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虎功!”
怒吼一聲,他身后的銀虎精神抖擻,他身上也是銀光一閃間所有的傷勢全部在這瞬間恢復(fù)如初。
然而正當(dāng)他打算邁步追擊許易的時候,他腳下便又是一陣水光彌漫,陣法紋路迅速蔓延了整座擂臺。
玄龜嘶吼間,大水彌漫,瞬間便將擂臺淹沒,巨大的壓力壓的巖猛是腳下一沉,無法再施展縮地成寸。
竟然是一整套陣法!
“這小子……”
巖猛瞳孔猛縮,抬眼看去便見著許易一手握著尺鶴筆不斷凌空勾勒,另一手捏印間星火點點,高溫彌漫。
上品法器尺鶴筆,經(jīng)過之前那幾場與念合修士的戰(zhàn)斗之后,現(xiàn)在許易用起來是愈加的得心應(yīng)手,基本上已經(jīng)能夠完全發(fā)揮這法器的威力了。
憑虛畫符布陣的妙用,也是在此時為許易提供了莫大的幫助。
有著玄龜定海陣鎮(zhèn)壓著巖猛,哪怕無法阻止對方的動作,但是卻能讓其速度變緩不少,縮地成寸短時間內(nèi)是別想用了。
“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了嗎,你想的太簡單了!”
巖猛冷笑一聲,周身一顫間巨力爆發(fā),一陣氣浪席卷在水中涌成一道水龍卷,而在這水龍卷當(dāng)中便形成了一道真空地帶。
雖然玄龜?shù)耐䦃阂琅f讓他速度變緩了不少,但是卻已經(jīng)不會太多影響他的行動了。
之間水龍卷之內(nèi),他化作一道殘影直接沖向了許易,銀虎呼嘯,拳風(fēng)凜冽。
許易也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這么快就想到應(yīng)對方法,措手不及之下只能喚出破損的吞云黑甲。
“轟!”
喉嚨一甜,許易在水中倒飛而出,血水彌漫,本就已經(jīng)破損不堪的吞云黑甲在此時更是被打回了他的體內(nèi),幾近報廢。
而巖猛更是在此時欲要乘勝追擊,繼續(xù)化作殘影追上去,銀虎虛影也狠狠隨著他往前一撲。
他知道,只要他掌握戰(zhàn)斗的節(jié)奏,讓許易無法施展那些手段甚至連捏印的時間都沒有,那這場戰(zhàn)斗的勝者必然會是他。
煉體修士與術(shù)法修士對戰(zhàn)之時便是如此,后者只要被近身黏上,那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敗北了,應(yīng)該根本就沒有施展強大法術(shù)術(shù)法的機(jī)會。
但是在許易這,巖猛想要得逞可沒那么簡單。
“定魂符!”
許易心中輕喝,哪怕是在倒飛途中,他右手握著的尺鶴筆也是毫無停頓,依舊行云流水的勾勒出了符文最后一筆。
玄光一閃間,水龍卷一頓隨后消散,而巖猛也是瞬間又停在了水中,甚至就連流水都定格不再流動了。
“這小子,竟然在被我擊飛了也沒有亂了符箓繪制的軌跡!”
巖猛心中震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人在吐血倒飛的時候竟然還能保證一邊繪制出一張完整符箓的!
他震驚之時,水中波濤洶涌,巨大的血色巨劍再度凌空劈下,一點也不受這水流的阻擋。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條血紅色的火焰巨龍,同樣沒有受到玄龜定海陣的半點影響。
巖猛在下一瞬間恢復(fù)了行動能力,但是已經(jīng)無法躲避這兩道攻擊,雙臂交叉,選擇了硬抗。
“轟!”
水中響起巨大的轟鳴聲,波紋蕩漾間令場外眾人的視線有些模糊。
一道人影狠狠砸到了地面之上,整個擂臺都是顫抖一下,與之同時,又是一道金光閃爍,一根根金色牢柱升起,將巖猛束縛其中。
血色巨劍一次又一次的砸落,許易一邊操縱著飛劍和術(shù)法攻擊,一邊心分二用不斷以尺鶴筆全速繪制定魂符和金牢符對巖猛加以控制。
巖猛連續(xù)三次想要起身反擊,但都是被兩道符箓牽制住,完全無法再近許易的身。
眾人看著巖猛被許易操縱飛劍一次又一次猛砸下去,面面相覷間皆是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之色。
在他們這外六十七壁的弟子當(dāng)中算得上是佼佼者的巖猛,竟然被一個筑基修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小子,你成功的惹怒我了!”
終于,當(dāng)?shù)谒拇伪谎迍莺菰业嘏吭诘厣系臅r候,巖猛雙目充血,直接頂著巨大的壓力站了起來。
許易心頭一驚,沒想到定魂符竟然在此時對對方失去了作用。
不過想象也是,定魂符主要的目的就是趁其不注意偷襲用的,堂堂念合期修士若是有準(zhǔn)備的話,以對方的神魂強度,完全可以抗住定魂符的壓力。
“本來想著讓你幾分,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好像我不拿出全力,還贏不了你了!
巖猛傷痕累累的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單手舉著那柄血色巨劍,看向許易的眼中多了幾分贊賞。
他們器絕窟的弟子別的不服,就服實力比他們強的人。
雖然說許易和他打的時候有幾分取巧了,但是要知道許易只是筑基期修為而已!
“你叫許易是吧,逼我動用法器,就算你敗了,你的法器我一樣給你煉了!”
豪爽大笑一聲,巖猛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柄碩大的鐵錘,前寬后窄泛著紫色雷光。
“連上品法器紫雷錘都動用了,看來巖師兄是真的將此人當(dāng)做對手了!”
圍觀人群當(dāng)中,見著巖猛手中的那柄紫錘,都是神色震驚,萬萬沒想到一個筑基期的丹絕谷弟子竟然能將巖猛逼到這個地步。
鐵錘在手,巖猛的氣勢都瞬間有了變化,他的眼中再無其他神色,有的只是萬分專注,看著前方的目光就好像在看著一塊等著他去錘煉的精鐵一般。
“破!”
大喝一聲,巖猛以腰為軸,渾身肌肉高高隆起,身上的銀光也是在這時候濃郁到了極致,一錘砸出,紫色雷光暴漲間瞬間肆虐了整座陣法。
縱然是在水中,但是許易耳畔全是傳來是呼嘯的風(fēng)聲和雷鳴,隨著對方一錘砸出,轟鳴之下,玄龜虛影崩碎,這陣法直接被一錘轟碎。
一錘破陣,巖猛神色冷冽間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許易目光當(dāng)中僅僅能瞥見身邊一閃即逝的紫芒。
“天樞,破虛!”
許易同樣低喝一聲,隨后雙指并攏,朝著前方一指點出。
這崖底之下色彩驟然是黯淡幾分,只有許易指尖吞吐的那縷縷寒芒極為耀眼。
隨著他一指點在虛空,巖猛的身形也是顯露出來,他的那一錘狠狠砸在了許易的手指之上。
“咔!”
幾乎是瞬間,許易的雙指便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扭曲,斷裂開來,同時雷光暴虐間鞭撻他全身上下。
同樣的,巖猛在紫雷錘碰到許易指尖的時候,錘身劇烈震蕩,一道道鋒芒順著錘柄蔓延而上,瞬間遁入他的身體之內(nèi)。
不光他的體內(nèi),就連外界此刻也是有著無數(shù)道細(xì)小的劍氣從錘指相碰的地方爆發(fā)擴(kuò)散。
“嗤!”
不同于之前的只是留下道道白印,巖猛的身上瞬間是有萬千道細(xì)小的劍痕出現(xiàn),劃開了他泛著銀色光芒的肌膚,飚射出一縷縷溫?zé)岬孽r血。
“這一劍……”
所有人都愣住了,巖猛自己也是提著紫雷錘愣在了當(dāng)場,渾身上下都是刺痛無比,但他卻毫無察覺一般,怔怔地看著許易。
“滴答……”鮮血順著紫雷錘下擺緩緩滴落在擂臺之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小灘血漬。
許易雙指扭曲,但他卻是仿佛一點也不知道疼痛一般,直接將其扳正,同時還吞下了一粒續(xù)骨生肉的丹藥。
剛剛對方那一錘的威力絕對是非同小可,若不是天樞破虛劍氣替他抵消了大部分威力,他的雙指就不是碎裂這么簡單了,恐怕整條手臂都得炸成血霧。
“巖師兄,承讓!”
許易活動活動剛剛接好的手指,朝著還處于愣神當(dāng)中的巖猛輕輕拱手,神色并無半點不敬。
承讓!
知道許易輕飄飄的承讓二字傳出,所有人才是回過神來,看向許易的目光滿身不敢置信。
剛剛那道強大的劍術(shù)如果許易不留手的話,恐怕巖猛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堆碎肉了,而不是流點血這么簡單了。
他們所有人打死也不會想到,區(qū)區(qū)丹絕谷的弱小修士,力氣不小也就算了,戰(zhàn)斗起來經(jīng)驗也萬分豐富而且手段頗多,最后更是施展出了這般強大的劍法!
這種劍法,青陽宗內(nèi)應(yīng)該只有劍絕峰的人才會吧?
所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巖猛也是瞳孔劇縮間,收起那柄紫雷錘,看著許易的雙眼萬分凝重:“你到底是丹絕谷的弟子還是劍絕峰之人?”
“在下新入宗的丹絕谷弟子,許易。”
許易神色淡然,但是體內(nèi)氣血卻是翻涌,喉嚨好幾次都涌上甘甜,但卻被他硬生生咽下。
顯然贏下這場戰(zhàn)斗,對于他來說也不是那么簡單的。
而就在許易剛剛施展天樞破虛劍法的那瞬間,器絕窟無數(shù)山壁石窟內(nèi),屬于內(nèi)三十三窟的一處山洞窟窿之內(nèi),卻是有人猛地睜開了雙眼。
此人眉毛細(xì)長,雙眼眼尾同樣比尋常人要長一些,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模樣,他身前的鍛造臺上,正有著一件漆黑無比,薄如蟬翼的黑甲放在寒水當(dāng)中降溫。
在感受到外界剛剛那一閃即逝的劍氣之時,他卻是轉(zhuǎn)頭望去,眉頭微皺。
“此地竟然還有人學(xué)了七星御劍篇功法?”
神色疑惑間,他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向著那道劍氣爆發(fā)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