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易以煉丹的方法開始對付這血人之時,遠在稻滿城以南不遠的另一座城池之內(nèi)。
被禁制籠罩的房里血光四溢,斷了一條手臂的邢元面色陰冷,他派出的血傀竟然逐漸失去了與他的聯(lián)系!
“此人究竟是誰,竟然僅僅憑借著筑基中期的修為硬生生鎮(zhèn)壓了念合期的血傀!”
邢元面色青黃變幻,想到許易層出不窮的手段,便越是惱怒。
本來他的任務(wù)就只是屠殺稻滿城而已,但是沒想到竟然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具極適合煉制成傀儡的軀體,也就是小葫蘆。
對方體內(nèi)不光隱藏著龐大無比的氣血之力,似乎還對一切東西都有著容納之感。
如果將對方抓過來,那他就不光可以煉制這種低階的血尸了,火尸、雷尸甚至符尸都有可能。
不過可惜,他本以為小葫蘆越戰(zhàn)越是乏力,一切應(yīng)該手到擒來的時候,半路上卻是殺出了個許易。
若只是一個普通修士也就罷了,頂多就是多費些時間將其斬殺而已,可偏偏是個棘手的家伙。
不禁有著好幾件中品法器,施展的那些法術(shù)手段又是威力巨大又是詭異無比的,叫人捉摸不透。
邢元想到了許易揮出的那一柄欲要斬碎蒼茫的一劍,再加上之前明明已經(jīng)要抓到了小葫蘆,他卻明顯感覺時間停了一下,再一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小葫蘆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遠方的事情。
“還有那火焰,似乎是蒼元古火吧……”邢元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對方操縱著那一團團赤紅火焰進行攻擊的場景,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不久前雷凌閣的陳千絕特意派自己的人進入了南寒秘境,想要從秘境深處得到蒼元古火的火種,也就是火桑元晶來助自己修練雷火大道。
不過很可惜,失敗了,蒼元古火不知道被誰給劫走了,且在場所有人包括他邢元也都接受了盤查,卻是依舊沒有蒼元古火的消息。
據(jù)說是有人在秘境內(nèi)動用了極為珍貴的傳送之寶離開,甚至直接離開了南州都有可能。
“將我的血傀煉成丹,沒法解開控心蠱的話,可是相當(dāng)于成為了我的傀儡!”
“既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蒼元古火在這小子身上,那我就不客氣了!毙显獝琅^后,卻又是陰沉的笑了起來,“還有那個體質(zhì)特殊的小丫頭,也是我的了……”
沒有人知道稻滿城發(fā)生的血尸圍城一事始作俑者就是邢元,許易也不知道。
而且不光稻滿城,其他的城池也三三兩兩有這些事情發(fā)生,但是幾乎都是有驚無險,除了少數(shù)城池有大量傷亡之外,其他的地方倒是將這些血尸統(tǒng)統(tǒng)絞殺了個干凈。
不過,真正恐怖的事情也才由此發(fā)生。
諸如上官鴻、林池等念合期長老斬殺了那些同樣達到念合期的血尸之后,發(fā)現(xiàn)如今這血尸體內(nèi)蘊含血氣的濃度已經(jīng)濃郁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哪怕他們是念合期修士,也是對這血氣產(chǎn)心動了起來。
有一小部分人還是比較明智的,選擇暫且觀望,而有些長老則不然,尤其是那些壽限即將到頭的長老,面對著這龐大的血氣,對于他們來說那就相當(dāng)于是壽命啊!
吸收這么多血氣的話,他們便有機會突破更高境界,延長壽命。
所以很多人都是在斬殺了血尸之后,馬上便閉關(guān)吸收起了這血晶,仿佛生怕慢了半拍一樣。
而這,也正是達到了此事幕后之人的目的,一個幕后之人埋下的伏筆。
當(dāng)然目前來看的話還沒有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這是隱藏在玄元山境內(nèi)的那些邪修按捺不住,開始出手了的征兆。
一整夜的時間過去,當(dāng)?shù)诙斐枯x撒下之時,玉龜鼎內(nèi)火焰斂息,血人的沖撞之聲早就沒有想起,一切都像是許易正常煉丹之時一樣。
現(xiàn)在這煉丹的過程也已經(jīng)接近結(jié)尾了,玉龜鼎內(nèi)暗紅一片,猩紅的血氣已經(jīng)幻化成了一灘不規(guī)則的濃稠液體。
“無法徹底凝聚成丹,但是其內(nèi)蘊含的氣血之力卻是遠比百瓶筑血丹更為磅礴!
許易收回了蒼元古火,面色有些凝重。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小葫蘆,暫時有些猶豫要不要給對方服下這東西。
起初想要煉制成丹給小葫蘆服用是因為有衍生畫卷的存在,煉制成丹之后可以進行淬煉祛除其他的風(fēng)險。
如今這只能算是藥液,并不算是丹藥,不說沒有他的意識殘留在其中,就連是什么丹藥他都不知道。
衍生畫卷無法淬煉這東西。
“罷了,還是就此算了,萬一小葫蘆被人控制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許易搖了搖頭,放棄了給小葫蘆服用這藥液的想法。
雖然藥液蘊含的力量能夠讓小葫蘆一次性吸個夠,但是有些風(fēng)險他還是不愿意去冒。
大不了回去之后多給小葫蘆煉一些筑血丹或者讓尹三財再跑一趟買一些就是了。
就在他剛剛打算將玉龜鼎收回去的時候,異變突然發(fā)生了。
那邊的小葫蘆似乎察覺到了許易并不打算將這股龐大的血氣之液給她吸收,竟然消失在了原地,瞬間來到了玉龜鼎的上方。
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之前的血人,許易都沒有察覺過來,對方已經(jīng)一手抓開縛法網(wǎng),一手從里面撈出血氣之液吞了下去。
“小葫蘆!”
許易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查看,而小葫蘆也是再度失去了意識,倒在了許易的懷里。
玉龜鼎內(nèi)的藥液一滴不剩,全部都被小葫蘆給吞了下去,對方的右手也因為升入溫度極高的爐鼎之內(nèi)而迅速紅了起來。
這還是小葫蘆的肉身強大,若是換成其他人來的話,恐怕手都還沒伸進去就已經(jīng)被燒成一片虛無了。
“唉!痹S易嘆了一口氣,既然對方都已經(jīng)吞下了這些藥液,也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揮手將玉龜鼎等東西全部收好,許易抱著小葫蘆就往稻滿城之內(nèi)飛了回去。
血尸已經(jīng)悉數(shù)解決,如今他需要做的就是向玄元山報告這里發(fā)生的情況,以及看看玄元山后續(xù)要如何料理此事了。
稻滿城之內(nèi),幾乎城里所有的人都一夜無眠,要么在家中暗格躲藏,要么于高樓眺望遠方,但也有更多的人聚集在城主府附近。
龐夏和李炎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還是其他的原因,當(dāng)許易趕到的時候,城里依舊只有昌云一個修士。
而城主府聚攏的那些人,也是紛紛在向昌云道謝。
“多謝仙師救命啊,如果不是仙師的話,我們這些人哪是那青面獠牙的妖怪對手!”
“是啊,還是這位仙師最是心懷蒼生,不像那去學(xué)了幾年障眼法的小許,遇到事情竟然比我們凡人都還能躲!”
“你們知道嗎,小許他那個女兒啊,好像也是個怪物!我親眼見著那半大的小丫頭轉(zhuǎn)眼化作了面目猙獰,三頭六臂的惡鬼!”
城主府門口正在替以為老漢接骨的昌云聽聞此言,心中也是一動。
他也想到了小葫蘆這般大小的年紀,不光會青云御劍訣和掌心雷等法術(shù),竟然還能憑一己之力牽制了數(shù)千血尸,最后更是將唯一剩下的幾頭引出了城外!
同為修士,他卻在小葫蘆的身上感到了有些怪異,但是這怪異一時半會的又說不出來是什么。
搖了搖頭,昌云不再去想,反正小葫蘆也與他無關(guān),是那許長老的女兒。
然而圍在附近的那些人卻好像是越聊越起勁了,不斷地將事情夸大。
甚至有人從小葫蘆那扯到了許易身上,說見過許易小時候活生生吞吃了一只雞的場景。
人云亦云,就這樣,所有人都給許易和小葫蘆暗地里又重新定義了一個標(biāo)簽,那就是妖怪。
昌云正在替城里受傷的凡人療傷,突然間便感受到一股寒意,急忙抬頭看去。
只見許易凌空而立,雙目陰沉的似是要滴出水來。
而在他懷中,小葫蘆渾身是血,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陷入了昏迷還是怎么的,總之昌云感知不到對方的一點氣息了。
那些凡人還如若未曾察覺到一般,依舊你一言我一語的肆意詆毀著許易和小葫蘆兩人。
說他們兩個貪生怕死,遇到事情連人都見不到,還有可能和那些血尸是一伙的。
總之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套到了許易的頭上。
而后開始有人發(fā)現(xiàn)了空氣有些冷,四處打量之下發(fā)現(xiàn)了天空中的冷著臉許易。
議論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直到后面的鴉雀無聲,死寂異常。
許易緩緩從空中落下,一伸手便有一人朝著他飛了過來,驚恐萬狀的被他掐住了脖頸。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丟到血尸群里去!
話語很輕,幾乎沒有刻意加重也沒有以往那般謙和,但是讓人聽了之后渾身發(fā)冷,猶如被提上了刑場一般聽聞行刑者倒數(shù)時辰的時候一般。
“不敢了,不敢了許仙師……”
那人渾身顫抖,看著許易冰冷異常的瞳孔一陣哆嗦,褲襠里有著泛黃的液體淌落,竟是直接被嚇的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