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自己也是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此刻面色沉重的觀看著陸烈和方吏的戰(zhàn)斗,開始尋找自己與此二人對戰(zhàn)所有的優(yōu)勢。
結(jié)果一對比之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被這兩人給壓制了。
論法術(shù),他修練馭木之法,陸烈修的一手火焰之術(shù),火本就克木,光從法術(shù)來說的話,他占不到便宜。
而論神識意念,他更是不可能比得上修習(xí)幻術(shù)的方吏,甚至他從來沒有與這類修士對戰(zhàn)過,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
這兩人無論對上誰,他勢必都會經(jīng)歷一方苦戰(zhàn),更何況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陸烈和方吏兩人究竟有沒有藏著底牌沒有施展。
時間緩緩過去,許易也在心中認識到了陸烈和方吏的強大。
當(dāng)然,也僅僅只是讓許易能夠重視而已,不足以威脅到他,畢竟論火焰,他掌握的蒼元古火可比陸烈的火焰之術(shù)強大的多,幻陣的話他也有相關(guān)的一些經(jīng)驗,吞云黑甲上就有陳十五刻畫的致幻陣。
“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最終的勝者,應(yīng)該會是陸烈。”
許易心中猜測,觀察了這么多場戰(zhàn)斗,他自然對這幾人的實力互相有了比較,光論實力的話,陸烈最強,還超過了李旭,只是不及李旭所會的法術(shù)奧妙而已,方吏雖然也有機會取勝,但是不高,因為他施展蠱術(shù)的手段是蟲首,很難在陸烈的火焰之下施展開來。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陸烈所在的石臺突然升起一道滔天火光,將已經(jīng)有些昏暗的天地猛然點亮,一股炙熱的高溫透過金缽屏障傳開。
里面有著一道道白霧蒸騰,顯然那名擅長冰系法術(shù)的弟子還在竭力抵擋著這火焰。
但是好景不長,十息之后,那被火焰包圍的弟子終究還是真氣耗盡,再擋不住這火焰了。
這弟子面色慘白,雙唇毫無血色,虛弱的道:“我輸了!
三個字一出,原本已經(jīng)焚燒至他眼前的火焰猛然消散,此間火勢瞬間收斂,未傷他分毫。
對面的陸烈也是面色微白,但看上去顯然好上很多,至少有真氣繼續(xù)施展法術(shù)。
另外一邊,方吏的幻術(shù)之戰(zhàn)也告一段落,對方雖然也修習(xí)幻術(shù),但是終究抵不過方吏學(xué)的雜。
雖然后面能抵擋方吏的巫蠱之術(shù),卻分不出精力來抵擋方吏的御的出神入化的飛劍。
說來也是奇怪,尋常修士御劍對敵多半都是簡簡單單的以氣御劍,修練的飛劍法術(shù)也是些悉數(shù)平常的,比如巨劍術(shù)這一類普通的。
但是這方吏卻似乎在御劍之上花了大量心思,竟然能夠操縱著飛劍在空中勾勒一道道殘缺的紋路,影響人的心神,而且飛劍的速度也遠超常人御劍。
飛劍在空中勾勒紋路,這方法倒是與許易的尺鶴筆的凌空畫符布陣有些相像,但是前者卻是只能勾勒一些淺淺的紋路,后者卻是直接繪制完整的陣法,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饒是如此,能夠單單以筑基期御劍做到如此就已經(jīng)極為了不得了,若是以后有機會步入金丹期,恐怕實力要遠遠超過同境界的真人。
五座石臺的戰(zhàn)斗先后出現(xiàn)了結(jié)果,除了李旭、陸烈、方吏之外勝出的另外兩人贏的卻是極為困難,幾乎贏了之后自身也是真氣干涸,再無捏印之力。
不過總歸,這最終勝出的五人是選了出來的,大長老下令讓這五人各自原地調(diào)息之后,場面便陷入了一片喧鬧。
觀戰(zhàn)的眾多弟子紛紛議論著此次斗法的最終勝者將會是誰。
其中呼聲最高的,自然就是李旭了,原因就是他打敗那蠻力非凡的魁梧漢子時太過輕松,前后不過兩招的時間,對方便被困住了,連挨著他衣角都做不到。
其次則是陸烈,出乎許易意料的,方吏卻是幾乎沒有人看好,想來也是,方吏不過是個筑基初期,就算有些手段,恐怕在李旭等人的手中還是無法勝出。
“老烈啊,姓陸的那位晚輩也是修火法的,名字也和你一樣帶有一個烈字,你沒興趣?”
天空之上,七位長老捏云而坐,互相之前交談著,說出這話的正是笑瞇瞇的二長老。
夏侯烈擺了擺手,粗獷的大嗓音傳出:“誒,誰說修火法的我就一定有興趣了,還得看著小子究竟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呢!”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夏侯烈的眼睛卻是時不時的瞟一眼盤膝恢復(fù)真氣的陸烈,顯然心中已經(jīng)開始留意此人了。
正在這時,突然突然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方吏的手段,諸位如何看?”
眾人一看,說話的正是三長老,后者此刻捻著幾根胡須,神色沉重,似乎遇到了什么犯難的事情。
“三長老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夏侯烈皺眉,有些不悅,這些長老里面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三長老和七長老了,一個說話莫名其妙,總是揣著答案問問題,一個處事唯唯諾諾一點血氣都沒有。
“老三有話你就直說吧。”大長老瞥了一眼,也是淡淡開口。
見所有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三長老才幽幽嘆了一口氣道:“這方吏雖然使的是幻術(shù)和巫蠱之術(shù)的結(jié)合,但是手段詭異,不似正派修士,我懷疑此人與最近出現(xiàn)的那個血蟲派有什么瓜葛!
聽見此話,諸位長老都是一陣,隨后皺了皺眉。
本來覺得修士間各有各的手段很正常,但是三長老后面所說的那個血蟲派卻是令他們不得不正視起來。
血蟲派是最近半年在玄元山管轄的邊境城鎮(zhèn)出現(xiàn)的一個邪宗,里面的弟子宗主都以人血養(yǎng)蠱蟲,已經(jīng)連續(xù)屠殺了三個鎮(zhèn)子了,也是最近才有消息傳回了玄元山。
但是斗法之試在即,宗主又閉關(guān),所以大長老決定先舉行斗法之試,等此事過完之后,再發(fā)布宗門任務(wù),派遣一隊弟子前去絞殺。
被三長老這么一說,再聯(lián)想到方吏施展蠱蟲的手段,他們也是不得不思考了起來。
大長老沉吟一會道:“老三,既然你這么說,可有把握確定?”
三長老搖了搖頭,“不能確定,我也只是猜測!
此言一出,其他的幾人都是紛紛沉默,如果只是猜測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出手證明,否則方吏好歹也算是天驕了,萬一寒了他的心就不好。
但是如果對方真的是血蟲派的人,如果在此次斗法之試奪得魁首的話,那他們玄元山的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堂堂三宗之一,竟然被一個小小邪派弟子碾壓了年輕一輩。
“不如大長老接下來將此次斗法之試交由我住持,我來解決!比L老繼續(xù)開口說道,眼神莫名。
“這……好吧。”大長老微微遲疑便答應(yīng)了,方吏可能是邪修弟子,萬一事后被查出來,他脫不了干系,現(xiàn)在交給三長老的話,也未嘗不可。
就在他們幾人交談之際,場下的五人也都已經(jīng)恢復(fù)完了,五人又是生龍活虎的,彼此間戰(zhàn)意大漲。
“嗯?”
許易微微皺眉,看著天空上站起身來的三長老,不知道大長老怎么又將主持權(quán)交給了他。
“前五名已經(jīng)確定,現(xiàn)在繼續(xù)斗法決勝前三,其中一人輪空,敗者可像輪空者發(fā)起挑戰(zhàn),前三獎勵三千下品靈石,四品固本培元丹十枚,千年長青樹脂一份!”
三長老大聲宣布著前三名的獎勵,對比之前來說翻了一倍有余,隨后三長老深處雙手,控制著五座石臺再度移動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移動,卻是令不少人都是微微皺眉,許易心中更是冷笑。
另外兩名弟子分別對上了方吏和陸烈,而輪空了的人,正是李旭,他的石臺沒有移動。
這五人的實力很明顯,另外兩名弟子顯然是打不過方吏和陸烈的,但是頒發(fā)的獎勵實在是太誘惑人了,明知不敵,這兩人還是覺得搏一搏。
雖然不敵,但是拼盡全力之下,陸烈和方吏想要取勝也是沒有那么簡單的,一個搞不好,說不定真的會被反殺。
所以陸烈和方吏也不敢掉以輕心,紛紛全力以赴。
然而最后的結(jié)果不出許易的所料,陸烈和方吏在施展了一些小手段的情況下取勝,而那兩人也沒有再選擇去挑戰(zhàn)李旭,最終前三名便是他們了。
“調(diào)息半個時辰,再開始下一輪比試!”三長老的聲音傳出。
此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只有皎潔的月光撒下淡淡柔和的光暈,星辰起伏之下,別有一番韻味。
臺上的陸烈和方吏紛紛全神貫注的開始調(diào)整自身的狀態(tài),距離最后一戰(zhàn)愈發(fā)接近了,此時還剩下三人,運氣好一點直接輪空,便能全力以赴去準(zhǔn)備最終之戰(zhàn)。
許易看著天上的三長老,冷笑間想起那日在議元峰內(nèi)分走他的資源時,對方將其中好幾成都偷偷給了李旭的事。
若他所料不差的話,下一輪輪空的,依舊是李旭。
很快半個時辰便過去了,當(dāng)三長老再度從云椅上站起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遠處的上官鴻林池等人也是豎起了耳朵聽著。
“比試開始,此次將角逐出最終對決的兩人,其中一人會輪空,直接參與最終對決。”
三長老的話語落下,那越發(fā)巨大的石臺也是轟隆隆不斷移動了起來。
許易一看之后冷笑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一次輪空的又是李旭,只有陸烈和方吏的石臺互相動了起來。
六位長老看著三長老坐回云椅,微微皺眉,隨后也沒有出聲,因為如果要借弟子之手去看看方吏是否是血蟲派的人,擅長火系法術(shù)的陸烈的確是個方法,在火焰的焚燒下,方吏的那些蠱蟲必然會原形畢露的。
但有些支持方吏或者陸烈的弟子察覺到可能有黑幕存在,紛紛開口議論了起來。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了起來,人流嘈雜,弟子之間相互罵了起來。
支持李旭的弟子說這是運氣問題,而支持陸烈或者方吏的卻是說對方連續(xù)兩輪輪空,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