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混在京城部委的人，莫凱的消息還是十分靈通的，姜云山在電話里提到了青西省，又稱呼對面的人為鄭姨，這讓他立刻就有了一個猜測。
雖然這個猜測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等到姜云山放下電話，莫凱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了。
“老姜…打電話給你的，莫非是鄭佩云？”
“沒錯…你認識鄭姨？”
姜云山雖然有些意外，但卻并沒有否認。
“我哪里有資格認識鄭書記…只不過以前鄭書記在京城工作的時候，有次開會遠遠見過她一次！”莫凱苦笑著說道。
“哦！”
姜云山點點頭。
“那個…老姜…你和鄭書記是親戚？”莫凱忍不住又問道。
“不是…不過她也算我一個長輩，你這是想問什么？”姜云山笑著問道。
“那個…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實就是青西省人…”莫凱解釋道。
“嗯？你想回青西？”
姜云山立刻猜到了莫凱的意思。
“對…你不知道，在京城當個科級干部實在太憋屈了，根本沒人把你當回事！”莫凱說道。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guī)湍憬o鄭書記打個招呼回青西？”
姜云山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為了一個科級干部的調動而動用省委一把手，人情不是這樣用的。
“我一個小科級干部，哪里需要鄭書記發(fā)話…”
莫凱自嘲的笑了笑，繼續(xù)說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到時候我回了青西省，萬一遇到生死相關的大事求助到你這，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現在你的去向定了嗎？”姜云山問道。
“原本已經定下來了…青西省通信管理局下面的信息通信管理處副處長，但是被我們司長鐘正明給卡住了…”
莫凱的眼神中隱隱有怒火涌動。
“今天我和茍學麗一起原本就是要找鐘正明解決這個問題的，但是并不順利，所以我現在也不確定到底還能不能去青西省了！”
“原來是這樣啊…行…我可以答應你，如果真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我可以幫忙去說一說，不過絕對不能是原則性的問題！”姜云山正色說道。
“謝謝！”
莫凱有些激動了。
有了姜云山的這個承諾，他也算是多了一道保命符。
而姜云山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鄭佩云這次去青西，已經確定要帶吳淺淺過去了，還是繼續(xù)當省委一把手秘書。
有吳淺淺在，姜云山相信，一般的事情恐怕連鄭佩云都不用驚動。
所以他只是隨意擺了擺手，示意莫凱不用太客氣。
“老姜…你有這種靠山，那在南華省應該混得不錯吧？現在是什么職務了？”
這時候，莫凱終于對姜云山的職務有了興趣。
“現在啊…暫時什么職務都沒有，正處于被免職等待新任命的時候！”姜云山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這是免職另有任用？”
莫凱一愣。
他之所以會發(fā)愣，是因為一般來講，出現這種情況的對象至少都是處級以上的實職領導，處級以下很少會這出現這種情況。
“對…所以我才趁著有空來落實讀研的事！”
姜云山點點頭。
“那你之前的職務是…”莫凱忍不住問道。
“北河市慶云區(qū)區(qū)委書記！”姜云山淡然說道。
“區(qū)委書記？正處？”
莫凱轉頭看著姜云山，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姜云山和他是同時畢業(yè)，也是同時進的體制，不同的是自己留在了京城，而姜云山去了基層。
按理說，在基層工作的姜云山，升遷速度是絕對不可能超過在部委工作的自己的。
“嗯…不過慶云區(qū)很小，嚴格來說只有兩個鄉(xiāng)鎮(zhèn)！”
姜云山點點頭。
“只有兩個鄉(xiāng)鎮(zhèn)的區(qū)？咦？這情況我好像在哪聽說過…”莫凱忍不住低聲說道。
姜云山笑而不語，顯然并沒有想幫他解惑的意思。
“慶云區(qū)…慶云區(qū)…”
莫凱皺眉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我想起來了…慶云奇跡！那個僅憑兩個鄉(xiāng)鎮(zhèn)，十幾萬人口打造了百億工業(yè)園的人就是你��！”
說這話的時候，莫凱看姜云山的眼神都變了。
身在京城部委，他太明白這個慶云奇跡的價值了。
“運氣好點而已…”
姜云山謙虛了一下。
“這哪里是運氣好就能說得過去的…”
莫凱一臉驚嘆的搖頭。
“有了這份政績…這一次你一定還會被提拔…正處再提可就是副廳了…三十歲不到的副廳，真是了不起！”
“八字還沒一撇…說這些還早了點！”姜云山笑著說道。
他的正式任命還沒有下來，確實是存在變數的。
在國內官場，臨時改變任命的事情不要太多。
“不會有意外了…你恐怕不知道這個慶云奇跡現在在京城到底有多火，一年時間，打造兩個百億規(guī)模的工業(yè)園，這絕對是個奇跡！”
莫凱的語氣十分佩服。
“僥幸而已！”
姜云山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干脆轉移了話題。
“老莫，你在工信部，對人工智能這個行業(yè)是什么看法？”
“人工智能？嗯…這一塊我的工作平時涉及不多，但是我個人倒是十分看好這個行業(yè)…”
莫凱沉吟片刻，才開口繼續(xù)說道。
“據我所知…就今年一年，光是在京城新成立的人工智能研究和開發(fā)機構就多如牛毛，其中還不乏真正的大企業(yè)加入！”
“哦？人工智能如此受追捧？”
姜云山多少有些意外，這一年他的精力絕大部分都放在了慶云區(qū)的建設上，對其他事務的了解就有些沒有跟上了。
“現在人工智能在全球都很火熱，聽說京城有不少的投資機構都在揮舞著鈔票要投資這個產業(yè)！”莫凱又說道。
“原來如此…”
姜云山恍然，這時候他才明白茍家和高家為什么會如此急不可耐想要周教授手里的研究成果了。
“你問這個干什么？難道和你的新職務有關？”莫凱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遇到點事牽扯到了人工智能，有些好奇，所以找你問問！”姜云山隨口說道。
“我想起來了…最近茍家好像也對人工智能感興趣了，好像還弄了個科技公司專門負責這個！”
莫凱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姜云山心里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