個宗門,這件事情他也許更想和上官天闕來詳談。
李言一路上就在想,為什么“血燈宗”會有可能對他們下手,而且是背后下手,他們可都是其隸屬宗門。
直到任煙雨來到后,他就轉(zhuǎn)述了東霖輕雷的那句話。
然后,他就看到任煙雨臉色頓時變化起來,直至過了好大一會后,任煙雨才說出了一句。
“東霖老鬼說他是去‘天妖草原’尋找伴生靈獸時,才被人伏擊的嗎?”
“的確如此!”
“那他的一些猜測,可能就有根據(jù)了!”
李言聽聞后,并沒有立即再追問了,他此時覺得自己是不是知道的有些多了,好像陷入了一個隱形的漩渦之中。
而任煙雨卻是隨即接著說道。
“東霖家族修煉的乃是御獸一道,每一位修士都擅長驅(qū)使各種靈獸,但是伴生靈獸通常只有一頭。
一人一獸相輔相成,這讓他們的戰(zhàn)力十分的強悍,一人出手,相當(dāng)于兩名心意相通的同階修士共同出手,這可比單純的圍攻,威力要大上許多。
他們的功法也是與伴生靈獸息息相關(guān),東霖老鬼的伴生靈獸早些年已然坐化,導(dǎo)致他的修為也有了停滯。
他若想再次晉級,就必須找到一頭合適的伴生靈獸,而他的下一境界,就是化神!”
她說到這里后,目中已露出了森森寒意。
李言也是面色微動后,見任煙雨看向自己,他想了想后,也緩緩的開口。
“有人在阻止你們晉級化神!”
任煙雨說得如此明白,李言隨之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血燈宗”為什么能統(tǒng)管他們這些小宗門,那就是因為對方有化神修士存在。
那么如果這些小宗門中,一旦有人突破到化神境,哪怕是只有一人,也不能與其五名化神修士對抗,但威脅就是威脅。
而且有一就可能有二,這種威脅苗頭會越來越強,無論是東霖輕雷,還是這一次的上官天闕去坊市,都是在準(zhǔn)備沖擊化神境時,被神秘人給伏擊了。
“這種事以前有過嗎?”
李言覺得如果“血燈宗”真是這樣的話,那么以仙靈界這樣的雄厚的修煉資源來計算,沖擊化神境的事情,肯定在這其他所屬宗門都會有過。
“‘血燈宗’所轄區(qū)域內(nèi),有不少宗門已經(jīng)消亡了,我們這種四流宗門更多的就是曇花一現(xiàn),就如‘擒龍宗’。
有的宗門自行放棄這里資源,以各種理由離開了。
當(dāng)然也聽說過有突破化神的,只是后來基本都會遷離,這也造成‘血燈宗’的整體實力在一段時間內(nèi),會有所下降。
而像我們也會對‘血燈宗’的敵對勢力出手,大的應(yīng)付不來,但像‘青羊觀’這種還是可以對付,加以平衡的!
任煙雨回答道。
李言聽懂了她話中的含義,“擒龍宗”的滅亡,可能就是“血燈宗”故意放任的,他們也出現(xiàn)了后期大修士,故而讓他們兩宗先自相殘殺。
而一些放棄資源離開的,可能是看出了其中的問題,寧愿舍棄了原有宗門根基,另尋出路去了。
但讓一些修士能突破到化神境,怎么又似乎與“血燈宗”做法有些不符,這就讓李言想不通了?
他覺得是不是對方覺得不能做得太明顯,于是放任了對方晉級,最后又逼走了對方。
但這種事明顯是要知曉對方秉性的,不然遇到骨頭硬的,最后還真的會與他硬杠起來。
“師兄曾經(jīng)沖擊過一次化神境,但他失敗了,那一次就是有人暗中出手,導(dǎo)致天劫出現(xiàn)了強烈的波動……”
任煙雨在思索其中的可能性,一想到曾經(jīng)的事情,美目中寒芒凌厲了起來,又向李言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李言聽了任煙雨的細(xì)述后,也是動容,原來上官天闕曾經(jīng)也沖擊過化神境界,且竟有人破壞了他的境界突破。
一時間,李言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既然不想讓自己所轄范圍出現(xiàn)其他強者,‘血燈宗’為什么不直接驅(qū)離其他小宗門,而擴大自己的宗門呢?”
李言隨后又想到一個問題。
“你覺得一個皇帝,會把皇宮擴張到自己整個王朝嗎?而他自己去獨自占領(lǐng)大片的修煉資源領(lǐng)地?
這與讓一些小宗門歸屬于他,他的宗門范圍只保持在該有的大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的實力還達(dá)不到那種擴大程度,他們自己無法快速培養(yǎng)出如此多的元嬰修士。
而且‘血燈宗’上面也有所歸屬的更強大宗門,對方也不會坐視讓他自行無限擴張……”
直到任煙雨帶著驚怒離開后,李言還在不斷思索。
通過任煙雨的話,可以分析出一些事情,但在某些方面似乎又有些牽強附會,解釋起來后,李言覺得好像又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過,李言已在考慮是不是要離開這里了,只是此事目前倒是沒有那么太著急。
任煙雨的推測即便是對的,上官天闕還在煉丹,一天不沖擊化神境,這里就還算是安全的。
…………
某個時刻,荒月大陸,魍魎宗,小竹峰后山那一處廣場上,出現(xiàn)了數(shù)道身影,他們正站在廣場中心的一處石碑前。
那幾人正是莫輕、魏重然、離玉茵、趙敏、龔塵影,以及百里園和李無一,后面這二人在不斷苦修中,陸續(xù)迎來了元嬰天劫,終也是紛紛結(jié)嬰成功。
這讓魍魎宗,再次迎來了空前的強大。
數(shù)十年前,當(dāng)達(dá)到元嬰境的龔塵影歸來時,整個宗門也是異常的轟動,小竹峰的風(fēng)頭,一時間達(dá)到了頂峰,風(fēng)頭一時無兩。
小竹峰人丁稀少,但一段時間內(nèi)卻幾乎成了元嬰修士的金鱗池,一個個絕代風(fēng)華紛紛化龍。
哪怕是趙敏,不少人也是認(rèn)為她就是小竹峰之人,畢竟夫君和爹娘都是出自小竹峰。
隨著龔塵影的歸來,一件也僅限于小竹峰了了幾人,與魍魎宗其他幾名元嬰修士知曉的事情,由龔塵影口中說出。
他們也都知道了龔塵影此次回歸的真正目的,李言失蹤了,龔塵影是回來親自鑒定李言魂燈的!
同時,龔塵影帶回了更多驚人消息,讓他們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李言在離開宗門后,僅僅只是數(shù)十年的時間,修為竟然到達(dá)了元嬰后期境界,其速度恐怖如斯。
而且他的失蹤原因,乃是聯(lián)手另外三名大修士對抗化神修士,其結(jié)果就是,這四人在與化神修士對攻之下,己方除了李言之外,并無一人死亡。
關(guān)鍵所在就是李言在緊要關(guān)頭時,動用了秘術(shù),將那名化神修士一同卷入了亂流空間之中,自此二人消失無蹤。
而后面得到的消息是那名化神修士隕落,隨之,他所在的頂級宗門被滅……
龔塵影說出的每一件事,都讓這些人神情震動。
他們無法想象,李言怎么在短短數(shù)十年,就從元嬰初期一路中,修煉到了后期大修士的恐怖境界,而且還與化神修士對抗。
這已不是用生猛能來形容的了,當(dāng)初大先生在陰魔崖裂縫時,一人對付四大宗后期大修士,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將他們逼入了絕境。
如果不是有古酒旗的出現(xiàn),那一次所有大修士都是必死。
尤其說到李言使用術(shù)法卷帶走對方時,讓人不由想到了一幅畫面,一只螞蟻抱著一棵大樹,想要撼動的場景。
在眾人吃驚過后,由魏重然、趙敏、龔塵影、李無一四人,就進(jìn)入了小竹峰魂燈處,仔細(xì)檢查一番后,幾人也沒有發(fā)覺有什么異常。
但這種情況,又和當(dāng)初李言與趙敏失蹤時是一樣的了,李言再一次進(jìn)入了未知的亂流空間,魂燈能否感應(yīng)到都是不確定了。
魂燈雖在,但也未必說明李言還活著,當(dāng)然,龔塵影他們還是堅信李言就是活著。
主要原因就是二妖的存在,以及趙敏種下的“纏心并蒂蠱”。
只是魏重然等人也清楚,無論是契約,還是“纏心并蒂蠱”還是會受到距離和不同天地規(guī)則限制的,但他們也選擇性地將這些因素給拋棄了。
待得這件事處理完后,很快大家又知道了一件事,一件讓除了趙敏,所有人都瞠目結(jié)舌,或是呆滯的事情。
龔塵影與李言也結(jié)成了道侶,這件事也是由龔塵影親口所說。
李無一一眾人等一個個都呆愣當(dāng)場,就連魏重然也是沉默了下去,尤其是云春去,剎那間臉色蒼白如紙……
這件事直至過去數(shù)日后,才慢慢平息下去。
而自那以后,云春去就離開了魍魎宗,就此失去所有消息,不知去向!
而魏重然也通過趙敏之口,知道了龔塵影成為李言道侶的原因,乃是關(guān)于“臍環(huán)”的事情,他當(dāng)然比宗內(nèi)其他人更加知曉天黎族的族規(guī),不禁長嘆一聲。
李無一、韋赤陀他們只是替云春去感到惋惜,卻也不會說什么,兩人都是自己的師弟。
而且龔塵影一再表示這是自己的意思,她喜歡李言。
人家兩情相悅,即便是親師兄妹,也無人能替云春去說上什么不公的話了,知情人也都知曉,龔塵影早就拒絕了三師兄的愛慕。
同時,趙敏也站在了龔塵影一邊,雖然沒有說太多的話,但任誰都看出,一身白衣的她,與藍(lán)衣箭袖的龔塵影并肩而立,無聲勝有聲。
如此之下,他們又能說什么。
而離長亭知曉此事后,則是美目眨了眨,最后對著趙敏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倒和我家無一一樣,你們家李言也很厲害,弄了兩個女修上……上……嗚嗚嗚……”
只是她的話沒說完,就被趙敏伸手將她的嘴給捂上了,李無一則是狠狠的瞪了離長亭一眼。
就連一邊,本來為三師兄惋惜的苗望晴,也是紅暈生頰,輕啐了一口……
處理完此事后,由于跨界而來太過麻煩,龔塵影便決定在魍魎宗待上一段時間后,再計劃回去。
她待在魍魎宗,也是希望李言能像上一次一樣,能夠突然回歸。
尤其當(dāng)她看到李照煙后,更是想留在這里一段時間了,李照煙身上有著一些李言的影子,雖然更像趙敏,但畢竟是李言的血脈延續(xù)。
龔塵影自己并沒有懷孕,修士想擁有后代,其實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龔塵影也是一名強大的法體雙修的修士。
為此,她在看到李照煙的時候,更加的疼愛,會經(jīng)常叫過來問問她修煉上的事情,而后拿出一些東西給她。
而李照煙對于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娘親”,還是有些懼怕的,龔塵影在小竹峰的事情,她當(dāng)然聽說過不少。
那也是與親娘親同樣冷漠的人,但幾天相處下來后,她覺得這個“娘親”,可是很好說話的,給了自己許多珍惜的異域煉器材料。
這讓李照煙停滯了許久一些研究,在她心里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于是,李照煙口中的“娘”叫的越來越熟絡(luò)了,而且一幅十分乖巧的樣子……
而千機則是在跨界出現(xiàn)在北冥之海后,就提出了暫時離開,那里有著他和李言留下的族人,李言沒讓他說出去,他也絕對不會對任何提起。
對此,龔塵影和趙敏也只是叮囑了他一番,讓千機遇到什么問題,就使用魍魎宗的名頭。
千機點頭后,與紫昆在一側(cè)又說了一些話后,就飛離而去了。
紅音則是在穿越過北冥之海后,當(dāng)距離北冥鎮(zhèn)妖塔比較近時,趙敏便以魍魎宗老祖的身份,傳音給了凈土宗。
最后,凈土宗的一葉羅漢親自過來接見,得知紅音的要求后,便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
一是趙敏本身就是魍魎宗元嬰老祖,既然開口了,即便是兩宗暗中常年相斗,但這個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其二就是一葉羅漢對李言很是佩服,那次李言結(jié)嬰大典,對方的強悍戰(zhàn)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強者永遠(yuǎn)都受人尊敬。
其三就是他與紅音略加攀談后,同為佛門中,他對紅音佛法之深十分的驚訝,對于其他界域的佛門弟子,凈土宗其實本身就是想要結(jié)交的。
故而紅音在凈土宗范圍內(nèi)時,就被一葉羅漢安排進(jìn)入了“北冥鎮(zhèn)壓塔”。
紅音也希望李言能活著,那一場驚天大戰(zhàn),李言的最后舉動,也觸動了紅音塵封冰冷的心,她仿佛看到了當(dāng)初的自己,為了“紅拂寺”,而甘愿以身化舍利。
她與李言算是同一類人,為了自己的執(zhí)念,可以舍棄自身……
最后,只有紫昆跟隨二女回到了魍魎宗,然后紫昆就在小竹峰上,也有了一座自己的竹院,便是安心修煉起來。
別人不知道的是,紫昆和千機已然約定,他們要盡快晉級到四階妖獸,隨后就會一同進(jìn)入亂流空間,尋找李言。
哪怕最后是葬身其中,他們也要尋到李言的線索!
他們比誰都堅信,李言還活著,因為李言永遠(yuǎn)是那個謀定而后動,從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子。
他們目前只能看著主母一邊焦急,一邊自行尋找,而無力相助,但未知的亂流空間中,肯定會在某段時間,迎來他們的身影。
二妖夢想會如曾經(jīng)一樣,一同伴隨李言馳騁天地之間,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