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鋪天蓋地、毫無死角的圍殺,徐東面不改色,甚至嘴角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他右腳猛地一跺,身旁堅實的紅木餐桌一角應(yīng)聲碎裂!
他信手一抄,將碎裂的桌角抓起,雙手運(yùn)勁一掰一搓,木屑紛飛間,竟硬生生將其塑成了兩把粗糙卻趁手的木劍!
剎那間,各種屬性的真氣光芒爆閃。
拳罡,掌風(fēng),指勁如同狂風(fēng)暴雨,從四面八方朝著徐東碾壓而來。
恐怖的氣浪讓整個大廳,都在劇烈搖晃。
感受到這恐怖聯(lián)合攻勢,華杰早已機(jī)警地退到大廳角落,選擇看起了熱鬧。
而仇風(fēng),則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手里面的雞腿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他走南闖北,自認(rèn)見識過不少強(qiáng)者,但眼前這十幾名華家子弟同時爆發(fā),個個氣息渾厚,竟清一色都是武尊境界!
這古武世家的底蘊(yùn),果然深不可測!
再想到自己苦苦掙扎,才堪堪觸摸到武尊的門檻,頓感自相慚愧。
一道道身影攜帶著沖霄殺氣,臨近徐東!
那凝聚的威壓和實質(zhì)般的殺意,足以讓心志不堅者肝膽俱裂。
然而,徐東非但沒有絲毫懼色,眼中反而燃起了狂熱!
唯有這種程度的圍攻,才能讓他感到一絲久違的興奮!
“唰!”
他手中一把木劍隨意揮出,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無形劍氣爆發(fā)而出!
劍氣過處,空氣仿佛被切開,沖在最前面的三四人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襲來,護(hù)體真氣如同紙糊般破碎,慘叫著被狠狠掀飛出去,撞在墻壁上,筋骨不知斷了多少。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把木劍橫向一掃,直取試圖從側(cè)翼偷襲的華宇軒!
華宇軒大驚,全力催動家傳絕學(xué),試圖硬撼。
“嗤啦!”
木劍與肉掌交擊,華宇軒的護(hù)掌真氣如同泡沫般被戳破,胸前衣襟瞬間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綻開,鮮血飆射而出!
他悶哼一聲,踉蹌后退。
虎嘯龍吟般的勁風(fēng)在大廳內(nèi)激蕩,徐東的殺意如同實質(zhì),彌漫每個角落。
他越打越是狂放,手中的兩把木劍速度越來越快!
從一開始你來我往,到最后直接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戮!
華宇軒等人意識到情況不對,只能選擇拼死抵抗,甚至不惜動用損耗本源的秘傳絕學(xué)。
在這時候,誰也不敢藏私!
一時間,廳內(nèi)光華亂閃,氣爆聲不絕于耳。
然而,在徐東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的所有努力都顯得蒼白無力!
拳風(fēng)被木劍輕易撕碎,磅礴的真氣被更霸道的劍壓生生壓垮!
不到五分鐘!
先前還氣勢洶洶的十幾名華家子弟,已然全部倒在了地上!
有人胸骨塌陷,氣息奄奄,有人手臂扭曲,顯然已斷,更有甚者,直接躺在血泊中,沒了聲息。
還能保持清醒的,無一例外都失去了再戰(zhàn)的勇氣。
徐東看了看手中那兩把開裂的木劍,冷哼一聲,直接將其丟了出去。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真是不知死活!毙鞏|道。
這時,華杰覺得時機(jī)到了,立刻從角落走出,開口道:“徐監(jiān)察長,息怒,息怒!這幫小子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您出手教訓(xùn)一番,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即可。”
“我相信,經(jīng)過這次深刻的教訓(xùn),他們必定會洗心革面,有所收斂的!
他打的算盤很精妙,先讓徐東做惡人,狠狠打壓這群不服管教的子弟的氣焰,然后自己再出來充當(dāng)和事佬,施以恩惠。
如此一來,既能借徐東之手立威,又能收獲這批年輕核心的感激,鞏固自己的家主地位。
然而,他低估了徐東的殺性!
徐東仿佛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徑直走到一名剛才出手最狠的子弟身邊,面無表情地彎腰,一拳轟下!
“噗嗤!”
那人連慘叫都沒能發(fā)出,頭顱便已粉碎!
這血腥殘暴的一幕,嚇得幸存的華宇軒等人面色慘白,胃里翻江倒海,差點(diǎn)當(dāng)場嘔吐出來。
“徐監(jiān)察長!你…你這是做什么?”華杰又驚又怒道,“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絕吧?!”
徐東緩緩直起身,看向華杰道:“我做的絕?華家主,若剛才是我實力不濟(jì),現(xiàn)在躺在地上,腦袋開花的,就是我徐東了!”
“你說我做的絕?那剛才他們?nèi)浩鸲ィ梦矣谒赖氐臅r候,怎么沒聽見你華家主站出來,主持一句‘公道’呢?”
“徐監(jiān)察長,我清楚您的實力,知道他們傷不了您,所以才未曾阻攔。但我們畢竟是合作關(guān)系。 比A杰試圖用合作來捆綁徐東,提醒他注意分寸。
可心中卻是一通暗罵。
死一兩個沒關(guān)系,但你徐東不能全殺光!
這些都是第五脈未來的中流砥柱,要是都折在這里,第五脈就真的元?dú)獯髠,名存實亡了?br>
不料,徐東聞言,反而笑了起來,“華杰,你聽好了。我徐東做人,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凡是對我動了殺心,并且付諸行動的人,我絕不會有半分仁慈,必定斬草除根!今天,就算你說破大天,也留不住這群人的性命!”
聞言,華杰徹底急了,“徐東!你要是把他們都?xì)⒘耍墙酉聛淼哪杲K試煉,誰去參加?名額怎么辦?”
徐東像看白癡一樣瞥了他一眼,理所當(dāng)然道:“當(dāng)然是我去啊,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由我出面,代替你們第五脈的子弟去參加試煉!
“怎么?華家主貴人多忘事,轉(zhuǎn)頭就忘了?”
“代…代替?”華杰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氣得渾身發(fā)抖,“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頂替了?!我讓你是協(xié)助他們掃清障礙!徐東,你休要胡攪蠻纏!”
“跟他廢什么話,他打了這么久,真氣肯定消耗巨大,已是強(qiáng)弩之末!我們所有人賭上一切,就不信拼不掉他!”華宇軒掙扎著站起身,嘶聲怒吼道。
生死存亡之際,求生的本能壓過了恐懼。
周圍還能動彈的幾人,也顧不上傷勢和疼痛,眼中閃過狠色,紛紛強(qiáng)提最后一口真氣,如同撲火的飛蛾,再次朝著徐東發(fā)起了沖鋒!
看到他們這副垂死掙扎的模樣,徐東臉上反而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對嘛,這才有點(diǎn)意思,單方面的屠戮實在無趣,只有會反抗的獵物,才能讓獵人提起興致。”徐東發(fā)自肺腑的感嘆道。
話音未落,徐東周身真氣轟然爆發(fā)!
這一次,不再有絲毫保留,恐怖的氣浪如同海嘯般以他為中心擴(kuò)散,大廳內(nèi)的空氣都被扭曲蒸騰!
他身影閃動,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一聲慘叫!
“不!”
華杰眼睜睜地看著家族精心培養(yǎng)的一個個子弟,接連倒在自己面前,心都在滴血!
那可都是華家的底蘊(yùn)!
如今竟被徐東一人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戮!
經(jīng)此一役,第五脈還能剩下什么?
如何在嶺南立足?!
可恨!
真是可恨啊!
短短幾個呼吸間,還能站著的,就只剩下四個人了,其中包括剛才叫得最兇的華宇軒。
“徐監(jiān)察長!我們真的知錯了,求求您,饒我們一命!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吧!”其中一人涕淚橫流,跪地磕頭求饒。
“機(jī)會?”徐東腳步不停,語氣森然,“我的機(jī)會,可不是留給阿貓阿狗的,況且你說這話之前,能不能先把你眼里殺意收斂一下?真把我徐東當(dāng)成三歲小孩來糊弄了?”
說罷,徐東抬手,掌心真氣凝聚,就要朝著那求饒之人的天靈蓋拍下,送他上路。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是誰?是誰敢傷我徒兒。
一聲蘊(yùn)含著滔天怒意的咆哮,如同平地驚雷,猛地從主廳大門外炸響!
聲浪滾滾,震得人耳膜生疼。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面如死灰的華杰,臉上瞬間露出狂喜之色!
是華超然!
華堂的師傅,華家碩果僅存的元老之一,輩分極高,實力深不可測!
他來了!
華家還有救!
“徐監(jiān)察長!”華杰立刻挺直了腰板,底氣十足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太令人失望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
“你殺我華家如此多子弟,必須償命!”
他話音剛落,主廳那厚重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只見一名身穿暗紅色錦袍,白發(fā)蒼蒼卻面色紅潤的老者,龍行虎步地邁了進(jìn)來。
正是華超然!
而在華超然身后,還跟著四五位年齡相仿,同樣氣度不凡,身穿各色錦袍的老者。
他們個個眼神精光四射,氣息渾厚綿長,赫然都是華宇軒等人的師傅。
正是有這幫老家伙坐鎮(zhèn),華家才能穩(wěn)坐嶺南第五脈的交椅,無人敢輕易招惹!
華超然冰冷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和死傷的子弟,心里頓時咯噔一下。