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會用到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之后,許易離開了萬重山商行,找到了許望舒。
后者和涂山辭雪不知怎么的跑到酒肆去喝了兩壇靈酒,有些醉意朦朧的。
捏了捏小葫蘆紅撲撲的臉蛋,許易有些無奈。
帶著二人離開復靈城后,他便祭出御風舟,朝著青陽宗原路返回。
回到了星明峰他便一頭扎進了屋子里,開始搗鼓起了剛剛買來的那些東西。
符箓材料自然不必說,這段時間能繪制多少繪制多少,最好是繪制五張搬山倒海符進符淵內(nèi)存著,不過應(yīng)該來不及的。
將五土御雷陣和一些特制的防御法器都研究了一遍之后,許易就拿出了那柄破損的幡旗。
這幡旗大概半人高的模樣,旗面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重要的符文缺失了不少。
握著這旗柄,他能感知到依舊有著陣陣陰涼氣息在往他身體里鉆,令人心中毛骨悚然的。
“柳前輩,以這煉魂幡的破損程度,畫卷能將它完全修復嗎?”許易打量著煉魂幡,一邊在腦海問詢。
“可以,但需要的時間很久,不是三兩月便能完成的。”
清冷的聲音響起,柳前輩便給出了答案。
思索了一下,許易便直接將這煉魂幡給送入了畫卷世界之內(nèi)。
慢點也沒事,他也不可能一進入極亂之境就渡劫的。
“還請前輩將此幡內(nèi)煉化魂魄的符文陣法給毀了,只要保留收納魂魄的作用就好。”
想了想,許易還是將自己的要求和柳前輩說了一下。
畢竟要是一個不注意就把那些魂魄什么的全部都給煉化了的話,那就不好了。
在這之后的一個月,許易哪也沒去一直縮在星明峰里準備靈符。
極亂之境將至,講道一事也就暫且被擱置了,他不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露面。
搬山符和倒海符許易倒是會繪制,但是搬山倒海符就有些難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許易也只繪制出來了三張而已,全部都被存入了符淵之內(nèi)。
另外的搬山符和倒海符他也各自繪制了五張左右。
都是靈符,繪制起來極為耗費心神,一個月的時間能繪制出這么多,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就算是對定玄殿這些主修玄門之道的修士來說,靈符也不是什么垃圾想畫多少就畫多少的。
除卻這些之外,許易還特地又去器絕窟跑了一趟,找了一名金丹期的弟子幫忙打造了一件下品護甲法寶。
當然,不是為他自己打造的,而是給小葫蘆。
等到所有的準備都做的差不多之后,眾宗族也是齊聚于青陽宗山門之外,準備共同趕往天海宗。
一艘巨大的舟船法寶遁入虛空,隱匿在蒼穹之間,朝著遠方極速遁去。
船上容納了近百人也絲毫不顯擁擠,而且飛行速度極快的同時還絲毫沒有顛簸之感。
各宗族的人全都匯聚在上面,鑄靈大師在最前方操縱著飛舟行進。
北辰玄奕、陳凈云等宗族高層則是在舟船閣樓之上,互相之間飲茶對弈。
甲板上,只有許易等一眾年輕小輩待著。
“許易,小葫蘆呢,她一個人留在谷中?”
北辰夢蝶很是自然地靠近許易,四下打量了一下開口問道。
許易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回答她。
在來的時候,他就讓許望舒回了衍生畫卷內(nèi)了,對于能否帶著對方進入極亂之境,他其實還是有些不確定的。
北辰夢蝶也沒在意,多看了一眼遠處甲板邊的兩個清冷佳人,眉頭微皺。
“怎么她們兩個一個比一個要冷冰冰的?”
許易抬眸,看著涂山辭雪和寧若溪的背影,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前者是性子本就清冷,后者卻是因為其他原因?qū)е碌摹?br>許易攤開手心,里面擺放著一串銀鈴,上面刻畫著一些符文。
寧若溪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就是因為那功夫和體內(nèi)的仙人殘魂所導致,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了。
北辰玄奕暫時封閉了她的六識魂魄,同時在這銀鈴上刻下了特殊陣法,用來控制寧若溪。
說白了,現(xiàn)在的對方雖然還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已經(jīng)不會思考,只遵循這銀鈴行事了。
北辰玄奕也給許易交代過了,寧若溪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算是安全,但要盡量少動手,否則氣息不穩(wěn)的話,極有可能被體內(nèi)的殘魂占據(jù)主權(quán)。
他只要在寧若溪渡劫之后救下對方的元嬰就好了,至于那蘇醒的殘魂,自然有極亂之境內(nèi)的那些老家伙們頭疼。
沒有多想,許易打量起了四周各宗族的人。
他們丹絕谷內(nèi)來的人除了他和林夕之外還有涂山辭雪和寧若溪。
至于劍絕峰自然是趙天臨了,當然,穆海也在其中。
相比之下,器絕窟來的人許易倒是有些面生,而且看為首那人的氣息也只是普通的金丹巔峰而已,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三脈加起來一共十人,其他宗族也差不多如此,但真正能讓他注意的也就只有那么幾個人。
李家的李尋虛、百妖山雄天和花青、以及五圣宗的周齊這些人許易都沒怎么深入接觸過。
除了在這里的這些人之外,還有靈丹閣的顧風,天海宗的楚星瀾也要格外注意。
尤其是楚星瀾,許易還從來沒有見過對方,傳聞其一直在天海宗苦修,就連上次無神山之事也是由第二弟子出面的。
這次進入極亂之境,怎么看對方也得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了。
不光他好奇,北辰夢蝶也同樣好奇。
中州第一大宗天海宗的大弟子,傳聞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元嬰后期,一手斗轉(zhuǎn)星移之術(shù)出神入化,據(jù)聞對方也已經(jīng)將此術(shù)參悟到了接近神通的層次,不知是真還是假。
懷揣著好奇和期待之意,眾人逐漸遠離了青陽境內(nèi),越發(fā)的接近天海境了。
時間緩緩流逝,在這飛舟之上,眾人已經(jīng)待了七天的時間了。
這幾天來許易除了第一天還有些好奇飛舟之外,剩下的幾天就全部都原地盤膝修練了。
北辰夢蝶一直黏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不入定修練的話,都要被對方給吵死了。
直到許易鼻尖微微嗅到海風濕咸的氣息時,他才緩緩睜開了眼。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蔚藍的海面與天際相連,天色尚好,海面也是風平浪靜的。
這片大海與南海的風云激蕩、海浪洶涌的壓抑不同,反而令人一眼望去有些心曠神怡,而且天地靈氣濃厚的程度也出乎人的意料。
而天海宗的宗門便在這處風景奇美、靈氣十足的海域內(nèi)。
不在海中,而是在天上。
鑄靈大師操縱著飛舟穿過云層,在眾人屏息之下向著海面直線墜去。
許易雙目微瞇間,便發(fā)現(xiàn)海面上有絲絲光華符文流轉(zhuǎn),在飛舟穿過的一瞬間仿佛扭轉(zhuǎn)了天地,顛倒乾坤。
看似墜入海面,實際上他們卻是破水而出,直入云霄。
云層間,一座座山峰懸浮,虛空中有無數(shù)大陣隱匿,看上去萬分壯觀。
比起丹絕谷的四季如春、劍絕峰的草木皆劍,這天海宗的山門卻是恢弘大氣,玄妙無常令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倒吸涼氣。
而在前方,遠遠地便有一道道身影凌空而立,似是等待多時。
為首的自然就是神色冷傲的南宮曉了,而在他身后則是清一色穿著藍袍的天海宗弟子。
這些弟子當中有一人氣質(zhì)出眾、眉峰高挺面容凌厲的,許易他們從來沒見到過。
不過能站在南宮曉身邊,十有八九就是天海宗大弟子楚星瀾了。
看上去氣質(zhì)倒是和南宮曉有幾分相似,都有些孤傲。
畢竟人家是名副其實的中州第一大宗,有點小優(yōu)越也是正常。
“歡迎諸位蒞臨天海,且隨我來吧!
南宮曉貴為一宗之主,該懂的禮數(shù)還是有的。
許易等一行人下了飛舟,兩方互相行禮恭維了一陣子后,南宮曉就帶著他們進入了那些懸浮的群峰其中之一。
“極亂之境千年一啟,此次與以往不同,內(nèi)里有天妖域妖修作祟,所以才請各位道友派遣宗族內(nèi)出色的晚輩進入其中!
在一處樓閣上,南宮曉開口說道,“若是發(fā)現(xiàn)天妖域的妖修,一定要全部鏟除,休要讓它們將仙緣神通帶回妖族,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一通講解之后,許易等人也是明白了自己的目的。
除了尋找自己的仙緣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阻止天妖域的妖修獲得仙緣神通,雖然他們并不知道對方究竟會派多少妖修進去。
南宮曉一邊說著,一邊目光微沉地看了許易身邊輕紗掩面的涂山辭雪一眼,倒是看的許易心里有些緊張。
不過好在北辰玄奕的手段還是很管用的,在他的幫助下,縱然是這位天海宗的大能強者也未能發(fā)現(xiàn)涂山辭雪的真正身份。
不多時,靈丹閣的隊伍也是抵達了天海宗,年輕一輩為首的弟子果然是顧風,和許易曾有過節(jié)的周琳萱也在其中。
見到那嬌蠻跋扈的女子時,北辰夢蝶表現(xiàn)的比以往成熟了許多,只是淡淡地瞥了其一眼便不再上心了。
倒是后者發(fā)現(xiàn)北辰夢蝶如此忽視她,氣的直跺腳呢。
在一通介紹之后,南宮曉也不再廢話,直接切入了正題。
“諸位且隨我來,準備進入極亂之境!”
在南宮曉鄭重的話語下,許易等人也是目光微凝,一行人跟著對方向著群峰最中央趕去。
在那里,許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正有一絲絲明顯不屬于此間世界的氣息流出。
極亂之行,即刻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