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許易只得邁步自人群當(dāng)中走出,向著殿內(nèi)而去。
蒼羽一笑,心中也是隱隱有所期待了起來。
陳十五同樣如此,他覺著關(guān)于陳小南的病,許易估計是知道一二的。
不然也不會在其病發(fā)之時失神如此之久了,而且明里暗里的,他感覺北辰玄奕似乎看了許易好幾眼。
反正不管許易能不能看出陳小南的病因都不會有什么損失,要是真看出來些什么,那好處可就大了。
不光會名動中州,還將收獲陳家的人情,那可是一位出竅期強(qiáng)者的人情。
就算拋卻這些虛的不談,光是一株三萬年的血參都足夠珍貴了,還能借此事壓下林夕一頭,何樂而不為呢?
“難道陳家主想要許易去給陳二小姐看?”
“連林夕師兄都看不出確切的病因,他能行嗎?”
隨著許易走出人群進(jìn)入側(cè)殿之內(nèi),各種議論之聲也是沸沸揚揚。
有看好他的,也有覺著他啥都看不出來的。
“許易見過谷主,陳家主,眾位長老!
許易進(jìn)入大殿之后便很是禮貌的朝著眾人有序的行禮。
“上次不是都說了嗎,你就隨夢蝶丫頭一樣,叫我陳伯伯就好了!
陳凈云和善的笑了笑,很是自來熟的上前拍著許易的肩膀,動作自然的像是許易相識多年的長輩一般。
“陳……陳伯伯。”許易只得有些別扭的又稱呼了一聲。
見著陳凈云對許易的態(tài)度,不光其他人面面相覷間有些大驚失色,林夕的面色也是更加沉了幾分。
“聽他們說你最近在這青陽宗混的還不錯,不如你也來幫小南看看吧,要是看出些什么來,陳伯伯送你兩株三萬年的血參!
陳凈云拍著許易的肩膀,神色和善間也帶有幾分期待。
但愿真如他人所說,許易的氣運機(jī)緣真的能讓陳小南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
“陳伯伯言重了,晚輩自當(dāng)盡力而為!
許易連忙拱手,看了一眼北辰玄奕。
后者卻是神色淡淡,自顧自喝著茶道:“別看我,又不是我的血參!
與此同時,許易的腦海中卻還響起了一陣呵斥聲。
“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就你這畏首畏尾、磨磨唧唧的性子還想十年金丹,白送的珍貴靈藥都不要,你是蠢嗎?”
聞言,許易心中苦笑,只得走到了陳小南的面前。
按北辰玄奕這話的意思,估計這也是他設(shè)好的套路,目的應(yīng)該就是幫他盡可能的在十年之內(nèi)突破金丹期。
既然可能關(guān)乎于自己的修為,那許易自然也是不再多想,沖著陳小南溫和的笑了笑道:“陳小姐,多有得罪了!
雖然他已經(jīng)有九成九的把握確定陳小南的病因了,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免得被人說他是瞎猜亂蒙。
右手搭上陳小南的左手手腕,對方柔嫩的肌膚令許易感到如觸寒雪般冰涼,完全就不似一個正常人。
“麻煩了,許大哥。”陳小南乖巧的坐在原處一動不動,任由許易渡入一縷神識真氣進(jìn)入她的體內(nèi)。
因為北辰夢蝶的原因,她和陳雁留兩人對許易還是有著一些印象的。
如林夕與其他人一樣,許易也沒有在陳小南的體內(nèi)查探到任何的異樣。
無論殿內(nèi)殿外,所有人都是屏息等待著,想要看看許易究竟能不能看出些什么東西來。
當(dāng)然,北辰玄奕一直在一旁自顧自的喝著茶,似乎并不關(guān)心下面的情況。
正當(dāng)許易打算撤回自身真氣和神識之時,他的識海卻是輕輕一顫,一抹青芒再度進(jìn)入陳小南的體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而后回了他的識海。
這一切連北辰玄奕和陳凈云都沒有絲毫發(fā)現(xiàn)。
“她靈魂深處的氣息不簡單,治好她!币幌蚝苌倥c許易交談的柳前輩竟然在識海內(nèi)開口說話。
許易的識海大世界內(nèi),那處一望無際的平原內(nèi),參天古樹下,青衣女子靜靜看著手中一枚凍成冰晶的綠葉,神色有幾分凝重。
陳小南體內(nèi)的氣息,她很熟悉,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與她相識的一位故人。
許易自然也沒料到陳小南竟然引得衍生畫卷內(nèi)的柳前輩關(guān)注,心中大為震撼。
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面色微沉的緩緩收回了手。
見他神色不對,陳小南下意識的以為對方是因為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而自責(zé),正要出聲安慰對方之時,許易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陳伯伯,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晚輩覺得陳小姐很可能是傳說中的一體多魂之癥!
眾人一愣,隨后有一些人當(dāng)下就是哄然大笑了起來。
“什么一體多魂之癥,他區(qū)區(qū)念合期修為,難道還能觀測到修士神魂不成?”
“就是,連陳家主這等修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陳二小姐的神魂有什么異常,我看他啊,就純屬是信口開河!”
“估計是聽林夕師兄說了一句,然后才想到隨便往神魂方面蒙的吧?”
林夕在一旁也是嗤笑一聲,壓下了心中剛剛升起的擔(dān)憂,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連他都看不出來陳小南究竟是什么病狀,許易又怎么會看得出來?
“一體多魂之癥?”陳凈云一愣,隨后皺眉道,“這個病癥我也想過,但是我特意請過家中尊者檢查過,小南的神魂狀態(tài)并沒有什么異常。”
他的話語落下,外面那些哄笑的人笑的更大聲了。
對于他的話,許易沒感到有多意外,再度開口道:“晚輩所說的自然不是普通的一體多魂之癥,而是另一種。”
“另一種?”陳凈云不解的看著他,眉頭緊緊擰著。
一旁的陳雁留也是不自覺的握住了拳頭,這么多人看病,還是第一次有人像許易一樣似乎真的知道了病癥。
“是的。”許易點了點頭,隨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凡間游醫(yī)志》內(nèi)的那位藥道大能最后發(fā)現(xiàn)的關(guān)于蠱疆圣女的病情說明,便在殿內(nèi)解釋了起來。
“晚輩曾讀過一本古籍,書上記載有這么一種病例就與陳小姐病發(fā)之時癥狀極其相似!
“陳小姐體內(nèi)的很可能是有他人神魂意識殘留,而那意識如今正在逐漸蘇醒涅槃,所以陳小姐才會在有的時候無法自控,意識混亂!
許易說的比較隱晦,如果仙人之說被其他有心人知曉的話,很可能會危機(jī)到陳小南往后的性命安全,甚至是波及整個北玄陳家也說不定。
北辰玄奕見他沒有說不該說的,也是暗自點頭。
他還打算在許易即將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事情時就封住后者的嘴巴的,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
“什么意思?”陳凈云眉關(guān)緊鎖,他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殘留的意識神魂竟然還會再度蘇醒涅槃之事。
其余那些不看好許易的人也是紛紛對此嗤之以鼻,覺得這些完全就是許易胡編亂謅的。
許易正欲開口,那邊的北辰玄奕卻是放下茶杯替他解釋了。
“他的意思就是,有人藏了起來,準(zhǔn)備找機(jī)會奪舍小南!
此話一出,陳凈云等人的面色驟然一變,陳小南也是秀眉微蹙,睫毛輕顫。
既然北辰玄奕出口了,許易就不多言了,安安分分的站在原地。
“老丹童,怎么回事,你說清楚了!”陳凈云明顯神色有些焦急了起來。
在眾人同樣疑惑震驚的目光之下,北辰玄奕雙唇微動,但是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片刻之后,陳凈云的面色明顯有些凝重,但又如似松了口氣般看向了許易。
“許易小友博學(xué)多識,閱歷非凡,這兩株血參理應(yīng)歸許小友所得!
說著,陳凈云揮手間有著兩株參狀靈藥出現(xiàn),血光氤氳間散發(fā)的濃郁生機(jī)令所有人都是眼饞不已。
“這……晚輩雖看出病因,但卻無力醫(yī)治,陳伯伯的禮物太珍貴了!痹S易自然也眼饞,但還是出口客套著推辭。
“我讓你拿著就拿著,都是自己人還客套什么。”
見陳凈云執(zhí)意要送他兩株血參,許易才佯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好吧。”
直到許易將這兩株血參都收入囊中了,眾人卻還都是處于錯愕、失神當(dāng)中。
他們不知道北辰玄奕和陳凈云究竟說了些什么,但看后者的動作和神色,多半許易所說的都是真的了,陳小南真的患的是那什么一體多魂之癥。
愣神片刻后,眾人恍若炸開了鍋一般議論之聲嘩然響起。
“許易真的看出來了?”
“連谷主都沒有否定,難道真的如許易所說不成?”
除了這種反復(fù)互相詢問的聲音之外,更多的還是那些對許易又幾分敬仰之心的三品弟子激動之聲。
“我就說吧,許師兄肯定能行的!”
“不愧是許師兄,果然博學(xué)多才,有機(jī)會一定要好好請教師兄一些問題才是。”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下面的蒼羽和陳十五也是面色激動,前者自然是激動許易真的看出了陳小南的病因,做到了這么多五品弟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后者卻是不然,他想的是許易總共得到了兩株三萬年的靈藥,要不是他,許易哪來的這機(jī)會?
“分一株而已,老許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小氣的吧?”
陳十五一邊想著,一邊在原地嘿嘿傻笑著。
一旁的蒼羽都是皺了皺眉,心想此人是不是精神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